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傻子用手在她娇俏的鼻子上蹭了一下,带着无限的宠溺,惹的苏珍再一次没出息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之色。
然后毫无气势地吐出两个字:“你敢!”
“怎么又生气了?果然男人这种动物就是行走的陆地“河豚”,天天就知道腮帮子气鼓鼓的给她闹心。”苏珍暗自琢磨着。
掩下眼底藏着的笑意,她靠近他接着左手配合着右手呈“大”字型环抱住对方,头往上仰与他对视。
“干嘛?怪突然的。”三傻子淡然问道。两人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拥抱并不是没有过。他侧头看了一下,小丫头手牢固的跟大锁头似的圈着自己,明显与平时不一样。
话语间有化不开的温柔包裹着苏珍,她吐吐小舌,开口:“早知道就应该把你锁在身边,看你还敢不敢生气吃醋,哼!”
他浅笑盎然接过她落在自己身上的小拳头,笑得合不拢嘴。他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小丫头倒还真杠上了。
“好了,珍珍不闹了。”知道时间也不早了,毕竟是自己把人给得罪的,三傻子只得放下性子去哄。
雅雅早就不知所踪,就她自己被某人半路“绑架”回来,腻腻歪歪一早上,护士长这边肯定该“着急”了。
苏珍继续腻歪着,像是全然不知这回事儿,“诶,怎么感觉!?我像只小狗在被你顺毛呢?”
他窃笑道:“就算是小狗,也是我一个人的小狗。”怎么觉着这话有粉红泡泡的感觉,但又总觉得哪儿不是那么对劲。
她在心里给三傻子的回答打了个75分,总分100来算的话,男朋友及格偏上,算他过关了。
还好三傻子没说苏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狗,要不然他麻烦可就大了去了,可想而知这题简直是送命题!
苏珍大人大量放过了他,开门准备出去,想到什么,又反手折回来,接着给了他一个小鸡啄米式的吻。
“调皮,快去吧!”三傻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目送她离开,眼眸里蕴含的春波潋滟起伏。
待苏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火急火燎地从口袋掏出手机,紧接着瞳孔惊愕地瞪大,额头一片的空地继而有细汗簌簌落下。
“3月20日!”
他记得就是开春三月的初二,具体是二月初二,还是三月初二……
他记不太清了。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他快速打开手机日历,3月20日农历显示的二月二十七。
“今天是二月二十七,那件事还没有发生。”他仔细回想自己心中猜测的可能性,“如果不是二月初二的话,那……”记得那天的自己很狼狈,肯定道:“……那一定……就是三月初二。”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做这件事,随后叹息道:“马上自己就要成为一个坏人了”。
眼瞥见窗外有颗白玉兰,开春了它的枝叶长倒是愈发“肆意张扬”了。纤长的枝条爬在窗子外,像个偷听大人讲话的不安分小孩。
不过有颗树也有好处,早晨的阳光射进来的时候起码不会那么直接了当立刻照脸晒。
三傻子靠近白玉兰,帮它纠正这爬窗子的坏毛病,轻轻说着:“虽然你会挡住刺眼的光,但”,停顿一会儿,继续道:“……我可不喜欢爱偷听的孩子哦。”
门外的小莫前面他说什么听不真切后面倒是清晰,随后心下一惊,抱着一手的资料匆忙离开了。
三傻子把白玉兰搭在窗子的枝条拿开,没想到那枝条过于顽劣,竟几下又给折回到窗子的原处。
他轻笑着:“你呀,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远去的小莫愧疚地想着,自己无意听到老师慌慌张张念叨的声音,这才会俯身去听墙角,最后导致被发现,他真不是故意的。
小莫殊不知,三傻子真不知道门外有人,也算是无心插柳之举罢了。
医院走廊外。
一想到三傻子那时佯装有气的模样,苏珍便会难以抑制露出她藏在门牙后面的两颗小虎牙,还有脸旁的小梨涡也跟着扬了起来。
似乎就连走路都在打飘,就差向全世界大声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了。
纷杂的阳光透过薄玻璃一头扎在苏珍白净的鞋面上,此时的光线倒是热烈的不像话,不似在他办公室时晨光初亮的朦胧。
路过一处,“颂雅,颂雅,叫你几声都不理我。”苏珍兴奋喊着倚在床头一个模糊不清光影。
那光影一回头,光怪陆离的时光仿佛沾染上一丝凡尘,继而对上一对温和的眸子。
“珍珍,你来了。”她淡淡的话语在狭小病房流转开来,苏珍笑盈盈斜睨她,然后拿起柜子上的苹果熟练削皮。
很快一个秃溜溜的苹果立在她面前,缪颂雅扶手安然做了一个慈禧太后接水果的姿势。
苏珍傻呵呵呼了声:“啧,小的这就给您呈上来”。
缪颂雅回她一嘴:“珍珍,今天窗外的春桃开的甚是璀璨夺目了些。”
苏珍寻着话,抬眼望去,奈何骄阳正好,无花胜似花。
她哭丧着脸,小嘴皱成一团,看起来极为不满某人的说辞。
喝了声:“颂雅,你怎么老爱开我玩笑,哼,不理你了。”
她轻轻一笑回道:“身在无间,心在桃源。”
缪颂雅总是给苏珍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像是自发有种无形仙气洗涤过她的心灵。
苏珍见状,赶紧脚底抹油,推脱道:“颂雅,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许姐催的紧”,回过头冲她抛了个眼神“我就下次再来看你”火急火燎往护士站奔去。
缪颂雅依旧是淡然的一笑,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轻轻的。
天气逐渐回暖,院子里日渐不受待见的老家伙——运动器械,也开始活动起筋骨来。看样子大爷大妈身体恢复的不错,好几个撑着锻炼足部的圆托跃跃欲试。
相对于以往大家伙的手忙脚乱,这段时间可算清闲的过分。
许静对护士站的大家一直都是外紧内松,尤其是时下有空暇,她也只是独自在配药室琢磨着。
医院的配药室和咨询台同出一宗门,对外是独立自主的两个地方,况且位置也都隔了一层楼,对内护士站各位心照不宣的事实就即是一月一次的八卦日。
咨询台的工作不用像她们平时马不停蹄给病人换药记录造册,所以这省下来的时间正好用来解解闷。
这不,今天雅雅这边排上号便硬跟着苏珍一顿谈天说地,结果换来原本今天轮值的李云儿怨毒的目光。
雅雅眼尾扫见她的眼神,缩在苏珍身后大大咧咧道:“不就是……就是推后个那么几天嘛”,闻言李云儿抬眼瞪她,雅雅很快接上:“几天后的你更加美丽动人”。
苏珍为雅雅溜须拍马得不要脸精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依旧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局外人”的从容。
还好雅雅嘴巴抹蜜似的溜到飞起,李云儿心底的“怒意”这才消减一些。她白皙小脸堆上满意得笑,不在意甩甩手朝楼上走。
见人背影几乎模糊不清,雅雅这才从苏珍身后探出头,呼着气。
“你这隐形中二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她被苏珍指着脸教训,像个小毛孩,“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很无奈的好吧!
苏珍无奈扶额,不知道该说自家小姐妹什么好,对她简直又爱又恨。
最后牵牛似的把人拉走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
最近几天三傻子一直在调查各项资料,不断做准备,日子过的算是充足的。
周云深这边倒是难得清闲,毕竟老刘没怎么叫他,他也个好奇这人最近忙什么。因为有听许静说苏珍和老刘的事情,周云深就更加不好直接打扰人小情侣的甜蜜。
一直憋了几天,他都没去老刘这儿串门,今天他实在按捺不住就直奔三傻子办公室去了。
敲门好几下,里面传来三傻子平缓有力地嗓音:“进来。”周云深兴致勃勃进了门,见三傻子左手拿着本书不住看着,面上看着无任何不妥,细看嘴角却是一直带笑的。
正因如此惹得周云深一个劲调侃:“诶呦哟,老刘这被爱情滋润的就是不一样嘛!”他吹胡子夸大,三傻子却没兴致搭理,只是淡漠地问他到访有事没有。
周云深伤心地摸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然后像女子那般娇嗔喝到:“你可真无情。”虽然早已经是一个小女孩的爸了,不过有时还是会像女儿小文文那样戏精附身。
双方无伤大雅地逗趣对方,算是两人从认识以来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周云深又连着开了好几个玩笑,心底从进门开始就燃起的热情都快浇灭了,结果三傻子除了嘴角带笑仍是没有丝毫起色。
神色依旧淡淡的,让周云深觉得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想着果然被爱情祸害的人都不正常,气的他想当时就给三傻子脸上招呼一拳。
三傻子沉浸在爱情海里不搭理自己,周云深只好托着孤寂的背影准备离开。步子刚迈出门槛,他不急不缓开口:“云深,等等,刚好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周云深额间忽有青筋鼓起,等他转过那些暴怒的青筋又一根一根歇气,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他舔着笑,跟个哈巴狗似的,就差直接吐出红舌头学狗叫了。
周云深心里压着一股气,像是随时要爆发,但给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有事为什么不早说!”玩我呢。
三傻子则十分欠揍回了句:“哦,看书一不小心入神了。”周云深明显觉得他回答过于敷衍,本着两人情分这才没当面揭穿他。
只是直挺挺给了句:“什么事?”
三傻子眉头严肃堆成一个小八字,正经道:“过段时间我想拜托你看着点,我想回趟老家。”
周云深眉眼微动,像是要说什么。三傻子这边很快洞悉,马上道:“可能时间会去的久点,一个月后我就会回来。至于后续疫苗注射情况就麻烦你费心跟进,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
其实他心里清楚,第二次疫情是在他回来的一个月才会卷土重来。他这样跟个老妈子似的左右交代,就是想尽可能避免像上一次一样全国死亡率超百分之五十。
他想着在回想一下自己研制的疫苗有何漏洞,才好查缺补漏。还有一些生命中重要的人,他不想像上一次那样光看着无能为力,重新选择一次他想要自己把握住命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