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平缓地进行着,浓绿的树叶被微吹成金黄色。莫连寻也越是越忙,有时候一呆就是一天。经常连饭都顾不上吃,要不是他把皇上奖赏给大臣的稀罕物频繁地往屋里送,林暖都怀疑莫连寻是不是金屋藏娇了。而且莫然进出王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神色慌张,像是要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发生。林暖也问过莫连寻,还是燕国,他们仿佛要与秦国联合起来,一同对付大楚。一个小小的燕国当然不足为惧,秦国亦然。可是,燕国有匠人发明一种箭弩,能够百步穿杨,威力巨大,是平常箭弩的七八倍,而且箭箭致命,被击中之人伤口附近爆破,皮肉损伤非常严重,管理不好被感染之后有关乎性命的危险。
燕国蛮夷之地,以游牧为生。善箭术,受地理因素的限制,并不能批量生产,而秦国地大物博,仅次于大楚,位于南方,树木茂密,矿产资源丰富。所以联合起来,携手对付大楚。越来越多的西南的人们被欺压,强行夺走他们的牛羊,侮辱妇女,大开杀戮。当地官府也束手无策,只能请求中央的支援。
莫连寻精通燕国的地形地势,了解他们的作战计划,是此次出征的不二人选。果然,朝廷已经派人传来圣旨,命莫连寻挂帅三日后既出发。
林暖心都揪起来了,不想让自己最亲近的人身涉险境。她知道身为臣子有自己的责任,自己一介妇人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便是打消莫连寻的其他顾虑,给他鼓舞打气。
三日很快过去,莫连寻已经忙碌一个星期的时间,应是想出完美的策略。三日里一步不离地陪着林暖。每次林暖问他可以对策的时候,莫连寻揉揉林暖的头发,一脸温柔的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小寡妇的。”说完大笑,林暖扑上去又啃又咬。
秋末的风已带上初冬的凛冽,浩浩荡荡的队伍整装待发。林暖抱着莫连寻不愿意放手,莫连寻也用力拦着林暖,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肉里。
莫然已经第二次提醒了,莫连寻放开林暖,大步上马,头也不回领着队伍向西行。林暖第一次经历分别,心里钝钝的,要有东西喷涌而出,心脏漏了几拍,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原来分离让人如此难受。
莫连寻不在的日子里,林暖不敢刻意去想他,可是在莫连寻刚走的时间里,在王府的各个角落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印在脑海,挥之不去。莫连寻刚离开的时候每隔三天就会派人送来书信,让林暖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过挂心。林暖也会回信,说家里一切都好。
看着自家小姐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可别等王爷回来小姐已将变成一座望夫石了。
一日林暖刚用完早饭,靠在软榻上看画本,林蕊从外面带来一个布袋。打开一看原来是栀子花的种子,是林蕊从相府拿来的,据说是别人从北方带过来,与京城里的不同,这种栀子花一年四季都能开花,而且一年四季都可以播种,即使是隆冬的寒潮也照样能抵过。林暖一听来了兴趣,与林蕊扛着锄头开垦出院子里本来放花盆的空地,把栀子花的种子撒进去,埋好。林暖还是担心会被冻死,便命人在四周都摆上火炉。忙碌一个上午,林暖筋疲力尽,瘫坐在床上。
从此林暖与莫连寻的书信中多了一项,林暖把栀子花的事写入其中,包括每天的浇水,施肥。
在特别严寒的一天中,栀子花的芽果真探出了头,鲜嫩的绿色与周围的肃杀形成鲜明的对比,林暖不知道这么渺小的种子能否抵御住如此恶劣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