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鹤?”
老翁神色略为惊讶的反问道。
“见所未见!整个鹤林都被你们翻了个底朝天。”
老翁对面坐着的,正是紫衣人的领头人。
听到师祖的诧异,高个子男子抬头看了一眼。
见紫衣人正盯着自己,立马又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什么是传说?三人成虎就是传说,不必当真。”老翁摇摇头,端起茶杯。
“老话说宁可信其有,况且凡事有万一。”紫衣人似是笃定了一样
老翁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远远的小童一个踉跄,众人都看了过去。
“小心些。”年蓬正欲接过小童手里的鸟窝。
小童却不肯,鸟窝大的像一口锅。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年蓬只是粗粗的扫了紫衣人一眼。
“老前辈。”
老翁对着年蓬点点头。
“老翁。”
小童也懂事的弯腰点头跟着道。
“不错,这么懂事知礼的孩子,我更想收做徒弟了。”老翁习惯的捻着胡须,表示满意。
听此,小童赶忙抱着年蓬的大腿,躲在其身后,无声抗议。
年蓬揉了揉小童的头发以示安慰。
事实上比起自己,小童若是做老翁的徒弟,自然是好的多。
只是其他方面,年蓬并不放心。
“松亭,晚上你护着他们俩出去吧!”
高个男子不太情愿的应了声。
紫衣人似乎没有听出老翁的弦外之音,依旧充耳不闻。
“看来等出去了,这几个人也是个麻烦。”年蓬心里思索着应对之法。突然瞟了一眼松亭,松亭心里一个突突,不自然的扭过头去。
夜晚有风,月晕渐浓。
松亭扯下腰间的玉牌,玉牌对着月晕,形成了一道门影。
“走!”
松亭大步御风而去,年蓬抱着小童紧跟其后。
“在等等。”
直到月晕有了消散的迹象,紫衣几人才结阵而出。
“松亭哥,你可是答应老翁要护我们出来的哦。”怕松亭不解其意,小童特意道:“是‘护’哦!”
松亭左顾右盼的“嗯”了声,不自在的说:“快下去吧!”
年蓬还是道了句谢,也不管松亭是否回应,抱着小童便掠梯而下。
见月晕要消散,松亭看了一眼快要下石阶的两人,反身就踏回阶中。
这时紫衣五人,也出现在石阶上,领头男子,立马单手结阵。
奈何,还是慢了一步,年蓬后脚刚下石阶,阶段上便铺满了阵纹。
年蓬并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眨眼间已经回了客楼小院。
“哥,我做的对吧?”
“嗯,童童真聪明。”
早在年蓬对着小童瞥了一眼松亭后,小童便知其意。
对方的阵纹,对自己有克制的作用,年蓬带着小童不敢大意。
“等他们出了村子吧!”领头男子有些惋惜道。
村子里都是庙庵,无法布阵硬闯。
“童童!蓬蓬!”安意这几天一直茶饭不思,直到见到两人安然无恙,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没事了,安意叔!”年蓬安慰道。
安意欣慰的拍拍少年的肩膀,问两人饿不饿,两人都摇摇头,只表示有些困。
“嗯?”年蓬这会儿才注意到那股子熟悉的花香,侧头看去。
“这不是,庆姨的蟹兰吗?”年蓬有些不可思议道:“珍兄来了?”
安意这才想起,老爷子的师妹也是养了一盆这样的花的。
“花都差不多,你不会看错了吧?”
年蓬直接否认道:“不会,花能看错,花盆不会错,这盆底下还有珍兄的珍字。”
安意连忙端起盆底,果然如此。
“我先将小童抱去睡,一会儿同你细说。”待安意安置好小童,这才将前两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斗笠僧么?”
年蓬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对方分明对自己的事,很了解。
“非敌非友。”安意给出自己的看法。
年蓬认可的点点头,又细看了本该在承恩府的花,不由得担心起庆伯珍来。
……
正听掌事们报备的庆伯珍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莫不是蓬蓬对着小童在排遣我了?”捏了捏鼻尖,庆伯珍抬手示意掌事继续。
“除了殷洛要格外留心,其他的暂时盯着就是了。”这几个月皇城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庆伯珍眼皮子底下。
掌事退了后,桃姑已经端进来一碗姜茶。
待庆伯珍一口气喝了茶后,桃姑才跪下道:“夫人养的花儿不见了。”
见公子示意,正岩连忙扶起桃姑。
“不见了?”从记事起,母亲的房里就摆着那盆花。
桃姑将什么时候看花还在,什么时候看花已经没了,都详细道来。
“桃姑不必往心里去,若是母亲在,也必定不会责怪你的。”庆伯珍安慰道。
吩咐正岩要加强府内戒备,听府内只丢了母亲的兰花。
细细捋清了头绪,除了怕父亲伤怀外,还怕对方是冲着殷洛和年蓬去的。
想到这,庆伯珍更放心不下,便决定这件事还是要自己亲自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