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楔子 四

冰墙上，因为刚才西文斯的一番话，众人的视线再次汇聚了过来。巨大的冰墙犹如同一幅远古的壁画，画中的众多身影有的独自矗立于角落，有的扭曲在一起，像是在挣扎，又仿佛是在咆哮，金属的冰冷与机械的美在这一刻交相辉映。“这让我想到了意大利诗人旦丁所写的长诗《神曲》中的《炼狱》啊。”卡尔中校神情严肃。“没错，既是《炼狱》又是《天堂》。而在我眼中，它们都是天使”西文斯继续切换着投影仪“这就是上次出土的另一项重大发现，那些破损的金属碎片被我们运回实验室后按颜色形状和材质进行重新编号和仪器分析，首先是针对少量的银色碎片的研究，通过计算机对碎片的3D扫描和复原，展现在显示屏上的是一艘雪茄形状的飞行器，不过坠毁的时候损坏太严重了，已经没有办法复原，只能对银色残片的材质进行研究。进一步的研究发现这是一种我们未知的材料，不存在于元素周期表，分子的排列方式也是闻所未闻。而另一部分数量最多的暗红色碎片复原结果则是无法复原，其结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计算机的运算能力，于是我们尝试着手工复原，得到的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一堵冰墙，之后我们同样进行了材质分子，我们在暗红色残片中发现了（SiH4）硅烷，这是硅基生命的重要标志之一”“硅基生命？”凯恩斯满脸不可思议“没错，这个概念由十九世纪末被波茨坦大学的天体物理学家儒略伸纳首次提出。但一个多世纪过去了，也只是个概念而已，直到今天，我们对暗红色残片研究终于得到了证实。复原后的结果便是这些冰墙中残破的机甲，即是武器，同样也是生命。结合对加百列的骨骼分析，他们是一种微妙的共生关系，机甲躯干中的电极突刺与加百列的脊柱神经相连。只有这种分裂的双中枢神经结构才能操纵如此复杂的机甲生命。”西文斯解释道。“那你们用液氮把他们囚禁在冰墙中是防止他们复活吗？”卡尔中校疑惑道。“并不是，这种机甲生命体虽然是生命，但却是残缺的。他们没有大脑无法思考，只接受加百列的神经信号进行活动并释放能量，正如我之前所说，他们是共生关系。冰冻只是为了在我们研究出系统的修复方案前他们都能保持在最佳状态。”西文斯抚摸着冰墙眼中满是期待，如同一位绘画大师正陶醉在自己即将完成的作品当中。“先生们，这不仅仅是改变战争格局而已，可以说当黑棺项目完成的那一刻，人类的历史就分为两部分来写！”西文斯慷慨激昂之后如同一位结束演讲的演说家般退到了光线照不到的角落欣赏着舞台上在冰墙和培养皿前驻足观看的将军们。而黑暗中却还有另一个身影早已等候多时。“我想冰墙中的机甲以你们目前的能力，只能做到修复而没办法量产吧，你确定这样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吗？”“不亏是佛兰克部长，看问题一针见血。”不同于之前，西文斯的语气中露出了商人的狡黠“我们毕竟只是人类，创造生命那是上帝干的事儿。不过放心吧，冰墙中的这些机甲已经足够我们完成计划了”“最后问一句，能保证对加百利克隆体的绝对控制吗？”弗兰克部长问道。“没问题，对于控制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西文斯微笑着从大衣口袋中伸出手来，“合作愉快，未来的总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