明阳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金卫,何至于被蒙骗至此?
那娄同先杀金卫,设计谋害自己,前面更是又来破坏法阵。此时竟明目张胆的和总镇守站在一起,无疑摆明了他是与姚镇守一伙的。
可自己从未招惹过此人,与总镇守也仅仅是刚开始有些冲突,本以为已经化解。如今看来竟是仇根深种,颇想除自己而后快。
那全将军想来是发现了什么,此时与其对峙起来,只是不知为何拦住自己?
心念急转,明阳已是稍稍平复了情绪,镇定下来。
却说那边姚顺金连瞥都没瞥明阳一眼,自顾的看着脚下,倒是那姚宝福轻蔑的望了明阳一眼,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来。
只见他对着旁边轻啐了一口吐沫:“瞧你急得那个狗样子,生怕我爹短了你的骨头似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西玲本就对他怨恨颇深,此时见明阳竟平白无故被辱骂了一顿,心里愤恨之极,抓下头上的簪子甩了过去。
那簪子速度飞快,眼看就要飞到他眼前来,姚宝福见状大惊失色,拿起双臂捂住眼睛,一副慌张的模样。
可等了片刻也不见那簪子扎过来,定睛一看,面前不知何时竟束起了一片灰白的光膜,把那簪子挡了开去。
“哈哈哈,狗改不了吃屎,甩骨头的本事没长进多少嘛!”眼见那簪子根本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危害,姚宝福不禁猖狂起来。
西玲眼见簪子就要飞至,却不知为何一束灰光把他们三人包笼起来。那簪子飞到面前,轻飘飘的就被挡了下来。
见得如此,那边全将军双手持巨剑举过头顶,随后猛然砸向望东阵。
“传送阵启动又如何?你当我看不出你在拖延时间吗?”
突然一阵红芒猛烈闪烁,那巨剑才一触碰,“嘭”一声竟被弹开了。
“哈哈,莫要白费功夫了,这望东阵不知被那小子改了何物,如今坚不可摧,想要如此轻易便破掉,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姚顺金把手往明阳身上一指,嘲笑道。
“哼,便是如此,你真当我回不去主城吗?你从这里传回去又能如何?”全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深深看了明阳一眼。
“哈哈哈哈哈!你多少是个将军,怎么蠢得如同驴一般?我几时说我要回后金了?
咳咳,罢了,我们走吧。”姚顺金似乎笑的太过用力,呛了嗓子,竟轻咳了几声。只是手中连连掐诀,一瞬间法阵灰光大作,阵中三人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尔敢!”全将军勃然大怒,劈头盖脸的砸了几道剑光过去,那法阵红光连闪。却依然未受任何伤害。
“小子,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他见自己一番功力白费,转而把巨剑转来指着明阳。
如今明阳也不清楚这阵法生了什么变故,不但丝毫作用没有,还平白无故的阻拦了这全将军的全部攻势。正百口莫辩,却听神君传念道:“我来拖住他一二,你快找机会走。剑气化形,这厮已然达到元婴阶段了。”
明阳心下一惊,自他得了那《天元杂记》以来,对修炼境界了解了不少,凝形化婴已然是明阳遥不可及的存在,莫说如今他仅仅才到筑基,就是到了引气化灵的金丹期,也跟元婴阶段的修炼者过不了一招。
眼见那全将军剑尖金光闪闪,马上要向着自己挥来,突听得神君一声低喝,便见那边全将军抱着头痛苦的嘶吼起来。
“镇灵诀!你怎会我派功法!”
“趁现在,快走!”明阳不知这厮生了何等变故,却听脑中神君催促。
他回身抱起西玲,脚下连赶,往西门方向跑去。如今只得先行找到佟姨,再与杨统领汇合,商讨如何对付此事。
西门如今也有些混乱不堪,不知何时闯入了几个妖畜,明阳留下的金卫伤了不少,好在均都没有生命危险。
佟姨正坐在屋里给这些金卫包扎伤口,见明阳神色不定,悄声宽慰道:“没事孩子,莫要被眼前的小风细雨摧垮了。人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只是这些小金卫身体也太差了,竟被自己的伤口一个二个吓昏过去。”佟姨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昏迷的金卫,笑道。
“留下两人在屋内照看这些金卫,其余人随我走。”明阳暗皱了一下眉头,受伤昏迷的金卫有三四个,剩余五个金卫其中两个明阳颇为眼熟,就是先前在西门守夜的两名打盹的金卫。
“我等愿驻守此处。”两人此刻脸上再没丝毫嬉笑的神情,见明阳望来,拱手抱拳道。
明阳轻轻点了点头,带上余下三人一并往东门出发了。
本来悄无声息的街道如今又已混乱不堪,路面上的火光随处可见,路人呼救的喊叫声不绝于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明阳一路上把沿途遇到的妖畜清了,救了些人下来,余下的他虽心下不忍,却又顾不得这许多。妖物源头该在东门,只有守好东门,才能解除城内祸患。
不过这一路上救下的行人虽多,可不知为何,多数都是受伤昏迷的。明阳只有让少数未受伤之人照看一下。
他心下思索,这一路行来受伤之人皆都昏迷过去,肯定不是惊吓所致,若是被这妖畜攻击昏迷,上回怎么未见丝毫症状?摇了摇头,当务之急还是赶忙与杨卫墉汇合一处。
西玲见他眉上焦虑,略一思索,开口道:“阳阳,你先去吧,不用顾忌我们,我对付这些小兽还是轻轻松松的。”
明阳本想留下小蛇,奈何此兽如今死活不肯下他手腕,与神君传音又没回信,望着城内越来越多的妖畜,他皱了皱眉头:“你们沿途往东门来,我去东门处,片刻便回来汇合。你们三人,照看好她们。”他指了指西玲二人,见那三名金卫点头,这才放心去了。
此时天空红色月光越来越浓,仿佛血雾一般笼罩着整个城池。城外一处不知名院落内,坐着一个老者,望着远处血红的天空,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嘿,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