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月眸中陡然间寒彻逼人,一字一句道:“你把清双看成了我,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
答案就这样赤裸裸地摆在眼前,百里昭极力摇头,想解释什么,可是喉口哽咽,他竟说不出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他将手伸向顾池月,想要极力再抓住些什么,挽留些什么。
然而,顾池月猛然挥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眼中满是嫌恶厌憎。她一把揪住百里昭的衣领,恨声逼问道:“倘若当时真的是我,你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强迫我,欺辱我,待事后,你再告诉我说你喜欢我,要我嫁给你,若是我不答应,你刚好可以一次为要挟,逼迫我嫁给你,百里昭,好计谋啊!”
“没有,不是的…..我当时不受控制,阿月姐姐,我没有……”
百里昭心如刀绞,已然不知如何解释。他极力想要掩饰的事还是发生了。
顾池月双目赤红一片,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无尽的冷意与厌憎,她突然失笑一声,笑得苍白又可悲:“不愧是百里家的人,一个喜新厌旧,将别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个表面乖巧谄媚,实则城府颇深,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你们把我顾池月当成什么了?”
她一把将她狠狠掷了出去:“百里昭,你听好了,我恨你,就算我死都不会嫁给你,请你马上滚出我的院落,我现在每每看上你一眼,都觉得脏了我的眼。”
说完,她甩袖转身,愤然离开了。
那话中带着刻骨的恨意,令百里昭脑中一片空白,无法呼吸。百里昭看着那样决绝冷漠的背影,痛苦欲绝,心如死灰。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接二连三的变故令顾池月的心神与体力都达到了极限,此刻的她脚步虚浮,头晕目眩,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可是,她极力强忍着保持着清醒,每走一步,她都用足了劲道,这样才能令脚底的伤口再次崩裂,只有那样钻心刺骨之痛才能让她有瞬间的清醒,清醒地走出百里昭的视野。她甚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脚底有几处伤口,还深深扎入着几片碎瓷片,随着她坚定异常的脚步,碎瓷片不断深入脚骨,似要将她的脚刺穿,令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然而,她竟忘了痛至极处,身体会自动开启防御系统,令人昏厥以抵抗身体的剧痛。
空气中弥漫着沉痛绝望地气息、以及浓浓的血腥味。
百里昭委顿在地,眼眸中倏然间露出了异样的光,他的视线已然触及到了顾池月身后那长长的血色脚印。他死死盯着顾池月缓慢离去的背影,眸中那异样光泽愈加浓烈,似濒临绝境的野兽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对顾池月的爱刻入骨髓,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对她的爱,哪怕是她自己都不能够。他不会放手,死都不会。
双脚千金之重,顾池月再也迈不开腿,巨大的晕眩感重压而来,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