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苏奕川站在玉娘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女人慵懒地躺在躺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若有若无地往自己这边瞟过,下一瞬又回过头去,刚刚的一眼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一个女人统领江湖第一的黑道组织,玉娘的本事不容小觑,看似温和的人实际上才是心最狠的人,对落云阁所有的人来说,玉娘就是这样的人。
“终于知道回来了?”语气慵懒,声音绵中藏刀,不夹杂一丝感情。
“是,未完成使命,还请责罚。”苏奕川低着头,简明扼要地说道。
“听说——你败给了一个女人?”
“是。”
“洛寒的女儿?”
“是。”
“你喜欢她?”
“……”
“怎么不说话了?”玉娘回头看了看始终低着头处于沉默的苏奕川,突然笑了起来,声音魅惑,仿佛是摄人心魂的妖魔,慢慢地,玉娘停了下来,缓缓开口道:“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只留下呼吸声。
玉娘似乎陷入了回忆,盯着天花板开口道:“川儿,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将你带到落云阁时对你说过什么?”
苏奕川想起那时虽然只有十岁,却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在街上因为偷了别人的一个包子而被一群人打,那个时候,自己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出来,站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说,不要害怕,有我保护你。
但是,玉娘的出现让那群人都走开了,玉娘还买了好多包子送给自己,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你愿意跟我走吗?当时的自己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便跟着这个美丽温柔的女人走了。
来到落云阁,苏奕川看见了所有人都在练武、练剑,没有一个人会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即使拳头上的绷带已经沾满了鲜血,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
“记得。”苏奕川从回忆中离开。
“说说看。”漫不经心的语气。
“玉娘曾说过,感情是一个杀手最不能触碰的东西,轻则毁了一生,重则失去生命。”
“那你呢?你是想要哪一个呢?我知你年少轻狂,不明白感情之事。今日罚你不是因为你输了武林盟主之位,而是因为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玉娘——”苏奕川明白玉娘的手段不止于此,也怕会让岑儿受到伤害。
“下去。”玉娘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听什么话了。
苏奕川看没有办法,稍微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落云阁的有一个专门实行处罚的组织,苏奕川脱了上衣,感受鞭打的痛觉弥漫开了,原本已经布满伤痕的后背现在闲的更加狰狞可怕。苏奕川咬紧了牙冠,脑海中还想着岑儿的安危,玉娘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岑儿会有危险。
待苏奕川离开之后,玉娘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缓缓划出,想起自己年少时期,那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人在梨花树下对自己的承诺:一生一代一双人。
那时玉娘完完全全相信这这个男人,从未想过两个人会分开,以为能用一生的时间来互相陪伴,可是没想到的是,最后迎来的结局竟然是被背叛。
玉娘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男人的模样,即使过了那么多年,玉娘也从未忘记过他的模样,誓终有一日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以报不共戴天的灭门之仇。
眼底的悲伤被仇恨掩盖,闭上眼睛之后将情绪掩盖起来,继续藏入心底。
“师父——”在擂台上的那个白衣男子此时站在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的面前,双手作揖,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输了?”男人过了好久才慢慢说道,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悲。
正是这种语气,反而让白衣男子的心头一颤,他对师父太过于了解,师父从不会显露出自己的情绪,就是因为如此才让师父的想法更难以琢磨。
“是。”白衣男子照实说道,“还请师父责罚。”
“云儿——”李墨云感受到,每次师父喊云儿时语气都会更加的温和,似乎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人是师父心中留下的唯一的柔软。
“师父,这次是云儿大意了,未曾想到落云阁会派人前去参加——”
“你说什么?落云阁——”师父心头一颤,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是,落云阁,师父可觉得有什么不妥?”李墨云一脸疑惑,却看见师父转身背对着他,没有再说话,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出去。
李墨云看着师父的反应十分奇怪,想到难道这落云阁有什么秘密不成,施展轻功离开了落山,打算前往落云阁一探究竟。
洛青岑看着手中的玉佩一直发愣,想到昨晚的事又情不自禁地红了脸,明明是很生气的,就被他三言两语哄好了,洛青岑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自说道:“真没出息。”还想着这块玉佩也忘记还给他了,等下次见面要还给他,只是……
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呢?洛青岑想到这里,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有些担心。一阵淡淡的烟味弥漫在洛青岑的周边,等洛青岑反应过来,已经沉沉地靠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枚玉佩。
幼清推门而入,看见昏迷女子手中的玉佩,眼神暗了暗,便将女子带回了落云阁。
等洛青岑醒来,感觉浑身无力,这是中了迷烟的反应,洛青岑心里疑惑,普通的迷烟已经不能对自己起什么作用了,这究竟是什么人?
不等洛青岑深思,就看见在躺椅上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洛青岑看着这个女人,感觉到这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只是从未在江湖上见过这个人,也不曾听见什么传闻,难道是——
洛青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的确被猜对了,躺椅上的女人慵懒地掀起眼帘,缓缓开口说道:“我是这落云阁的主人,人家都尊称我一声玉娘。”
果然不出所料,除了落云阁,没有一个门派的掌门人未曾出现在江湖中……
不,还有一个——
玉娘看着洛青岑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心中暗念道:“如若不是……这个姑娘倒也是一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