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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愚蠢的选择

一切随着高考烟消云散,天空还是那么湛蓝,空气还是那么燥热,山还是那么翠绿,只是高考后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迟越来越凝重了。

雪莹在妈妈的陪伴下考完了高考,先是随着妈妈回家待了三四天,由于妈妈心疼弟弟这么大热天经常吃不上饱饭,就让雪莹尽快去镇里给弟弟雪亮做饭。

雪莹和弟弟雪亮朝夕相处十二载,浓浓的血缘加之亲姐弟,更是让这份亲情有了别样的珍贵和永恒,其他的姐弟都随着年纪长大各奔东西,还好荣幸,雪莹在结束高三去往大学之前一直有弟弟雪亮陪伴,虽然雪亮经常不叫自己姐姐,但是雪莹内心深处还是非常疼惜弟弟雪亮的。

就算不用爸爸妈妈说,雪莹也是想着去给弟弟雪亮做饭的,雪莹心里明白,和弟弟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不多了,如果后面上了大学,不能常年回来,更是聚少离多。

"雪莹,这次你感觉自己考的怎么样,能不能考上呢?"爸爸边在地里拔胡麻边问雪莹。

"哎呀,不要问雪莹了,娃刚刚考完试没多久,心里压力也大,不管考的怎么样,尽力就好。"在旁边也拔胡麻的妈妈附和道。

"雪莹,我当然相信,能考上最好了,凡事有个万一,如果真没考上,就在补习一年吧。雪莹。"爸爸在旁边又轻声的说道。

雪莹一直听着爸爸妈妈半问半肯的言辞,自己心里打鼓,默默的回首整个高考试卷情况:"数学应该还可以吧,虽然当时没有和同学矫正答案,但是还是在考后有对,选择题应该对了十个呢,其他的也差不多,反正也认真作答了,这一年,含辛茹苦,虽不能说对得起父母,老师,至少也对得起自己了,如果真的没有考上,再也不想补习了,每个人生来有命,不管怎样,前途还是在自己手里,毕竟父母只是作参考……"

"嗯,雪莹,你爸问你话呢,你给答一句,不管考的怎么样,心里不要有压力。"妈妈半吭声了一下。

雪莹回过神来:"奥,我听见了,妈。"

然后对着爸爸的方向说:"爸爸,我想好了,反正这一年我也认真学习了,这次考试我也尽力了,就算考不上,我也不想补习……"雪莹认认真真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父母听。

爸爸半天也没有吭声,拔了一会胡麻,又轻声的说道:"反正藏看你,我和你妈也不懂,你自己要想好,以后不要后悔就行。"

"嗯。我晓滴,爸爸。你放心。"雪莹说着对着爸爸笑笑。

雪莹帮爸妈拔了一些胡麻,实际父母也不忍心雪莹跟着他们在大太阳底下受苦,就让雪莹给弟弟雪亮做饭去了。

隔了一天,早上,雪莹和家人起床很早,妈妈收拾了一些蔬菜,装在袋子里包好,爸爸骑着摩托车带雪莹去镇里给弟弟做饭。

一路上,爸爸颠颠簸簸的骑摩托车带着雪莹,雪莹像一个受惊的娃娃一样缩在爸爸的身后,村子里的路还是泥土路,不下雨还好,一下雨非常泥泞不堪,当然现在没有下雨。

雪莹从侧面的摩托车镜子里看着风尘仆仆的爸爸,爸爸向来言语少,对雪莹三更是严厉,姐姐雪晴和弟弟雪亮对爸爸倒是有几分怕,雪莹从小黏爸爸妈妈,所以对爸爸是没有怕可言的。

虽然不怕爸爸,但是爸爸常年在外打工的艰辛和酸楚,雪莹虽然不是全部得知,但是能够理解和体会,所以一路的成长以后,雪莹不愿意给爸爸妈妈再增多太多的负担。

以前自己学习那么好,不管是在亲戚眼里还是邻居眼里,都以外雪莹考个本科生决定没有问题,爸爸妈妈也因雪莹的成绩好经常会觉得自豪,爸爸尤为如此。

现在上了高中,也高考完了,一次次的成绩,雪莹虽然不会亲自给爸爸报告,从妈妈口中也会得知雪莹的成绩,爸爸或许慢慢习惯了雪莹高中学习的下降,但是从心里,雪莹始终觉得辜负了父母对她的期望,虽然在高二时,爸爸有一次生气也说了雪莹,爸爸说雪莹就是因为高中谈恋爱了,怠慢了学习,从那以后,爸爸对雪莹变的言语更加的少了,但是父爱就是这么的深沉,默言……

"爸爸,你骑慢点,路陡。"雪莹坐在后面很担心爸爸,其实爸爸本身也胆小,平时骑摩托车都很慢,爸爸虽然骑的很慢,但是雪莹还是会刻意的提醒爸爸,雪莹希望爸爸每次出行都能慢点骑摩托车,注意安全,尤其是奶奶的意外车祸,使雪莹心里对出行蒙上了一次厚厚的阴影,总是担心,总是焦虑,总是害怕……

"嗯,好着尼,雪莹。"爸爸骑着摩托车回了一声。

爸爸戴着头盔,雪莹还是能从爸爸的头上看到已经变色了的头发,有点花白,不念有些酸楚……

雪莹心里默默承受着父母渐渐变老的事实,却也无能为力,或许子女就是如此,当你多去观察多去看看父母辛苦的背影时,你就会时常懂得:"天大地大,父母最大……"

路程只有三十公里,在雪莹的心里似乎很长很长……

终于和爸爸安全到了镇里,来到弟弟雪亮的房子里,幸好还是中午十一点多,能赶上给弟弟做饭,雪莹急急忙忙去菜店买了西红柿,辣椒,给爸爸和弟弟雪亮做了揪面,做好饭后,弟弟雪亮就回来了,弟弟雪亮看到姐姐雪莹和爸爸来,自然很是开心。

爸爸吃完饭,就去买他家用的东西,然后骑着摩托车回家了,雪莹和雪亮也是嘱托爸爸路上小心。

爸爸回家了,雪莹和弟弟吃完饭,雪莹洗完锅,现在雪莹不会午休了,更多的是重启了自己一年前亲自卸载掉的扣扣,想要与外界联系,当然要开启扣扣(没有微信),雪莹重新下载了扣扣,然后重启,登录,时隔一年,再看。却有点生疏。

雪莹匆匆看了一眼自己的扣扣留言和访问人数,雪莹心里很惊喜:"哇,志刚竟然留言访问我空间了。"

雪莹看到志刚的留言,虽然没有想开口笑,但心里已乐开了花,又默默想:"哼,当初爱你那么深,天天等你上线,我不在线的时候,你就来看我……"雪莹虽然自己在心里犯嘀咕,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欢喜的,当然雪莹也明白,和志刚重新在一起,这一点现在也是不现实的,至少摸索志刚不愿意,因为两个人的网恋,志刚的离去,更是让雪莹断定志刚是不喜欢她的。

爱归爱,却只放在了心尖,让它在心尖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倒也美梦一场。

离开扣扣一年,雪莹早已经生疏了这个软件,心里也成长了不少,对于爱情,还是会想起一年前与自己匆忙结束的王岩,此时想起来,却不再是平静,更多的是波澜……

雪莹想起来,王岩一年前对自己最后的说辞:"如果明年你能考上本科,我们或许还有可能,如果考不上,我们可能性非常小了……"

高考已经结束了,雪莹还在等成绩,雪莹自然自知之明,她到底能不能真的考上二本,当然每个人都是希望考上的,雪莹也不例外。

雪莹给弟弟做了一周左右的饭后,由于爸爸妈妈在家里忙,雪莹又重新回家了。

吃完晚饭后不久,雪莹帮妈妈洗了碗,自己就大方的看手机,不用再担心爸爸说了,雪莹登录扣扣,突然看到通讯录里多了一个信息,雪莹好奇的点开一看,一个熟悉的昵称,惊讶的问自己:"这不是王岩的扣扣吗??"雪莹怀着惊奇期待的心理,犹豫了一会后,就通过了王岩。

刚刚通过王岩,雪莹也不好意思去问他为什么要加自己的扣扣?所以雪莹也没有第一时间问王岩,心里期待王岩来问他。

大概等到了十点多,扣扣终于闪动了一下:"高考考的怎么样,能考上吗?"然后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前面的问候,雪莹心里是温暖的,当看到问候后面冷冰冰的微笑的表情时,雪莹心里是冰冷带着隐痛的。

虽然已经结束了一年了,自己也深深承受了匆忙结束的后果,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难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楚,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深有体会吧,虽然雪莹对王岩不是深爱,但是雪莹也是人呀,两个人共同走过八个月,就算是石头,也有捂热的时候,别说是一个青春少女了……

雪莹心里很难受,然后自制性的压抑了一下,装作镇定的样子回复道:"考本概率不是非常大,你现在怎么样,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考不上本科怎么可能在一起,况且我们彼此都已经变了,不是吗?我现在过的很好。"王岩冰冰的回复着雪莹。

雪莹看着这样的话,发自内心的凉和寒,虽然才隔一年,却恍若隔世,很多春秋了,很明显两个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雪莹有情,王岩也无义了。

想起一年前那个一米七八,温暖体贴的男孩子,今天却说出来这样狠心坚决的话,雪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在感情里,人总是八卦而好奇的,虽然已经无能为力……

雪莹感受到了两个人已是真正意义上的孔雀东南飞,再也不可能了,于是进一步的问:"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王岩"

"有了,是南方的女朋友,她人很好,谢谢你的关心。"王岩隔了十多分钟回复了雪莹。

"奥,你在湖南吗?"雪莹此时此刻语无伦次……

"嗯,你高考后,要好好报考专业,好好学习,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大学人才济济,不像小地方了……"王岩像一位陌生的家长一样淡淡的嘱咐着。

……

"你真的变化了,我们真的已经不可能了,既然你有女朋友了,就祝你幸福吧。再见。"雪莹内心已经一清二楚了,原本期待着一丝丝的可能,现在连最后的线都断了,真的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嗯,也祝你幸福。"王岩回复着。

没长大始终是没长大,这一次雪莹没有再回复王岩了,雪莹心中最后的希望都磨灭了,此时此刻,不知道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心隐隐作痛,一丝丝的绞疼,然后无法言语,只想与远隔千里的他,恩断义绝,从此,永不相系……

雪莹完全失去了理智,来不及回复,也不想来来回回再去翻和王岩短短的聊天记录,二话不说,就删除了王岩,这一次是真正的,永远的删除了,以前的删除是形式上的删除,这一次的删除是真正意义上的删除,没错,雪莹把王岩从心里删除了,只因为他心有所属。

此时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雪莹看着背着自己睡的妈妈,突然说不出来的难受和伤心,雪莹泪眼朦胧,憋着嘴,又不想让妈妈发现,也不想让妈妈听见,自己上了厕所,把手机关机,然后关了灯,蒙在被窝里一个劲的流泪,这一晚,雪莹伤心欲绝,哭的痛彻心扉,只是没有哭出声来,这一哭,王岩就真正的从雪莹的心里出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雪莹辗转反侧,哭了很久很久,然后遗忘了一切,在极度悲伤中入眠……

第二天,雪莹很早很早的起床,拿起手机,看着扣扣,加了十六班群的原本不熟悉的他,雪莹加了他的扣扣,然后向他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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