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怀吉还是镇定答道:“臣略通。”
“学士您会啊!那学士以后可以教我吗?”赵徽柔分外惊喜地问道。
受赵徽柔情绪的感染,梁怀吉也笑了笑:“殿下谬赞了,想来殿下的琴艺在臣之上,日后还请殿下多多教导了。”
赵徽柔更是开心了,她摆了摆手:“学士太过谦虚。”
梁怀吉却还是笑,并未说话。
赵徽柔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已是正午了。
“学士,要不留下用膳吧。正好父皇也会来。”
梁怀吉诚惶诚恐地俯身道:“劳殿下挂怀,今日正逢友人生辰,故而臣是留不得了,还望殿下勿要怪罪。”
“学士说笑了,我怎会怪罪。既是这般,那学士可要快些归去吧。”
梁怀吉似是松了一口气:“微臣告退。”
赵徽柔欢快地回道:“学士哥哥,明日见!”
梁怀吉转身的动作顿了顿,但也不好说什么,就转身离去了。
赵徽柔却还是沉浸在欢乐中,丝毫没注意自己的言行,只是眉眼弯弯地笑。
就在梁怀吉离去一刻钟后,赵晏便来了。
甫一进门,他便看到了言笑宴宴坐在贵妃榻上的赵徽柔。
赵徽柔一见他来了,眸光一亮,走至前道:
“爹爹来啦!快用膳吧,我吩咐人给您做了您爱吃的龙井虾仁,酒酿清蒸鸭,藕丝荷粉,冬笋玉兰片,什锦莲汤还有味和千叶糕。”
赵晏被她这么多膳食名字弄得手足无措,偏生赵徽柔还拉着他的衣袖,他只能无奈道:“好好好,徽柔有心了。”
待二人坐定后,赵晏先问了一句:“徽柔今日为何如此喜悦?”
他打量着赵徽柔依旧春风满面的模样又接着问道:“莫不是因为爹爹给你找的梁学士?”
赵徽柔蓦地有些局促,她笑了笑道:“爹爹英明。那爹爹可知我为何如此高兴?”
赵晏略有些疑惑地问:“哦?还有是什么?”
“梁学士他不仅为人品行高尚,学识渊博,芝兰玉树,他还会弹箜篌呢!”
赵晏有些好笑地道:“徽柔就对他如此满意?莫不是?”
赵徽柔看着赵晏略有些调侃的眼神,她对着赵晏的眼神闪躲了起来:“爹爹,快用膳吧。”
说着,赵徽柔就给赵晏盛了一碗汤。
赵晏笑着摇摇头,却也端起了碗。
入口前,看着仍在神游的赵徽柔道:“爹爹不笑你了,你也快用膳吧,别再呆坐着了。”
赵徽柔被赵晏说的颇有些讪讪,她忙拿起银筷小口吃了起来。
接下来数月,梁怀吉便每日去赵徽柔的宫殿中,久而久之,二人便越发的相熟起来。
彼时,已是初秋。天光澄澈,金风袭来,时节宜人。只是赵徽柔的心绪却越发焦虑。
只因前些日子赵晏允她上朝,朝中些许老臣见此就连连上书,说此举不妥。
众臣本以为圣上是因对赵徽柔心怀愧疚才立其为皇太女的,可此次却允其上朝。
这些老臣心中难免会会猜想,莫不是圣上要将这大楚河山交予一介女子之手?这可了不得啊,毕竟赵徽柔不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是及笄后才入宫的,这太不妥了。
于是这些日子赵徽柔为此事日日夜夜地心忧。
今日也不例外,她黯然神伤道:“怀吉,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朝臣因此才会不认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