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莫锵裘独自转身,御剑而去。
但他并未远离,而是飞到栖魂木林,看着下方黑漆漆的一片。黑竹剑突然飞起,被莫锵裘双手紧握,剑身清光大冒,清脆的声音,响彻天地:“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高空中黑云聚集,电光在云层中闪动,四周狂风大作,雷电迅速汇集在云层中央,化为一条银链,朝着下方栖魂木林劈去。
树林中影影绰绰,不时传出各种声音,或是怒吼,或是尖叫,有骂声,也有求饶声,一波一波冲击着莫锵裘耳朵。
眼看着神雷就要击中树林,栖魂木中灵魂即将魂飞魄散。
一道清光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神雷下方,带着太极图与佛字的巨盾,迎上了那道白光。继而神雷与巨盾交击,盾牌层层碎裂,余劲传到莫锵裘身上,衣衫被劲气划过,出现道道裂纹,亦像是被重击,全身疼痛难忍,一口鲜血喷吐而出。但经过这般阻挡,剩余神雷威力几乎消散,只化作清风,扶过树林中闪现的魂魄。
莫锵裘偏过头,看了一眼栖魂木,尤其是老叟被埋的树墩方向,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不顾身上的伤势,操控着黑竹剑,朝着河阳城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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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后,大根并未找村头儿的花子家求亲,而是孤身一人,走到栖魂木林,看着已经重新长高的那颗树,拿起了旁边的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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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锵裘则一路飞驰,飞至河阳城也不停歇,继续奔行至青云山门。历经一夜奔波,终于在晌午时分,飞到了大竹峰,守静堂前。落地时,依稀听到有人惊喜的呼声。但因为硬抗自己全力激发的神剑御雷真诀,而后似发泄般,径直奔赴山门。此时莫锵裘体内真气透支一干二净,还因为竭力催发而动摇了根基,致使本就严重的伤势,雪上加霜。因此时到了熟悉的环境,竟是脑海一空,昏了过去。
倒地时,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保住了他,原是田不易正巧要去用膳厅,看到一个身影从空中掠过,径直飞向守静堂时,连忙御剑追了过来。
堂前紧接着跑过来一个身穿蓝色衣衫,娇俏可爱的女孩儿,田灵儿看到莫锵裘狼狈不堪,浑身带伤染血的模样,心中突然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跑到田不易身边,哭着问道:“爹爹,锵裘这是怎么了?可要紧?”
“不知,快去找你娘,让她把“大黄丹”拿过来。”快速的吩咐田灵儿后,抱着莫锵裘,疾步走入守静堂内,将他盘坐在地上,坐在他身后,宽大的衣袍无风自起,浑厚的真气进入莫锵裘经脉,仔细探查起来。而后起身,掀开他衣袍,看了看身上的伤势,将手搭在他脉搏之上,慢慢沉下脸来。
“不易?锵裘这孩子怎么了?”外面突然飞来一道清光,紧接着冲进大殿,原是苏茹拿着一个小瓷瓶,赶了过来,后面紧接着落下一道脚踏宽厚大剑的身影,却是宋大仁拉着两个师弟以及田灵儿纷纷赶到,一个个都着急的嚷嚷着:“师傅,师傅,小师弟没事吧?”
田不易接过苏茹递过来的大黄丹,送入莫锵裘口中,再以真气辅助其消化,阴沉着脸色,沉声说道:“看其伤势,是神剑御雷真诀所致!”
此时,还未学会御物的其余师兄弟也陆续赶了过来,跑在最后的张小凡冷不丁听见此话,神色慌张,惊呼出口:“什么?那妖人。。。”随后紧闭双唇,死死的捂住嘴巴,再不做声。
田不易继续说道:“心脉受损,却不似外力所为。体内真气透支,道基动摇,此时虽昏睡过去,却依旧不安,怕是下山遇到了什么。灵儿,将他扶回后堂躺下,好好歇息,你仔细照看一会儿,在一旁诵读清心咒,安抚心神。其他人都离开吧,该修炼修炼去,小凡,你留下!”
等到大殿内只剩田不易夫妇以及张小凡三人时,田不易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恼怒大喝道:“张小凡!当初你草庙村一事,究竟还有什么隐秘,你要瞒到什么时候!”
张小凡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用头抢地,慢慢道:“只有一事,徒儿不曾与人说过。那天夜晚,徒儿曾看到两人于村外相持,虽然看不清模样身形,也未曾听见二人对话,但其中一人,曾引天雷降世,之前弟子不知那是何物,直至前段时间,师尊教授师弟功法时,才知晓那是我青云密法,神剑御雷真诀。”
“难不成是我青云门下,偶遇邪魔作恶,才将你等救出?但为何只救你三人,为何知情不报呢?小凡,还有一人是如何抵挡住那神雷的?速速道来!”
“弟子不认得,只是见一道金光如同大碗倒扣,其上偶有佛字闪现。在两道攻击撞击后,弟子就被气浪波及,晕了过去,其余一概不知啊!”张小凡说完,伏在地上,不再言语。
“佛光。。。那几日,在青云附近的。。。”田不易大惊,连忙御剑飞出守静堂,只留下一句话:“你们好生照看锵裘,我去寻掌门师兄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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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田不易直冲通天峰青云观主殿,在玉清殿内找到道玄真人微微一礼后,连声将张小凡的说辞以及自己的猜测说出。
道玄听后沉吟片刻,道:“每年我青云下山历练者,不知凡几,若是那使用佛法之人,非是普智还好,或许是有邪魔在山下作恶,被弟子看到了,而后追击时遇到了什么意外,也无不可。若是他,普智大师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正气浩然,必然是青云弟子为祸,而这青云上下,能用神剑御雷真诀把他打伤,乃至于不敢上山求援的,怕是没有几人。”
“是啊,掌教师兄,能和普智大师打对手的,怕是只有我们几人了。这。。。又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