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离开的封演心里并没有丝毫的不爽、气愤、难受。他非常冷静的知道，尽管万笙是阻挡他前行的绊脚石，但不能丢开，至少在她没有犯错，他上位初期，丢不开。
谁都知道他是万老二提携上来的，万老二三年孝期未过，他便急匆匆将其宝贝独女丢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既然如此，那大小姐做什么他都得忍，这一次也一样。
午夜的啄燕街道上，寂寥无人，只有些早蝉在行道旁树上嗡鸣，声音微小，却似被放大了数倍般清晰可闻。
一个人的孤寂夜晚，总是会回想起从前。
即使是封演也不免回想起他的“父亲”，小时候日子过得很苦，只捡些人家不吃的吃，捡些人家不穿的穿，饥一餐饱一顿。或许是日子过得太苦，他记事得早，“父亲”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刻在心头。
“你这娃娃将来必成大器，可惜命不好，跟老头子我一样注定孤苦无依。”
听老爷子吹嘘，他当年算人多么多么准，只逃难到究省后，这边的人都排生，让他混不下去，才没有维持住他半仙的称号。
封演是不信的，孤苦无依也好，凄惨晚年也罢，总归他这一辈子潇洒过就够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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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与齐二早已候在总舵多时，“爷！苏家老爷子今日六十寿辰，昨儿便送了帖子过来，邀您今日赴宴。”
封演的礼服早已准备好，万事周全，但…
“去‘情深’叫锦瑟今日陪我一起去罢，你和齐三跑一趟。”
封演抬起下颚，指着齐三对齐二说。
齐二齐三领命道：“是！”
一晚没睡，在城里转悠了好几圈，封演此刻有些疲惫地揉捏眉心。
齐大躬身问道：“爷，与罗森交易的期限就快要到了。您看是不是让兄弟们准备起来？”
封演只摆手：“不要那么心急，罗森收网必须与洛克一起，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是！”
封演闭着眼用撑着桌子的手按摩额头，久久未闻齐大离开的声音，他的呼吸声一直响起在身边。
“怎么了？”封演抬起头看向齐大。
齐大面色并不好看，他皱紧眉头，目光闪烁，迟迟不肯讲话。
封演最烦的就是这，他脸色瞬间沉下去，“你说不说？”
“是，是卫北县那边的一个小据点的人被打了，整个据点都被搅成一团，对方还放下话说，一定要他们死。”
“什么？”封演倏地站起身，“卫北县哪个据点被整了？谁干的？在究省还有胆子这么大的人？”
齐大这次就干脆利落多了：“是虎龙帮手底下的一个小帮派叫流的，不入眼的小帮派，可能觉得是有虎龙帮撑腰罢。”
封演瞥了齐大一眼，勾起嘴角：“可不是。虎龙帮授意的罢，想给我敲敲警钟。我是这么好吓唬的人？”
齐大顺着毛说：“那自然不是。”
“好了，给兄弟们都派好安抚金，一定要保证人没事儿。记住，据点守住，过了今晚就好。”
齐大领命，退下去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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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封爷那边传信来说，叫您今晚与他一同去苏老爷子六十寿辰晚宴。”
妩儿掀开挂在门上的垂帘珠子，清脆的声音噼里啪啦，惊醒了陷入沉思的锦瑟。
“苏老爷子晚宴…好，你去预备礼物和衣服。”
“是，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