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无远虑,那是因为你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必有近忧,娘嘞,这是谁说的简直说到俺心坎里去了!
腰酸,背痛,腿抽筋,双肾不听指挥,这该咋办?
正在疯狂摇动四肢的黄天峰突然感觉身体不听指挥,各种疼痛感传入他的大脑皮层。
他没有激烈挣扎,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这无尽的河水争先恐后般想要涌入他的体内,但他死死闭住呼吸,争取不失去那最后一分清明。
这河并不是很深,只有四五米,但足以淹死黄天峰这个中了销魂散的小黄鼠狼。
一口口的河水自主进入黄天峰的口鼻,慢慢的,慢慢的,他要…
一个消瘦却有些温暖的身影将黄天峰抱起,黄天峰不清醒的大脑此刻再次浮现两个念头:
如果这是个美人,黄爷就以身相许;
如果这是个男人,黄爷就让他断子绝孙。
破船上,黄天峰前胸对地,后背朝天,忽的,一个硬硬的东西压在他的身上。
“哇!哇!”的几声,黄天峰吐出几大口河水,终于清醒过来。
“哪个,哪个龟孙…”黄天峰看清这人是血邪老人,急忙改口,“原来是血邪前辈,多谢血邪前辈救命之恩。”
黄天峰直接跪下谢恩,至于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啥,只要黄爷活下来,黄金什么的总会有的。
“好狡诈的畜牲,不过正合老夫口味。”血邪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黄天峰。
黄天峰那啥一紧,不会吧?难道我这重生为黄鼠狼后就这么糟男人喜欢,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也…
“放开心神,否则你就和那小子得到一样的下场。”
黄天峰下意识看了一眼常子风的尸体。
那一脸销魂的模样,让黄天峰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可怜的娃,不知道死前遭遇了多么…哎呀,他中毒了,那我也……
黄天峰摸摸头上,发现那“紧箍咒”不见了,松了口气,走了也好,没人…
“嗯?你难道也要…”血邪老人面色含煞,黄天峰不敢不从,赶紧放空心神。
血邪老人浑身煞气这才消散,难以点头,“不错,这才乖!”
黄天峰直感觉一种好似灵魂分裂的剧痛传来,身体内潜伏的药力爆发,顿时热气上勇,流出两道鼻血。
血邪老人随意扔到黄天峰口中一粒青色丹药和一粒红色丹药。
黄天峰直感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涌上头来,而后身体的痛苦才慢慢退去。
一刻钟后,黄天峰才恢复一丝气力,向血邪老人拜谢,但听血邪老人说:
“你的一丝魂魄已经被我掌控,若是胆敢背叛我,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黄天峰赶忙道:“不敢不敢,咦!我怎么会说话了?”
血邪老人望天长叹:“唉!我现在有些怀疑我收你做灵兽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他还是解释道:
“刚才那青色丹药是解毒用的,红色丹药可帮助灵兽灵兽炼化横骨。”
血邪老人不再多说,闭着眼睛打坐。
黄天峰没有半点能说人言的高兴,看着那已变成干尸的常子风,他心中凄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山,倒了就倒了吧!还把我给搭了进去。真是好狼难长命,小白脸死后祸好狼啊!
活着就有希望!他安慰自己,总结了一个狼生真理:狂妄的小白脸都活不长,还是像我这样识时务的俊杰才能活的更久,过的久才有希望,有希望才…
“别发愣了,赶快把船给我开到岸边。”这时,血邪道人出口道。
黄天峰低着头,使出吃肉的力气,使劲摇摆着船桨。
一刻钟后,“小畜生,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人家太过和气了?”冰冷的声音自血邪老人口中传出。
黄天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船来的越来越远离岸边,赶忙调转方向,继续用力摇摆。
滴滴汗水垂落在地,似在诉说这主人的辛苦。
三刻后,黄天峰如死狗一般趴在河岸边,只有出的气,没有呼的气。
某年月日,刚满六岁的小黄鼠狼黄天峰卒于西风城外某河岸边,以此结束了他的悲惨狼…
“小黄,睡够了没?要不要我再给你来一张软榻啊?”血邪老人此刻恢复了原先微胖的模样,似是关切问道。
趴在地上黄天峰瞬间清醒过来,背后毛发被冷汗浸湿,站起身来,赶忙摇头回道:“不用不用,血爷,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
至此,黄天峰开始了他三日的忙碌狼生。
“杀人手软,不存在的,给我去剥尸去!”
……
“累了,想休息,可以,我帮你洗把脸!”
“啊!”
……
“饿了,可以,等我吃完了把骨头留给你。”
“不要感动,谁让我心善呢!”
……
自题一首打油诗,聊表心意以自勉励:
朝五晚九只寻常,月夜发呆是正道。
杀人越货攒工资,俱为他人作嫁衣。
打鱼晒网好做饭,杀人撸尸敬他人。
跟谁干活不是干?心无外物方成仙。
三日后,惨遭资本家血邪老人迫害的无产阶级工人黄天峰终于迎来他生活中的第一笔工资:
换个地方干活。
三日的非狼生活,让黄天峰再次印证一条狼生真理:
一只狼可以怂一次,下一次若是再要认怂,必须吸取上次经验教训,换个法子怂,否则一定会很惨。(具体后果,请参考某狼的……)
夕阳西下,双叉岭渐渐昏暗起来。
黄天峰小心翼翼跟在血邪老人身边。
此时他早已衣衫不整,毛发灰黑,看起来像只小黑狼。
他不时停下脚步,上看看,下瞅瞅,再张望四周,嗯!确定安全,向前进发!
血邪老人失笑道:“黄小子,你不用这样紧张,有老夫保你,四周的小蛇小虫不敢靠近你的。”
早说嘛!害的黄爷这么紧张。黄天峰心中吐槽,表面上则说:“我这不是为了确定血爷的安全吗?还是小心点还,小心点好!”
血邪老人懒得搭理黄天峰,继续前行。
夜色降临,人与兽的背影渐渐没入黑暗当中,熊猪虎牛陷入沉睡,豺狼蛇豹则开始出来活动。
穿越丛丛密林,跨越无数荆棘,黄天峰和血邪老人历经“九九好多个难”,终于来到一处不起眼树后。
“看到那朱果了吗?”血邪老人突然小声道。
顺着血邪老人手指之处,黄天峰在黑暗中隐约看到百米之外,有着一个通体红色的果实。站在这里,他都能闻道那股果实的清香。
对于几天来只吃烤鱼的黄天峰,这不亚于蟠桃圣果,搞的他口水直流。只是,这老头问我干嘛?
“你过去拿到它,它就是你的了!”
你当我是白痴啊?平白无故的朱果你怎么不拿?贼老头给我拜年,没安好心,想…黄天峰心里暗自嘀咕,听到熟悉的冰冷中带着威胁的话语:
“你去不去?”
“去,我这就去。”黄天峰作势起身,而后搓搓手,“不过,血爷,有什么护身的东西没有?我这小身板,万一坏了您的大事,那我可就万死难辞了。”
血邪老人看着黄天峰那张欠揍的脸,直想一拳打下去,但不想误了自己的大事,和声和气道:“不用,这没什么危险。”
黄天峰难得硬气一回,冷笑道:“血爷,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要不,你去。”说着,黄天峰直接躺在地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血邪老人按耐心中怒火,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面带肉痛之色,拿出了一张符篆,没好气地扔到黄天峰手中。
黄天峰一看血邪老人那副模样,就知道这肯定是好东西,赶忙紧抓在手中,生怕对方后悔抢走。
“你可以去了吧?”血邪老人语气含煞,大有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我就直接杀了你的冲动。
黄天峰收起笑容,无畏地向朱果之处走去。
他的背影,那么萧瑟,那么孤单。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当然,要是他能站起来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