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的大楼下站着两排黑衣保镖,文欣攥紧了风衣,在一位老管家的牵引下走进来古老的大门。
二楼,佣人端了一壶热茶送上去,在下楼梯转角处撞上了上来的文欣。
“小姐?”
文欣淡淡瞥了一眼,然后上了二楼书房。
门没关,里边站着一个背影肃立的中年男人。
“原来你没有忘记我啊!”欧阳南枫板着脸,转过身来,一双打探的眼睛上下扫视着文欣的表情。
文欣处变不惊,丝毫不见任何神色变化,只冷冷回应一句:“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以这种方式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找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伤害南辞?”
“伤害?”欧阳南枫捏着胡茬笑起来,“她做错了事就得受罚,你就是这样惯着她的?”
“她是少正在这世上留给我唯一可以念想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欧阳南枫瞬间变了神色,神色逐渐暗沉,“还有脸提你弟弟,当年若不是你强行带走了他,他最后怎么会死!”
两人十多年没见,一见面就是火药味十足。
文欣也懒得与他争吵,声音降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初我选择离家出走,是少正忍受不了你的所谓教育才选择跟我一同离家受苦,他那样被捧在手心,却愿意跟着我漂泊,也不愿意呆在那栋冰冷的大楼。”
“欧阳欣!”欧阳南枫吼了一句,“我是你老子,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不管你是我老子还是天王老子,我只知道对错,不计亲情,况且你我二人父女关系早已经破裂,就不用讲这些虚假的话。”
欧阳南枫气急,将桌上的水杯怒砸在文欣脚边。
文欣丝毫没受影响,继续道:“我敬你生我养我多年,但你没资格过问南辞的事,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在背地搞那些小动作,与你身份不匹配。”
她说完,也不等欧阳南枫反应,跨好包转身就走,在门边停下,微微转头,“娇宠也好过生而不养。”
文欣走后,老管家走了上来,招呼佣人将杯子残碎物整理好。
“老爷,您与小姐这么多年没见,就不能说些好的吗?”
老管家是在文欣出生前就跟着欧阳南枫的,也算是看着文欣长大。
欧阳南枫整顿好心绪,“你看她那样子,还说什么娇宠好过生而不养,这什么意思!我没养她吗!还带着弟弟离家出走,我找了这么多年,就等到少正死亡的消息,我怎能不气!”
老管家从兜里掏出药瓶来,轻轻抖出两颗,就着水一起递过去。
待欧阳南枫接过一把塞进嘴里,老管家才悠悠道:“其实小姐说得不错,我跟在老爷身边大半辈子,有些话即使逾越我也得说了。自从小姐出生后,您就将她交给保姆,还替她报了各种各样的补习班,每次深夜我瞧见小小的孩子还在挑灯弹琴的时候心里真不是滋味。但小姐丝毫没有抱怨,直到您替她做了终身大事的决定,她才开始反抗,您自问小姐出生后,您与她讲过多少句话,知道她在学校里的成绩吗,知道她内心想要的吗?”
欧阳南枫怔愣,这些他都不知道……
“小姐她需要的只不过是个父亲,而不是一个处处管着她,只会板着脸的老师,所有孩子都希望在小时候得到父母所有的关怀,这种关怀无关钱财。”
欧阳南枫缓缓闭眼,瘫倒在座椅上,“很多事我管不了她,或许她说的没错,文南辞我不配管。”
南辞被挂电话之后就回了班上,班级里的人任是一个好脸色也没有。
她也不理教学老师气得发抖的神色,晃荡着走回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