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玥汐离开墨昱侧身,道:“师父,你知道我昨晚梦见什么了吗?”
“梦见什么?”
“我梦见我一口气喝了好大一碗酒,还……”努力地回想着梦境,“手上还拿着一把剑,三五几下就把一群强盗打得落花流水!”脸上得意洋洋的。
墨昱笑了,“看把你醉的。”
洛玥汐继续幻想着,一边还单手比划着,“……也许有一天,我真的能够梦想成真,成为一代侠女呢!嘿嘿~”右手出掌,斜划向墨昱手臂,墨昱只稍稍一侧,避过了洛玥汐之掌,“可惜我连剑术都没有学过!要那玄鳞剑有何用呢?师父……”
墨昱似有疑惑,道:“玄鳞剑?”
“是啊,”洛玥汐并未意识到墨昱真正的困惑,只道:“我梦见自己手上握着一把玄鳞剑,把那些歹徒杀得一个个落荒而逃!”依着梦境以手为虚剑,有模有样地挥比着。
“你听说过玄鳞剑?”墨昱困惑。
“当然,”墨昱正感惊讶,洛玥汐接着道,“听说书先生讲过,那玄鳞剑表面上与普通剑并无区别,可是剑身出鞘,便可见炫目般的玄色鳞光,挥剑之下便可灭敌无数!而且此剑并不是任何人都拿得起的——有些人即便拥有了此剑,也无法发挥出此剑所具有的威力,便跟普通剑不作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玄鳞剑只有一个主人,任何心怀不轨之人即便想方设法夺得此剑,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嗯嗯~说书先生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想那么多?”
“我这不是想想而已嘛?而且就算是给我一把普通剑,我都乐此不彼了!”
“你可知玄鳞剑的主人?”
“嗯……听先生说,本是一个叫‘独孤域’的人的,后来此人背叛了武林正道,与邪魔外道为伍……”洛玥汐说了一半,却不料墨昱激动地伸手抓住了她的左手,一惊一痛之下,讶异道:“师父?”
墨昱便即晃过神来,忙放开洛玥汐的手,歉意道:“对不起,我弄疼你了。”神情中可见他似乎在极力掩饰着自己此刻的情绪。
“师父,您是不是听说过这个独孤域?”
“何止听说过,他还是……”墨昱欲言又止,将目光移向他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洛玥汐见墨昱这般神态,更感疑惑,但见其止住了口中之语,便先道:“我经常去故里堂听先生说戏,他经常会讲到江湖上的事情,每次谈论到江湖是非之事时,总会提到独孤域此人。”
“那你怎么看他?”
“这个……我又不认识此人,都是听先生讲的。依我自己的理解,我觉得独孤域是一名侠义之士,可能是迫不得已后来才投入了邪魔外道——”
“他不是,他没有!”墨昱凛然正言道。
洛玥汐惊诧,“师父,您是不是认识此人呀?”
“嗯,”墨昱顿了顿,道:“他是一名侠士,不容任何邪魔秽语亵渎的一代英豪。”
“说书先生讲的都是听来的,但他也有自己的分析,只是这分析也只是他个人的看法。我不知道我听到的那些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我想,此人既然曾经行侠仗义过,那必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所以我说,他是迫不得已才染上邪魔之道;又或者是,他只是受人诬陷……”
墨昱脸上现出了似是欣慰的笑容,“你都不认得此人,只是听说书先生讲,怎可这般判断?”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嘛。毕竟一个人如果怀有侠义之心,又怎会与奸邪之道为伍呢?普通人都能够想到这一点的,中间必是有什么曲折变故。”
墨昱微笑着伸出右手,搭在她的脑袋上,“你分析的一点都没错。”
“嘻~难得师父夸我!”洛玥汐像吃了蜜糖一般甜美,墨昱很少直言夸赞她的话,再加上是在她感兴趣的这方面事情,“师父一定认得此人是吧?而且,师父了解此人的事情。我说的对吗?”但见墨昱似在踌躇,洛玥汐便不再问下去了,“师父不愿说也没关系,我不问了。”说着豁达地一笑,走到桌边,“早膳都快凉了,我们快吃吧!”
墨昱见此,走过去。二人坐下用膳。
“咦,师父,这是什么呀?”洛玥汐见桌上的棕黄色浆汁,疑惑道。
“这是蜂蜜水,昨晚喝了酒,喝点蜂蜜水,对身体有好处。”
洛玥汐笑了,“师父比我娘还贴心。”说着拿起小碗,将蜂蜜水喝了下去,“嗯嗯,甜甜的,我还是第一次喝这东西,还挺好喝!”说完嘻嘻笑了笑。
“这馒头有些凉了,粥还热乎,先喝些粥吧。”
二人边吃边聊着。
“师父,我们等一下去哪呀?”
“在城里走走,下午就离开。”
“师父,我听说恋月城有个很有名的说书堂——洄渊堂,等一下我们去那儿看看好不好?”
“嗯。”
洛玥汐高兴极了,“太好了!”
“为什么每次都不让我陪你一起去听说书呢?”
“这个嘛,我怕你不喜欢。”洛玥汐漫不经心道,却见墨昱一脸严肃认真样儿,不禁笑了笑,道:“哥哥待我极好,可是因为他只对文墨书画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平时我便找不到与他兴趣相当的事情可以做。有一次我陪他去故里堂,发现哥哥原来很喜欢听说书,而且我当时也觉得蛮不错的,后来我们就在这一点找到了投机之处了……至于师父嘛,我怕冷落了您,所以每次去都没叫上您啦!”
墨昱听此,微微笑了笑,“嗯,那师父今天陪你去听说书。”
“好呀!”洛玥汐边吃边道。
墨昱看了看她,接着用早膳。
二人用完了早膳,收拾东西而后付给客栈银子,便离开了。
大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街道两边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当铺、作坊,各色商坊应有尽有。来往行人更是络绎不绝,衣着打扮各色各样,除了当地百姓,江湖人士、各地客商亦是不可计数。街道人流熙熙攘攘,坐轿的,骑马的,挑担的,运货的……恋月城可谓是花天锦地!
“师父,恋月城就是热闹!”
墨昱点头,“这儿人流嘈杂,万事还需谨慎。”
“嗯嗯,放心吧~”
洛玥汐一见这等热闹景象便心动了,左一处右一处地逛着摊贩,乐此不疲。墨昱则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见洛玥汐这般欢快,心里亦有无尽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