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季禾被鬼脚七喊醒了。
“季癞子,我要解手!”鬼脚七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喊。
季禾无奈,只能穿好衣服带着鬼脚七出门解手。这群家伙在暗算鬼脚七的石灰里还加了东西。导致鬼脚七整整半个月没能看到东西,季禾只能坚持每天用清水给鬼脚七洗眼睛。
就这样无微不至的照看了半个月之后,鬼脚七的眼睛总算是好了。就是背上的刀伤还没好。不过季禾总算不用担心鬼脚七变瞎子,也不用大半夜的带着鬼脚七解手了。之后的一个月季禾和鬼脚七躲在家中,一方面养伤,另一方面季禾在鬼脚七的指导下继续熟练武艺。
季禾的学的很快,在鬼脚七眼睛好了之后的第十天,院子里的阳光很好。鬼脚七趴在一把椅子上晒太阳,季禾则在院子里踢桩,季禾踢桩的同时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鬼脚七聊着。踢着踢着“咔嚓”一声,季禾面前的桩子应声而断。季禾一下子有点蒙。
趴在竹椅上的鬼脚七腾的坐了起来,扯到伤口疼的直咧嘴,嘴上还冲着季禾喊“接着踢,别停!”鬼脚七的语气有些焦急。季禾很是听话,什么也不问。抬脚踢下一个桩子,前两下没什么反应,第三下季禾又是一脚踢断了木桩,这下季禾不用鬼脚七教了,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动作。同时仔细的感受着每一次踢断木头的感觉,经过两个时辰的努力再加上家里所有柴火的辛苦付出。
季禾总算抓住了能让自己“功力”大增的那一种不可言说的气。感受到气之后季禾没敢停下,一直练到精疲力尽天黑之后,练到这股气能贯通全身,可以从任意地方运用之后才停了下来。进屋,季禾刚想问问鬼脚七,可是这货已经睡着了,算了,明天问吧。季禾摇摇头,把鬼脚七的被子掖好,进屋睡了。外面鬼脚七还打着呼噜。
第二天一早,季禾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院子里运气咔嚓一声,练习用的细木桩被一拳打断,再运气到脚上,又是咔嚓一声。这下季禾放心了。稳了,进屋,鬼脚七也起来了没等季禾问,他自己先说了“明劲,武道入门了。”边说边冲着厨房去了。季禾摊摊手,看来鬼脚七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总之是好事嘛,季禾摸了摸自己的“癞子头”我变秃了,也变强了。也转身去了厨房。季禾鬼脚七两个人在家里又呆了半个月,等到鬼脚七后背上的伤结痂长好之后,两人才出了门。至于那些人为什么想要鬼脚七的命倒也很好理解。
鬼脚七武功高,靠他一个人就控制了西安门大街,再加上西安门大街附近洋人很多,这下惹的别人眼红了于是数个车队联合起来要整死鬼脚七。这下鬼脚七身体好了就该他们倒霉了。季禾本来打算和鬼脚七一起去的。可是鬼脚七却是坚决不肯。走到院门口鬼脚七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石扔给了季禾“拿着,去蠡县找刘观澜老爷子,我本来是老爷子的徒弟,拿着这个能见老爷子,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转头就走。
对于鬼脚七的决定季禾也不能违背。捏了捏手里的玉石,季禾暗地里跟着出了门。这一跟就是一天,季禾亲眼见证了鬼脚七一天连挑了五条街的车夫队,打残了三个之后才罢休。看鬼脚七打完了,季禾拎着两瓶白干走了出来,递给鬼脚七一瓶“七哥,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这就走了,院子还有一个多月到期,还得七哥你处理了。”鬼脚七点点头没有说话,两人碰了碰酒瓶,仰头喝了个精光。季禾扔掉瓶子,抱一抱拳转头离开了。
回到院子,季禾收拾了些随身的东西睡了一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出了城门奔着蠡县去了。两地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季禾用了三天多的时间终于走到了蠡县,到了地方,季禾找了家旅店住了一晚洗去了一路的风尘。打听到了刘老爷子的住处,季禾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带了些礼物上门了。
刚到大门口季禾就听到院子里呼喝声不断,明显有人在练武。季禾找到门子很是客气的表明来意,把鬼脚七的玉石递了过去,门子听过之后接了玉石说了句“稍候”转头进门通报去了。
没一会儿门子出来请季禾进去。走过前厅,院子里果然有不少人正在习武,季禾把眼睛一低,没有乱看。进了偏厅。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短小可是却给人一种精干灵活感觉的老人。正是刘老爷子,季禾弯腰行礼。看季禾进来行礼,刘老爷子摆手让季禾起身,问了问鬼脚七的现状,以及季禾学武的经过。点了点头低头不语。
季禾一看老爷子不说话了,赶紧跪下身来请老爷子传授武艺。老爷子有些糊涂“你不是跟阿七学着呢嘛。”季禾只好把自己和鬼脚七的交易说了出来,又把自己到了明劲的过程给季禾说了一遍。老爷子听的哭笑不得“阿七就说了明劲两个字?”看季禾点头,老爷子笑出了声“这个愣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那样。”
老爷子抬手叫季禾起来。“武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是不入门、之后是入门第三阶是宗师。入门还有三阶,分为明劲暗劲和化劲。
明劲正常人两年左右可以入门,表现为太阳穴鼓起,体内有气产生,你现在已经入门了明劲这一点明白的吧。”看季禾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老爷子挺开心,喝了口茶接着说“第二阶是暗劲,就是习武之人把体内的气练得更加强大,能够遍布全身,之后由明转暗,太阳穴不再鼓起,动武时不需要再搬运体内的气,阿七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第三步乃是化气,体内的气化入自身,彻底与你融为一体。”季禾这下彻底明白了。“多谢老爷子解惑,小子深慕武学,万望老爷子成全,能让小子留下来侍奉您老。”
老爷子哈哈大笑“我还不用你侍奉呢,不过你小子修习我门拳脚入门,本来就该是我的门人,罢了,我就替阿七收拾这个摊子吧。”看老爷子点头了,季禾赶紧行礼拜师。老爷子笑呵呵的受了季禾的礼。“好了,自己去买些衣服被褥,回来自己找师兄安排住处。”季禾点头称是,退出偏厅。
见过师兄之后,季禾去县城买了些生活用品和吃食回到了老爷子的家里。从第二天开始季禾跟着其他师兄弟一起习武,不断地增强体内的那股气。除此之外季禾还学了鬼脚七没有学的刀法和独门的判官笔法。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季禾已经把体内的气练到了四肢。
这段时间季禾随身带着一把钢刀一只判官笔,独门的器械季禾练习的还不够纯熟。这一年多季禾过得一切都好,唯独一个问题,没钱了,俗话说穷文富武,尤其是明劲这个阶段,虽然季禾住在师傅家中有吃有喝,可是还是免不了得出去买些吃食。就这样,季禾原来的钱一点点的用完了。
手表季禾已经卖完了,现在季禾随身还有两个铝制的碗和一个杯子。之所以带铝,季禾依稀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看到的一个小故事,据说这个时期欧洲的一个皇帝吃饭时让大臣用银制的餐具,自己用铝制的,因为制铝技术的不发达,这时候的铝比起银还值钱的多。因为不合常理季禾把这个故事记得很牢。
东西季禾带来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卖出去,要知道卖这东西也是一个技术活。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铝的价值。只能去找那些洋人了。季禾打定主意找师傅打了招呼起身去北京,带着一把木制的地趟滚龙刀,季禾打算卖了钱在京城好好地打一把刀,袖子里拢了一根判官笔拿上一只铝碗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