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突然召她们进京,容欢觉得准没好事儿,为了以绝后患,容欢当晚就让傅肆去给肖铉下了毒。
这毒可是傅拾特制的,平常看不出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但是三个月时间一到,立马就死,精确在一分一秒。
容钰听完,竖起大拇指,
高啊,不愧是我妹!
容珒:“……”
再一次对向妹石表示唾弃!
……
有了容欢的话,容钰也不烦了,直接吩咐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少来烦他,他还得去陪媳妇儿呢。
容欢和容珒出了御书房。
容珒停下了脚步,看着身边的少女:
“你早知道留着肖铉是个麻烦,当初怎么不杀了他。”
肖铉当时气息微弱,是容欢给了一枚药,保住了肖铉的命。
容欢闻言,脚步一顿,精致的小脸漾起了一抹笑,似是凉薄至极:
“罪大恶极的人,死才是解脱吧……,你说对吧,六哥。”
少女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双黑色的眸子不带丝毫温度,与脸上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吐出的话语无情又冷漠。
容珒不语,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认同她?
他是杀伐果断的将军,人间,非生即死,对人进行心理上的折磨,他觉得没必要,恶人不必存在于人间。
反驳她?
他又觉得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作恶的人凭什么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他们还没忏悔自己的罪恶,这是他们应有的报应。
容欢见人不说话,晃了晃脑袋,悠哉悠哉的逛回了折欢宫。
三日后
古月使臣进宫,容钰派了容珒和云舒去迎接,摆宴东海殿,为古月使臣接风洗尘。
除了言烨,另外一个使者名唤姜莱,是古月国国主颇为信任的大臣。
歌舞入席,觥筹交错,禹朝人喜爱看书,整个国家透着一股儒气,却对男女大防并不看重。男女同席,谈笑晏晏,都是极为正常的,这也是容欢特别喜欢的一点,不然她谈个恋爱还得畏畏缩缩,着实烦得紧。
东海殿极大,富丽堂皇中又带着禹国特有的精致细腻,似是用了些玄门设计,在最后一排,站起说话,前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据说是南樱国的一个皇帝送给禹朝的贺礼,平常只用于宴请外客,并不常用。
容欢一袭蓝色宫裙,天气转冷,宫裙上还缀着些白色的毛领,发间插着蝶落海棠,虽不映景,但她乐意。
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捏着个小茶杯,放在鼻尖轻轻的嗅,明明是极为不雅的姿势,可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气质,在举手投足间溢出的尊贵优雅,衬得少女更显霸气嚣张。
言烨的伤口养了三天还在泛着疼,本来今天过来,闷了一肚子气,可看见少女后,一肚子气全散了,还隐隐带着些欢喜,这让他很是郁闷,难道他喜欢挨打?
容钰举杯,温润的脸庞含着笑意,与古月国的人打着口水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容欢半阖着眼,打量着对面的人……的衣服,上次只顾着打架,倒是没仔细的看,只觉得还挺好看,现在看来,确实不错。
禹朝毓秀,服饰通常精致端庄,衣面上常绣暗纹,暗藏矜贵。
古月国以兵强马壮闻名,服饰大气华贵,外服宽大,在袖底袍面上绣着精美的图案刺绣,爱用金线勾勒,远处看过去一片金光闪闪。
欢爷觉得这颇为符合她的身份气质,寻思着改明儿让言苏送她两套儿。
姜莱正在跟云舒打听言慈的事,一转头看见自家皇子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坐立不安,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
姜莱以为言烨伤口疼,刚要出声询问,就见自家皇子,一双眼睛不时的偷偷瞥向对面,姜莱觉得不对劲了,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个倾城貌美的女子,直勾勾的盯着这边,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眼中还闪着一丝兴味儿。
瞧见姜莱看她,少女微微一笑,举了举手里的茶盏,移开了视线。
姜莱隔空回举,清酒入口,余光瞥见焦躁不安的言烨,露出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