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流,有人流的地方就有医馆。
宋司的父亲继承祖业,在大别山下一个山坳里面经营了一家小医馆。
虽说生意冷清,却也乐得清闲,闲来无事和周围邻居下下象棋、钓钓鱼,也别有一番乐趣。
可是宋司一点都不开心,因为他心里清楚,父亲希望他子承父业,潜心医术,将来将这个小医馆发扬光大。
可是宋司不喜欢医术,虽然他父亲发现他在医术上很有天赋。宋司心里有个梦,有个江湖梦,他喜欢刀光剑影,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宋司跟父亲说了很多次自己的志向,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宋司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归属。
可是父亲每次都是雷霆大怒,坚决反对他踏入江湖,有一次甚至把他关在了柴房内三天三夜。
宋司越来越绝望,却也越来越坚决,终于,他的坚持换来了父亲的改变。
昨天晚上,宋司又一次跟父亲说起了他的志向。
这一次,父亲的反应出奇的安静,浑浊的眼睛黯然无光。
良久才说话:“小司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反对你踏入江湖吗?”。
“因为你想我潜心医术,将你的医馆发扬光大”。
“不是的”,宋司的父亲声音依旧很平静,看了看一边安静的听着他们谈话的宋司的娘亲
“罢了罢了,都告诉你吧”,
说着伸手拉住宋司娘亲的手,宋司的母亲还以微微的笑容。
“小司啊,其实你母亲是当时武林盟主刘壁的女儿,当年红粉佳人,出生名门,引得江湖上多少侠士追求啊,可是后来一场武林盟主之争,刘壁也就是你外公惨死。没有了你外公支撑,后来刘氏一家几乎惨遭灭门,你娘亲侥幸逃出,却被人追杀,颠沛流离,直至后来重伤,无奈躲避到了我们家这个小医馆,我用尽平生所学才将你娘亲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在之后,你娘亲也心灰意冷,与我成亲,隐居在这深山之中,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所以你每次跟我说你要闯荡江湖时,我总是大发雷霆,原因是我和你娘亲不想你经历你母亲经历过的那样的腥风血雨,只望你平平安安一辈子。”
说到这里,宋司的父亲声音有了些哽咽。
“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吧,你如此坚持,我们也只能随你啦”。宋司父亲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扭过头去也不再说话了。
宋司听完父亲的话也是五味杂陈,扑通跪在地上,看着父亲和娘亲道:“父亲、娘亲,你们放心,这些年我跟村里王瞎子学会了听声辩位、跟李瘸子学会了五行擒拿手、跟张麻子学会了易容之术、跟赵疯子学会了装疯卖傻,还有跟马姐学会了驭心之术。而且去了江湖,我会小心谨慎,处处提防,绝不会让二老为我担心。”
宋司父亲听着宋司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抽动着,但到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欲言又止了半天只是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良久才说:“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名字不好,然本我和你娘亲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我们不让你踏足江湖的任何事,可是没想到最后成了咒你的了”。
宋司说:“那我就改名字,就叫宋不司”。
宋司父亲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信则有不信则无,与其改名字,还不如多加小心。”说着起身拉着宋司的母亲回了里屋。
宋司讪讪的跪在地上,心中五味翻涌,也不知说什么为好。就一直这样跪着,直到三更天,宋司觉得膝盖酸疼,困意袭来,只得起身回了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宋司就起床了,没想到他父亲娘亲起得更早,娘亲已经做好了早膳,而父亲也已帮他收拾好了行囊。
宋司心上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眼圈立马就红了,又扑通跪在了地上。
宋司父亲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说道:“既然决定了,就要决然,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闯荡了,所以你要坚强”,说罢拉着他吃早膳。
宋司不再言语,把脸埋在碗里,红着眼睛,心中无限悲伤,吃进去的东西也味同嚼蜡。
吃罢,宋司也不再纠结,拿起行李就出了屋,宋司父母紧随其后送到门口,宋司心中虽然悲伤,但闯荡江湖的意愿更强。
朝父母跪拜,磕了三个响头,心中狠了狠心,转身就走。可就在出院门的时候,宋司母亲喊住了他说道:“小司,你应该要有一样武器防身”,说罢转身进了屋内。
宋司心想:“母亲是武林盟主之后,定会传承什么绝世武器”,顿时心中无限的期待。
片刻,宋司的母亲就出来了,手中拎着菜刀递给他说:“拿着”。
宋司顿时大失所望,但无奈还是接过了菜刀,用袖子扫了扫上面的菜屑,插在了腰上。
宋司母亲看到了宋司的失望,微微一笑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菜刀”
宋司眼睛一亮,心想:“难道这是一把什么千年玄铁或者黑金铸造的宝刀。”想着连忙又把刀抽了出来,仔仔细细的打量。
宋司母亲接着说:“江湖上有一条定律!”顿了顿然后接着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