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柔微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待到晚间赵徽柔沐浴时,桑云在她身后关切道:“殿下,才一天呢,您就微微的黑了。”
赵徽柔不禁轻笑出声:“云姨,怎会呢?才一天呢,况且不是酷暑天气。再说,黑了变黑了吧,我不在乎。”
桑云是知道她不在乎,又转头说道:“要不明日我同您一起去,也好方便照顾您。”
“此行本就是为公事,又不是游山玩水,若叫旁人看了,定会不好的。况且有梁学士呢,你不必忧心。”
闻言,桑云皱眉,似是更忧心了。
良久,她低声询问:“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徽柔转头对着为自己梳理长发的桑云道:“云姨,你讲就是,何必如此客气?”
说罢,她便转头拂了拂漂浮在水上的花瓣。
身后桑云轻轻呼气道:“梁学士是朝臣,他为人臣子,侍君是他的职责。但同时,男女授受不清,您与他这般...这般亲近恐是不妥吧。
如今您芳龄十六,若在民间倒也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但您是公主,自然是更要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殿下,今日婢逾矩了,还望殿下恕罪。”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忙俯身跪下。
赵徽柔听到动静,由于她还在沐浴,只能回头看着跪下的桑云道:“云姨,您快起身。您在我心里已是个长辈,长辈训导晚辈自然是合理的。
我知道您是真的关心我,才会如此说的。人常言,忠言逆耳利于行,您说的我都理解。您快起身吧,若是跪疼了,我可是会愧疚不安的。”
言此,赵徽柔看到桑云略有些松动,就继续道:“难道云姨您想看到我夜间辗转反侧吗?”
闻言,桑云忙道:“不敢。”
随即便连忙起了身,她略有些不安地看向赵徽柔。
赵徽柔就笑了,她并未回避方才的问题,而是问了桑云:
“若是我心悦梁学士呢?”
说出此话时,赵徽柔并未觉得难为情,反而是坦坦荡荡的。但同时,她就如同如释重负了一般。
不待桑云反应,她又接着说:“云姨,不知您可信前世今生?反正我是信的。在我初次看到他时,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后来同他朝夕相处,我越发这般觉得了。他教我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他在一定程度上是我的授业恩师,但我却对我的授业恩师生出了妄念。
可我并不觉得可耻,毕竟我与他年岁相当,不是吗?
而花神庙那次,我是大师心中的有缘人。你在外面看到我的背影,但我却不在雕像前。我来到了一处幻境。幻境里是了生大师。
他对我说了前世今生,当时我万分不解。但如今我却是理解了。
梁学士他就是我的前世今生。
云姨是觉得这很荒谬吧?起初我也不信,但大半年的时光却让我越发相信这是真的。
我心悦梁学士,我想让他成为我的驸马,或者说我想成为他的夫人,成为京城的梁夫人。
这无关学识,无关相貌,只关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