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州牧府,杨昭见到了州牧陶谦和曹豹,看着曹豹不怀好意的眼神,杨昭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曹豹要阴自己。
待几人坐定,陶谦道:
“杨太守,请你过来,是有事商议!昨日琅邪太守差人来报,近日泰山贼寇频频扰我边境,百姓深受其害,琅邪郡兵马不足,无法出兵清剿,而我徐州,因徐州各地,皆有黄巾余孽作乱,兵马外出,也实在是抽不出人马,故想请杨太守走一趟!”
“府君是想让杨昭出兵泰山郡?”杨昭有些疑惑。
“正是!杨太守麾下兵精粮足,况且东海合乡,和泰山郡亦有接壤,由杨太守出兵正合适!”
“可是府君,泰山郡不属徐州治下,从我徐州发兵,恐有不妥吧?”
泰山郡属兖州治下,若要出兵,自然是兖州兵马,从徐州出兵,肯定不妥,搞不好两州大战,那就事大了。
而此时的兖州牧刘岱,乃是真正的汉室宗亲,日后的讨董十八路诸侯之一,陶谦明知不妥,却让杨昭出兵泰山郡,这定是针对杨昭的阴谋。
“杨太守请放心,本府自会修书予刘府君,说明出兵一事。兖州黄巾声势浩大,刘府君分身乏术,我徐州出兵,刘府君断然不会拒绝。”陶谦笑呵呵道。
“杨太守还有何担心之处?若某不被徐州黄巾所脱,哪用杨太守出兵,某自当前往!难不成杨太守也怕那小小的泰山贼?”一旁的曹豹满脸讥笑。
杨昭愤愤的瞪了曹豹一眼,对陶谦道:
“既是府君有命,昭自当遵从,还请陶府君尽快修书兖州,好让杨昭出师有名。”
“这是自然!”陶谦大笑。
次日,回到郯城,杨昭心中依然愤怒无比,命人招来瑞兹糜竺,商议对策。
不一会,两人先后到达,杨昭道:
“昨日前往州牧府,陶谦命我出兵泰山郡,故请二位来商议!”
“这如何可能?”瑞兹大惊。
“这本无可能,毕竟泰山郡乃兖州治下,可陶谦偏偏命我出兵剿贼,况且那曹豹也在,我看定是曹豹出得主意,要为族弟曹德报仇!”杨昭愤愤不平。
“若曹豹真在场,那便是了!”瑞兹叹道。
糜竺:“可曹豹的目的是什么?单是报仇么?为何又不让我等出兵徐州各郡,而要去兖州泰山郡?”
瑞兹想了想,道:“曹豹是想报仇,可他不会明目张胆,听闻泰山贼寇约十万之众,又恰逢黄巾复起,兖州也无暇顾及,泰山贼日渐壮大。”
“曹豹此举,定是想借泰山贼之力,消耗我东海实力,或是全灭我军。”
“况且,若我等出兵泰山郡,那天下人都会认为主公欲取泰山郡,乃是不义之举,日后,主公便很难在立足了。”
糜竺一拍桌子:“真是歹毒,既如此,我们便不出兵!”
“恐怕不行,那陶谦与曹豹咄咄相逼,我已答应出兵!”杨昭摇头。
“这……”糜竺瞬间塞语。
“如此计谋,能一下将我等立于正义的对立面,定不是那曹豹所出,好歹毒的用心。”瑞兹狠狠道。
“定是陈登陈元龙!”糜竺道。
杨昭不解:“可我与陈元龙素不相识,他何至于此?”
瑞兹也没想明白,糜竺道:“或许是因为糜家吧?我糜家与陈家,素有间隙。”
瑞兹摇摇头:“或许有糜家的原因,糜家不倒,陈家永远居于其下,曹家与陈家,有些交情,为曹家报仇也不一定,况且,他二人同在陶使君帐下,为其谋划,也无可厚非。”
“可我在下邳并未见到陈登。”杨昭道。
“陈登何等精明之人,他若同在州牧府,不就等于直接告诉主公,主意乃是他所出?所以,他不会露面让主公看到,哪像曹豹,往那一站便出卖了自己。”瑞兹分析道。
杨昭点点头:“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既然已答应出兵,就出兵吧,免得落下话柄。”
糜竺急道:“可若出兵,那岂非成了不义之人,若被有心人利用,那便是反贼!”
瑞兹沉声道:“所以,我们既要出兵,又要占尽大义,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杨昭道:“陶谦已答应修书予刘岱,让其同意我等出兵。”
瑞兹点头:“仅是修书,还是不够,需派人前往兖州,面见刘岱。”
杨昭道:“嗯!那见了刘岱,又如何说服刘岱?”
瑞兹笑道:“不必说服刘岱,慈自有办法让刘岱同意出兵!”
“哦?”杨昭面色一喜:“愿闻其详!”
瑞兹道:“面见刘岱之前,主公可暗中派人在兖、徐二州散布消息,将泰山贼之祸无限夸大,让百姓都知晓,人心惶惶。”
“同时,前往兖州的使者先不忙见刘岱,只需交好其麾下官员,让官员畏惧泰山贼,待谣言四起时,让官员提议向主公求助,到时使者再面见刘岱,说明厉害,刘岱迫于压力,又有陶使君书信,定会同意出兵。”
“好计谋!”杨昭一拍大腿,大喜。
瑞兹笑道:“不过,仅这样还不够,还需兖州派出使者,让天下人皆知,是兖州牧刘岱,求助于主公,到时,主公便可名正言顺出兵。”
“好!”杨昭大笑:“不过,这出使之人?”
见瑞兹看向了自己,糜竺一愣:“我?”
瑞兹笑道:“糜郡丞乃徐州大户,天下人皆知,又是主公义兄,官居郡丞,有你出使,再合适不过!”
糜竺点头:“既为郡丞,为自家兄弟办事,竺义不容辞。”
“好!”杨昭道:“既然大哥愿意为使,那再好不过。我再让易云带暗卫前往,一为保护大哥,二为散播消息,大哥可放心。”
糜竺点头,先行离开去准备。其实以糜竺的身份,不带暗卫也是安全的,一是一郡官员,仅在太守之下,各地官府都不会轻易得罪。二是糜竺巨商的身份,各方势力争相巴结,也会沿途保护。只是目前黄巾复起,担心被不长眼的小贼给害了,才让剑圣跟随。
三日后,徐州各地流言四起,皆言十万泰山贼声势浩大,经常侵扰兖州、徐州两地百姓,官府几次清剿都不可得,又言泰山贼欲攻伐城池,杀尽官员,到处人心惶惶,皆怕泰山贼突然杀来。
次日,又有言道,兖州牧刘岱,因无暇顾及泰山郡一事,欲修书徐州,请徐州东海太守杨昭出兵剿贼。
自流言一起,两地百姓翘首以盼,希望杨昭尽快出兵,杨昭听闻后,哈哈大笑。现在,杨昭在等,等待兖州来人,不管是不是求援,只要来人,便有出兵理由。
又一日,徐州牧陶谦派人催促,让杨昭尽快出兵,杨昭回复正准备兵马粮草,一旦备妥,定然出兵。
这边,杨昭又派臧戒带领五千士卒,每日搬运粮草,忙得不可开交,可却是杨昭迷惑陶谦曹豹的办法,日间辰时搬出,夜间子时运回。
再说兖州,州牧刘岱早已听闻泰山贼之事,但苦于贼兵势大,无法分兵。
又有下属禀报,泰山郡百姓连夜出走,迁往两州各郡,泰山郡十室九空,田地无人照料。
刘岱无法分兵,泰山郡太守张举,又未派人联系州牧府,看样子是有意隐瞒。济北相鲍信,曾出兵两千,前往剿贼,可兵败而归,退回济北。刘岱正在烦恼,突闻徐州陶谦送来书信。
“府君,徐州陶谦怎会突然送来书信,莫不是有事发生?”下属问道。
刘岱放下书信,沉吟道:“泰山贼频频侵扰徐州,陶谦有意让东海太守杨昭出兵剿贼,特送来书信。”
“徐州愿出兵,乃是好事,可由琅邪郡出兵不是更好?为何由东海出兵?”下属疑惑。
刘岱道:“陶谦言东海杨昭,乃官家特许招兵之权,兵精粮足,故从东海出兵!”
“哦?”另一幕僚道:“徐州出兵,可让我等提供钱粮?”
刘岱摇头:“未曾提起!”
众人疑惑,一人道:“若无需钱粮兵甲,东海出兵,何乐而不为?”
刘岱道:“就怕徐州出兵剿贼是假,趁机占我城池是真,本府实难安心。”
一人又道:“不如我兖州派出一员大将,剿贼一事,有我方为主,东海兵马,皆需听我方调遣,才可准许其出兵!”
另一人嘲笑:“如此做派,等同夺他兵权,他杨昭如何肯依?”
众人正讨论间,有亲兵来报,东海郡丞糜竺求见。
“糜竺?”刘岱一愣:“可是富甲天下的糜竺糜子仲?”
亲兵:“正是!”
刘岱不解:“他来干什么?”
幕僚道:“府君,糜子仲此来,定是为出兵一事,府君可先见上一见。”
“好!传!”刘岱居中坐下。
少顷,糜竺被带了进来,寒暄过后,刘岱问道:
“听闻糜子仲做了东海郡丞,不知此来是?”
糜竺笑道:“正为刘府君解忧而来!”
“哦?本府有何忧可解?”
“泰山贼寇!”
“哦?子仲能替我解泰山之忧?”
“想必刘府君已收到陶府君书信,只要我东海出兵,必擒贼首!”
“哦?你东海郡有兵马几何?战将几员?能对泰山十万贼众?”
“哈哈哈!”糜竺哈哈大笑:“刘府君未曾亲至泰山郡,哪知泰山贼未必有十万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