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扶好九娘举起手一下子打在了闫铃的手腕上,啪的一声剑应声而落,竟然是断了。
闫铃瞪着双眼那剑...那可是他的剑啊,就这么毁了..
几乎是瞬间,闫铃就又冲向了恨水,但是被一把青色的折扇挡住了去路。
来人正是闫宁。
闫宁对着恨水说了句“抱歉了。”
然后一只手拉着恨水的衣袖,扯到了一边远离了闫铃。
踢开了地上的断剑对着闫铃说道“闫明死了,你也想随他去了?”
闫铃看着这位向来被他们欺压的二皇兄....忽然间摊到在了地上,似乎刚才那一句话抽掉了她所有的勇气。
现在软绵绵的瘫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低落在了断剑上,伸手把断成两截的剑抱在怀里,嘴里呢喃着皇兄。
闫星辰上前想要说什么,被闫宁捂住了嘴巴,闫宁可不是什么蠢货,他太清楚白青的用意了,此时要是让他开口那么白青和朱飞用意全都白费了。
闫星辰在闫宁的威胁下,坐回了主位上,面露严肃,因为疼痛导致他有些烦躁气势外放。
不少人都跪在地上发抖,然而这位威风凛凛的魔君,此时正传音给闫宁‘皇兄为什么不让我说话?’‘皇兄你快问问四皇姐怎么回事!’‘皇兄你的听得见吗?’‘皇兄啊!皇兄....’
向来温文尔雅的闫宁,此时额角青筋暴起,拿着折扇的手捏的咔咔直响。
最后深呼吸一口气看向闫铃“为了闫明你要造反?可你怎么知道闫...魔君受伤?”
听到了闫宁的话,闫铃还有什么不懂的!她被人当枪使了!声音很小却被闫宁捕捉到了‘怎么会只是受伤...不是死了...’
起初闫明的造反,闫宁就已经怀疑有问题了,当时的闫明可以说步步走的都很好,如果不是执意要弄死闫星辰,说不定早就是魔君了,而现在闫铃...
两个人的共同点就是闫星辰,死。
看样子是有人想要魔界大乱。
看着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闫铃,闫宁总觉得不对劲,耳边还是闫星辰喋喋不休的问话。
攥了攥拳头闫宁压下想要骂人的冲动,狠狠地瞪了闫星辰一眼,让他闭嘴。
谁知到后者说的更欢了,而面上看起来确实越来越严肃....都以为魔君是动怒了,也只有闫宁知道这个弟弟有多聒噪!
这种事情还是不需要那些大臣和他们的子弟过来凑热闹了,遣散了宴会的诸位,整个大厅就留下了恨水闫宁和闫星辰,还有坐在地上抱着断剑的闫铃。
闫铃的嘴里全都是闫明的名字,恨水蹲在她身前“闫铃,闫明已经死了,你这样也没办法替他报仇的。”
不是她要捅刀子,而是少了一魄的恨水,天生神经大条说不出安慰人的话....所以说刚说完就让闫宁给拉走了。
闫宁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恨水和闫星辰,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两个货能成为朋友了。
闫宁居高临下的看着闫铃“闫明死了很久,死之前应当告诉你了些什么,对吧?为什么不按照他说的做呐?”
闫铃的身子猛地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闫宁,一直以来他们都看错了,闫宁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闫铃依旧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她这副模样,闫宁也不恼,接着说“你向来得父皇宠爱,从不学任何术法,如今你的一身本事也不是你的吧?到底是什么人教你的?又是什么人告诉你魔君死了的。”
明明闫宁只是毫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而已,闫铃已经一身的冷汗了,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闫铃空洞的双眼望着闫宁“闫宁,你隐藏的好深啊。是有人告诉我怎么了!只要我做了这个魔君之位,皇兄就能回来!”
“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闫明他...”恨水看着闫铃忽然说不下去了,觉得有点残忍了,闫明可是死的透透的了,不会有来生更不会复活。
闫铃似乎忽然被刺激到了,大吼道“不会的!他说了!只要我搅乱魔界,皇兄就能回来,闫明就能回来!能回来的!!!”
现在的闫铃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关于闫明的事情她才会有情绪,才会有反应。
没有人知道,闫明这个皇兄在她心里住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当她得知闫明死讯时候的绝望,她恨不得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恨不得立马去陪他。
儿时的一幕幕都如同电影一般的在脑海中播放着,闫明对她的一颦一笑,对她的关怀,对她的纵容。
沉默了许久,闫铃忽然开口了“是在闫明去世的第二天,一个老者找到了我,他说,只要我坐上魔君的位置,他可以复活闫明。”
闫星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又看看闫宁,这才知道刚才闫宁一直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闫星辰太久没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那人是谁!”
闫宁也说道“皇妹,现在还可以回头,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
闫铃苦笑一声,温柔的抚摸着断剑“二皇兄,五皇弟,不能了,再也回不了头了,从那日起,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说着便举起了断剑对着心脏捅了进去,脸上全是解脱的笑容看着俩人“再见。”恨水下意识的接住她,闫铃看着恨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真好看。”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可惜...我们无缘做朋友”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不得,说不出!
闫铃就这么死了,大厅内一片寂静,许久闫宁皱着眉头把闫铃埋了,埋葬在了闫明的旁边。
生的时候因世事无缘在一起,闫宁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埋在一起了。
尽管知道他们没有下一世。
闫铃的心思真的很好猜,她自小就跟在闫明身后,事事顺着,无论如何总是义无反顾的支持闫明。
只是闫宁不知道,是什么人非要这个魔君之位,又或者他只是想要窜动大乱。
恨水坐在闫宁对面,双手捧着脸声音讷讷的“闫宁,爱一个人就是这般疯狂的吗?”
闫宁抿了口茶看着恨水,眼神深邃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在下未曾爱过人,也是不知的。”
忽然间恨水额间不起眼的印记散发出了金光,一直默不作声的期年忽然对着闫星辰和闫宁怒吼“尔等无礼之徒还不快些闭上眼睛。”
还是闫宁反应快闭上了眼睛,顺带的捂住了闫星辰的眼睛。
期年口中念念有词站在恨水的身后,猛然间一拍,恨水便昏迷了过去。
期年似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顿时脸色惨白,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睁眼吧。”
闫宁这才睁开眼睛,他没有问,也没有探究,只是让人安排个房间把她送了回去。
闫星辰有心问,但是却说不出口,每次想要说话,期年都似乎有感应一般,瞬间掏出武器指着他“你若问,我便杀了你。”
自打恨水昏睡起,期年就好似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抱着武器蹲在门口但凡靠近着都会被这个少年一身杀气给吓退。
尽管这个少年脸色苍白,还是都不敢靠近。
等闫星辰被拉去处理政务的时候,期年才看向闫宁从怀里摸摸索索找到一瓶金黄色的丹药,丢给他“你吃了它,眼睛便不会痛了。”
闫宁接过丹药便吞了下去,他向来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什么东西是他不能好奇的。
仙界的小公主打出生那日便有异象。
期年又舍不得看了一眼闫宁,把闫宁看的有点不自在“你莫不是心疼那个丹药?”
谁料期年大大咧咧的摆摆手“那玩意我那里有的是,只是我是可惜,你这样的人呆在魔界太可惜了。”
闫宁忽然笑了,让人如沐春风“为何这么说?”
期年看了一眼房门,坐在台阶上说道“若你生在妖界,我定要把你放在神君身边。”
期年平时话不多,满心满脑子都是吃的,但是一切的前提就是恨水平安。
他的生命就是为了恨水的存在而生的,自然看得出什么人适合辅佐恨水,眼前的闫宁就是在合适不过的人。
只是他是魔界的。
虽然他不讨厌那位,但是到底心理还是排斥着那位的。
饶是闫宁在聪明,此刻还是没有明白期年的话,笑道“君上虽然住在妖界,可这...”说道一半,对上期年别有深意的眼神。
顿时愣在了原地。啪嗒。
手中的折扇掉落在了地上,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你是说!她!她!”话没说完被期年打断了“不可说,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一切的一切闫宁都懂了,为什么她那么的特殊,原来是这样。
这样大胆的猜想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可如今这样的想法却是被证实了。
许久都没有缓过来,期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约莫时间差不多,主上要醒了,我要去准备主上的吃食了。”之后便离开了。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闫宁。
自打恨水醒后,期年又变成了那个吃不够睡不醒的糊涂虫,只是在他微眯的眼神中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