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脑袋瓜晕乎乎的,眼睛虽然没有眼冒金星得狼狈,但手脚酸软无力得现状却先暴露在某人的眼里,不言而喻。
人都说谈恋爱是会上瘾的,一开始他并不这么认为,现在他觉得自己早就不知何时弥足深陷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
他低头对着苏珍耳语,深情缱绻:
你知道吗?那天外头天气不算特别冷,不过对于只穿了一件水蓝色薄外套和复古蓝牛仔的你来说周围是那么淡漠寒凉。
冰凉的地面混杂着各色各样地脚印,你把自己娇小的小脚印在古板生硬的地面上。
每走一步就像兔子蹦蹦跳似的开心,娇艳的脸庞在冷冰冰的冬季似那绽放的鲜红牡丹,美好得令人忍不住想要驻足欣赏。
王姐是热心肠的人,她见不得别人遇到困难而不施以援手。
卤蛋飘香诱人的气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王姐却无暇顾及,一个劲看着行单影只的你,生怕你人生地不熟被人抓走。
注意到你眼神不断打量医院的方向,王姐猜测或许是来找亲戚的,但是又不像,恰巧我这时值晚班出来了。
说到这,他思绪一下子跳跃过来,两颊浮现出满足的笑意,温暖了苏珍平静的心。
她闪亮的眸子定睛望着他,嘴角不自觉地带起一丝笑,连带眼角泛出一丝不易察觉地雪白,慰籍开口:“刘木木,谢谢能够遇见你。”
“怎么还哭上了,小哭包?”即使三傻子没有把自己的脸完全正对着她,余光的视线却依旧不会分心一丝一毫,或许这就是“从今以后,自己的眼里只看得见她”吧。
三傻子急促地想要拿手替她擦拭横流而下的泪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起的手又立马放下。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揉搓着平滑的裤腰,眼神陡然眯起没有了刚才的温暖和煦。
良久,他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块材质细腻的蓝灰交错小方巾,为她细心地擦拭零星散落在脸上的泪。
苏珍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自觉吸引了似的,她试图不去注意他的脸,想要压低脑袋腾红整张小脸兀自害羞,可脸上轻柔的触觉却不由自主牵动她不安分跳动的心。
半晌,她脑袋像被门夹似的,没头没尾结结巴巴,开口:“刘……木……木,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后面的话带着点暧昧,她还是不好意思就这么大胆“表白”,故而声音越说到后面几乎低到只有自己的小嘴可以说服。
三傻子身为男人手劲本就大,现在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像是摆弄瓷娃娃不敢使大力,表情严肃认真。
毫无征兆地,他停下手中动作,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像是强抢民女的山匪,自发有种痞痞的流氓匪气。
苏珍被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惊得心里越发小鹿乱撞,整个包子大小的脸颊直接埋在他胸膛,话都说不利索:“呜……呜,放……我……下来……”
“珍珍,你说什么……?”他故作听不清她威胁的话,径自往一个方向而去,没有丝毫停留,脚步生风。
他可不想自家“小女朋友”又哭又笑的模样被别人瞧见了去。
办公室没锁门,所以他很快就打开了,不过很快又让它尽职尽责的关上。
把她轻柔的放在椅子上,他嘴角弥留的笑无限扩大,正对着苏珍,嗓音温柔道:“小丫头,你刚刚说什么?”他勾着手,抬起她的下巴“认真说,不然哥哥可……”魅惑的停顿一下,继续开口:“……不会放过你的”。
苏珍似乎有些不赞同他的说法,瘪瘪嘴,鼓着腮帮子:“诶,大叔,年纪大了就别乱撩,当心留下桃花债。”
晶莹的泪珠依附在她细长的睫毛上,跟一片冰晶挂在上面似的,煞是好看。
三傻子重复一遍:“大叔吗?”好像形容的还特别贴切。
她这会也顾不上睫毛上没擦完的泪,脸上泛着热烈的笑,像是遇到了很开心的事。
“对啊,大叔,大叔……”苏珍跟说段子一样顺溜地喊他大叔。
三傻子觉得好气又好笑,趁她不备,他快速把她抱到桌子上,牵制住双手,不让人有机会动弹。
她宁死不屈,继续倔强地开口:“大叔,大叔,就是大叔。”
三傻子宠溺一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话:“丫头在不好好说……”继而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继续说“大叔可要罚你喽!”
苏珍有些怯懦,现在的她并没有优势,双手被压在头顶拷着,周边氛围还泛着暧昧,想想就够令人脸红心跳。
无奈妥协,她嘴巴不甘心地嘟起:“要我好好说说也可以,不过……”斜睨他一眼,像是不服气:“你必须告诉我做错了什么?”
他脑袋快速转动一圈,“做错了什么?”原来小丫头对早上的事情还心有芥蒂。
三傻子了然地点点头,以示明白她的意思。
苏珍女王般以被“俘虏”的身份发号施令:“说吧”,故意有样学样,加重说:“好好说……不然我可要罚你哦!”
三傻子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真是个小机灵精。
明明她被自己压在身下,反过来却像是自己被俘虏了似的。
一改画风,三傻子可伶巴巴的叹了口气,酝酿了一会情绪:“丫头,你知道当我一个人面对没有你在的房间的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你对着别人笑的时候,你知道当你丢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他越说到后面声音就像是被束缚住的野兽,嘶哑压抑的仿佛从一个喉咙里一声一声挤压出来的一样。
他手上压着她的手也似乎透着无能为力的脱力感,牵制的力道跟着松了大半。
苏珍眯瞪看他健硕的手部肌肉逐渐萎靡,整个人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她仔细听着他的自白,慢慢地模糊不清地思绪继而脉络分明,突然兀自她的笑了。笑的时候眼睑几滴微小的水雾再一次湿润起来,透过窗外伸展进来的光线映衬地闪闪亮亮。
“原来大叔是吃醋了,不是精神分裂”她愉悦地在心里想着,像是尤为满意他这番说辞。
她调皮地唤了几声依旧沉浸在“醋意”里的三傻子,轻快叫着:“大叔,大叔……”
三傻子抬眸看她,欢快地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小声喃喃自语:“不都说心脏是最‘自由’的地方吗?现在我终于明白,或许心脏不需要太多输送血液的毛细血管,只要一条离心动最近的足矣,噗通噗通陪着心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