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韶孤双眉紧锁,满脸错鳄道。
“爷爷,什么是渡劫?”韶华问道。
“万兽图中记载天下万兽按实力所能达到的上限可分为天地玄黄凡五个阶级,阶级间是可以通过修炼打破的。
最普通的未开智的兽为凡阶,凡阶若能修炼到开智则可以晋升为玄阶,玄阶通过洗髓换血可以晋升为地阶,地阶的兽族不仅拥有了等同于人族的智慧而且还模仿人族宅童,院秀,乡举的修炼之道参悟了兽族独特的修炼之法,但是要想从地阶晋升为天阶就是很难的事情了,理论上来说所有的地阶都有机会修炼到天阶,但千百年来除了鳞虫之长的龙族和百兽之王的虎族,在没有过达到天阶的兽族。
正是因为天阶是很难企及的高度,所以“血统”一直是兽族和海族长久以来最看重和在意的东西。
他们相信龙族和虎族的血统里天生就含有触碰天阶的机缘在里面,所以天下万兽都以能和龙族和虎族结亲为荣,都希望通过这种结亲的方式,改良家族血统。
同等修炼,天阶兽族所能达到的高度是地阶兽族远远所不能比拟的。
偶有天赋异禀的大机缘天阶兽族修炼到一定程度还可以获得特殊的能力,进化成传说中的灵兽,灵兽是凌驾于万兽之上接近于神的存在,世所罕见。
天阶兽族本就是世间最强的种族,再辅以修炼加持之后,实力就会更加的恐怖,这是一个违背天理的过程,是天理所不允许的,所以只要是天阶的兽族修炼途中每到实力晋升跨跃的时候,上天都会降下劫难。
宅童渡初劫,院秀渡小劫,乡举渡中劫,会贡渡高劫,殿进渡大劫,尊皇渡上劫,朝圣渡天劫。
万兽图中称之为天兽七劫。
天阶兽族每渡过一次劫难都会脱胎换骨,重获新生,寿命增长,体质变强,渡过了劫难也就意味着进化的更强。
当天阶兽族渡过天劫后,即可突破人间界的桎梏,达到朝圣境,到时候万兽来朝,圣临天下。”韶孤道。
万兽图是韶氏一族家族传承的一本经典,里面记载了有记录以来的天下万兽,经过韶氏几代人的积累沉淀,书中详细记载了天下万兽中绝大多数的喜恶和驱使之法。
韶氏一族天生魂域强大,生下来就是驯兽的好手,但并不是所有族人都有机会一睹万兽图的风采,只有在每任族长继任的时候,上一代族长才会将万兽图传给新一任族长。
但是韶孤继任族长之后一直诟病于万兽图只能族长单传的这种方式,早早的就带着韶华见识过万兽图了,要不是迫于各大长老的压力,韶孤早就把万兽图在族内公之于众了,韶孤一直认为就是这种单传的祖制,限制了韶氏一族的发展。
韶孤是韶氏一族的第32代族长,万兽图的内容早就烂熟于心,图中记载大鹏鸟是玄阶兽族,按万兽图中的说法大鹏鸟并不是天阶兽族,按理说是无法引动天兽七劫的,可是眼前的一幕不是天劫又是什么?
“莫非眼前的不是大鹏鸟?”万兽图中关于大鹏鸟的记载在韶孤脑中一一闪过,但仍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要驯服了天阶兽,岂不是很牛?”韶华第一次听爷爷难得这么正经的介绍万兽图,不禁奇怪的看向韶孤,学着平时韶孤的腔调问道。
“道理是这样,可是谈何容易啊,我韶氏一族空有一本传世的万兽图,可是真正能掌握其中奥义的族人寥寥,否则我们也不会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了。”韶孤黯然神伤道。
“爷爷,等我掌握了万兽图的奥义,一定带族人离开这里,离开鲲地!”韶华看着韶孤爬满皱纹黝黑的脸上那神伤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点心疼,韶华突然发现韶孤这两年的皱纹和白发越来越多了,她觉得这一定是那个韶氏一族的族长当的特别辛苦才导致的结果,虽然韶华幼小的心灵里还不知道爷爷具体辛苦的原因,但还是打内心里想替韶孤分担一些,于是一脸认真道。
韶孤看着自己的小孙女突然整出这么一句认真的话来不禁呵呵一笑:“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韶孤目光看向远方,就像看一个触手可及的未来。
其实这些年韶孤一个人把韶氏一族扛在肩膀上前行确实是诸多不易,辛苦万分。韶氏族中虽然长老众多,但多是目光短浅泛泛之辈。要么是安于现状甘于寄人篱下的,要么就是激进死忠要跟人鱼死网破的。韶孤一面要带领族人在这外敌环伺的鲲地苟活,一面还要处理来自内部各方的压力和质疑,内忧外患下韶孤只能以顽童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抱负,心有丘壑却无处着笔才是韶孤未老先衰的主要原因。最近敖鳞和海武玄不合,双方都在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用于报信之用的‘驮鹭’需求量激增,鲲地的主人鲲族为了讨好海武玄给韶孤下了死命令,半年时间驯服千只‘驮鹭’用于献给海武玄驱使。
驯兽大多需要的是从刚出娘胎的小兽驯起,半年时间驯服千只‘驮鹭’基本上属于痴人说梦,但是鲲族势大,韶氏一族又依附鲲族生存,韶孤无法,为了完成任务一边发动全族人一起行动的同时逼不得已的使用了万兽图中的禁术,万兽图中记载禁术可以短时间内完成驯兽,但是有概率激发被驯兽的潜能,万兽图中就记载过被驯兽脱离掌控,遗祸苍生的先例。
为了短时间内完成驯服千只‘驮鹭’的任务,韶孤冒险使用了禁术,果然如万兽图中记载,韶孤使用禁术的过程中,一只‘驮鹭’骤然开智,脱缰远遁。
在海上袭击了曲羿船支的正是这只‘驮鹭’。
“爷爷......”
“等你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韶孤爱惜的看着眼前渐已亭亭玉立的韶华感慨道:“多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一直都这样无忧无虑,傻了吧唧的多好!”
“......”
刚刚还稍有感动的韶华听爷爷又不正经起来,翻了个白眼,娇哼一声,把脸转向了坍塌的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