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
“阿云!”
低声呼喊着赤云的名字,莫锵裘弯着腰在房间里面找了找,没有一丝翻动的痕迹,根据自家大兔子的吨位,如果是藏在房间某处的话,必然不可能悄无声息。
走到窗户边,伸手将窗帘拉开,窗户外边依旧是一片漆黑,远处的路灯照着昏黄的街头,林立的高楼大厦已然失去了白日的活力,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处灯光还透露出年轻人不服输的精神。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些许的车辆开过马路发出的声音,自己的呼吸声在此时是那么的突兀,莫锵裘环顾房间各处,轻手轻脚地将抽屉打开,从里面把自己用来切水果的小刀拿出来,反手握住,又打开最下面一层抽屉,拿出自己平日里常用的辣椒粉瓶子,拧开瓶盖,紧紧地用左手握住。
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将耳朵紧贴在门上,没有听到一丝的响动。
自己租住的这栋小二楼位于近郊,虽然因为城市逐渐扩大,近郊也慢慢地繁华起来,有了各式各样的商业中心和公司店铺。
但房东年轻的时候可是将周围这一片,大约千八百平方都买了下来,盖了这么一间屋子,因为孩子们常年不在家,老伴也去得早,所以才将房间内一个屋子收拾出来,找个租客,添一点生活气息。
这些天与房东老头聊天整理小花园的时候,也没有听过老头其他子女最近会回来的消息,所以按理来说,这小楼内应该只有自己,和房东两个人。
房东年纪大了,站起来都颤颤巍巍的,虽然打扮的很精神,极有英伦老绅士的风度,但赤云那个吨位,估计提起来也很费力,更不可能连粗壮的喘息声都没有。
根据之前的感觉,赤云应该刚出房门不久,在门外的人没有发出声响,所以不会快步或者跑着离开,在我低声呼唤赤云的时候,在这么安静的夜晚大概率不会听不到。
到现在还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无论怎么看也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趁我打开窗帘查看外面有没有动静的时候,悄悄的下楼了。
一种是和我的动作相差不多,捂着赤云,趴在房门听我的动静。
念及此处,莫锵裘的寒毛悚然竖起,握着玻璃瓶的手心止不住的出汗,顾不得那汗水依附在玻璃上稍显滑润的感觉,右手将小刀举起,做好向下扎的动作,身子稍微倾斜,左腿朝着房门微微弯曲蓄力,半躲在房门之后,左手用手腕勾住把手,猛的向下一压,左腿膝盖迅速朝着房门撞去。
“咚”
房门被突然打开,撞在了门外一个身影的头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那到身影看着从房内突然窜出来,提着小刀就要往自己头上刺来的莫锵裘,怪笑了一声,然后将怀中的赤云狠狠地朝着刀尖扔去,然后在地上迅速翻身,匆忙朝着楼下跑了出去。
莫锵裘连忙调转刀尖,将赤云接在怀中,粗略的查看了一下,除了全身上下的毛发似乎沾染了血色,变得有点通红,本来就赶超一般橘猫的吨位也变得更加沉重,其他的似乎没有大碍,没有摸到明显的伤口,但不知为何,似乎是陷入了昏迷,对于莫锵裘的翻动没有一丝反应。
弯腰将赤云轻轻地放在房间地板之上,然后把辣椒瓶塞在裤兜里面,左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冲出房门,将房门关好之后,慢慢地走向楼梯口。
“喂,是110吗?我要报警,在动伽区,胜利路110号,有人强闯民宅,恶意伤人。”
大声的告知电话那端的警察后,也没来得及听对方的反应,就先挂断了电话。而故意大声说话也是为了惊醒同样在二楼房间内熟睡的房东,让他惊醒,做好警惕与防护。
走到楼梯口之后,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同时注意四周传来的声音。慌忙跑动的脚步声在莫锵裘刚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
左手将手机重新塞回衣兜里面,将辣椒粉掏出来,拿在手上,莫锵裘在最后三四个台阶上停了下来,刚下台阶就是一处走廊,左右两边都被拐角挡住,无法看清。四周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就连房东起没起床的声音的都听不到。
一个可能性突然闯进莫锵裘的脑海之中,心脏骤然停滞一瞬,紧接着更加凶猛的跳动起来。自己的耳膜似乎也开始随着心脏跳动,眼睛内部也出现了一丝丝血丝。
莫锵裘左手朝着左边的拐角挥动,将所有的辣椒粉都洒了出去,纵身跳下台阶,面朝右侧,右手的小刀上下挥动。
右边并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身影,反而是后面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叫声,同时似乎有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在逼近。
莫锵裘来不及转身,只能弯腰朝前迈了一大步,然后迅速转头,先将手中的玻璃瓶扔出,争取留出一丝的时间间隙,然后转身,将双臂交叉挡在胸前,右手持刀略微远离胸膛,刀尖朝前,警惕着看着黑暗处慢慢靠近的身影,双腿缓慢的变换步伐向后靠。
粗壮的呼吸声越来越近,随着空气流动,漂浮着的辣椒粉也渐渐传播了过来,一点点被吸入鼻腔,沾染到圆睁的眼睛之上。
强行忍住打喷嚏和眼睛传来的刺痛感。借着微弱的月光,莫锵裘终于看清了那个身影的模样。
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强壮而有力的流线型遍布手臂,大腿,以及胸腹,旺盛的毛发如同尖刺一般附着在皮肤表面,直立而行,头部却与人类的头颅截然不同,头顶浑圆而生双耳,双耳一如三角,除却鼻尖点点,亦是遍布灰白毛发,唇分三瓣,似乎在诡异的微笑着,嘴唇两侧呈狭缝向脸颊后延伸,微微翘起几乎与鼻尖齐平,随着一阵阵的怪笑,锋利尖锐的牙齿露了出来,牙齿缝隙之中还镶嵌着银灰色的短发以及一丝丝血红肉丝。
一股寒意自尾椎处冒起,迅速沿着背后脊骨达到大脑,莫锵裘打着冷颤,脑海几乎一片空白,随后各种声音爆发,此起彼伏,嗡嗡作响,但最终都化作了同一个字。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