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在本尊这静御斋眼福也饱了,丹药也得了,就快滚吧,若是本尊在外面听到半句流言蜚语,我照样饶不了你”
静御真人再挥衣袖,转身离去,淡淡水幕即刻消失,虫鸣鸟叫、山风阵阵煞时涌入苏弃耳朵。
既已被下了逐客令,苏弃哪里还敢半分停留,也跟着出了偏院,恰巧这时申浣儿的倩影从枯井中飞出,一袭白衣白裙,长发披肩,缓缓落在院子当中。
苏弃走上前去一抱拳:“申师姐,有劳了!”
申浣儿在井下连续施展祭符术法,元气消耗颇甚,此刻面色红润,玲珑的鼻尖渗出微微细汗,端庄秀丽的脸庞更添几分秀色,申浣儿并没有料到苏弃会和她到招呼,她看了苏弃一眼便低垂双睑,没有说话,微微欠身便从苏弃身旁走过。
苏弃心中微微一动,这是他第一次与此女子对视,世家闺秀,本应该拥有与生俱来自信和无可限量的前途,可申浣儿明动的双眼中竟带着一丝忧伤,一种让人心生保护欲望的忧伤。
与女子擦肩而过,苏弃刹那间有些失神,但他很快收回心神,此女不管有多么忧伤的事,也不是自己一介草根能够帮得上忙的。
苏弃心中苦笑一声,微微摇头,起身径直沿着院子里的门廊向外走去,沿途的女弟子都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苏弃也不在意,挺起胸膛睁开不怎么大的眼睛一一怼回。
不多时,苏弃在一众女弟子的目送下出了静御斋的大门,其双脚刚刚踏出厚重的门槛,身后就咣当一声响起关门声,朱红色的大门上金光一闪,一片淡淡的符文从大门和高耸的院墙上微微浮现,随即消失。
苏弃回头望了望大门上方的黑色额匾,‘静御斋’三个篆文写的十分娟秀,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整个静御斋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修炼宗门,反倒像是一位女子在山中静养的闺阁,各种颜色的藤蔓已经爬满了外墙,诺大的院落几乎和周边的山石和植物融为一体。
“咕噜噜”肚子里饥饿的嚎叫将苏弃的注意力拉回的自己身上。
“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赶紧找点吃的”苏弃自言自语的循着山路离开了静御斋。
两日后,一路疾行的苏弃终于返回了宗门,在山门下值守的两个俗家弟子见到苏弃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如同见了鬼一样,苏弃不解,追问之下才得知,原来那日众人分批进入矿道搜索居然全部遭遇了吞金兽,九人中只有灵武和尚和李文烈二人全身而退,其余四人受重伤,两人殒命,幸好有内院弟子及时赶到才斩杀了几头吞金兽,而苏弃失踪,众人搜寻两日无果,已经被定性为殒命。
外院的人都以为苏弃已经死掉了,却想不到大白天出现在山门下,怎不教人惊讶。
对于这一误会苏弃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一路小跑到勤务堂报道,今日勤务堂仍是吴大忠当值,此刻吴大忠正悠哉的躺在竹椅上嗑瓜子,双眼眯着,一手摇着蒲扇,好不自在。
苏弃伸手重重的拍在吴大忠的肩膀上:“大忠师兄,我来领取奖励”
吴大忠被这一掌拍的差点从竹椅翻到地上:“哪个憨货……嘿!原来是你这短命的鬼,你还活着”
“嘿嘿,托师兄您的福,我侥幸没死”苏弃双手叉腰嘿嘿一笑。
“你命还真大呀,我还以为大白天见了鬼了呢,哼!”吴大忠从竹椅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围着苏弃转了两圈“好小子,我那族弟重伤不起,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你竟连根毛都没少,你刚刚说你来我这里干嘛?”
“兑换奖励啊,我斩杀了一头吞金兽,按规矩理应得一百八十枚勤务签”
“嘿!小子,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吴大忠举起手中蒲扇指向苏弃:“这吞金兽明明都是内院弟子前去斩杀的,你小子居然敢跑到我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报到戒律堂说你冒领奖励,看戒律堂不打断你双腿”
“其中有一只是我冒死斩杀的”苏弃一把推开面前的蒲扇据理力争道。
“证据呐?证据在哪?”吴大忠拍了几下蒲扇强势的问道。
“证据……”苏弃声音小了下来,没错,当日在矿道内一拳打死吞金兽并没有人看到,而作为证据的吞金兽尸体此刻也不在自己手中,根本无法证明自己完成了任务。
“你是苏弃?”
正当苏弃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时一名身材高大的僧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勤务堂。
看清僧人面貌后苏弃和吴大忠同时向其行礼:“拜见明修师叔”
“免礼,我问你,你就是外院的俗家弟子苏弃么”高大僧人语气平缓的问道。
眼前的僧人身高一丈有三,体态修长,身穿灰色僧袍,皮肤成病态的灰白色,眉骨和鼻梁高耸,眼眸深邃,与常人迥异,正是达也光寺内院弟子明修,修为已达筑根基中期。
“弟子正是苏弃”明修和尚不但长相不同寻常,身上的气息也十分怪异,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苏弃不敢造次,认真回答。
“嗯!当日我路过矿区,顺手处理了那几只畜牲,其余八位深入矿道的弟子不论生死都找到了,唯独不见你,你去了哪里?”
明修又走近了两步停在苏弃身前,苏弃微微抬头发现自己的眉眼只与明修和尚腰带平齐,心里顿时有种压迫感。
“禀告师叔,我与其中一只吞金兽缠斗,虽将它打死但也力竭,晕倒在矿道里,后来被矿道内的吞金兽拖进了兽洞,那兽洞在地下岔路极多十分复杂,弟子费了好大周折才从兽洞逃出生天”
苏弃简单将自己的遭遇说出,唯独省略了误闯‘静御斋’的环节,他怕节外生枝,故意将此环节隐瞒了下去。
明修闻言微微点头:“原来还有这般曲折,你倒是命大,当日我的确在矿道内发现一只被打死的吞金属,不过它是死于一种很高明的拳劲,这种拳劲我在寺中从未见过,若你能打出这种拳劲,那我便信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