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奥纳多与沈苏讨论吉内薇拉的病症。末了,忍不住感叹一声,“真想解剖开看看。”
沈苏头皮发麻,差点忘了,列奥纳多是一个解剖狂魔,他热衷于解剖尸体。在那个有教会的时代,无疑是一件疯狂的事。
“可惜了。”吉内薇拉死后的尸体会葬入家族墓地,与外面那些可捡回来的尸体不同。
沈苏莫名get到了列奥纳多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她转移话题,提到列奥纳多在画的背面的图案。
“啊,这个,由月桂和棕榈编织的花环,那是本博的微章,花环围绕着一根杜松,在意大利文中,你知道,我拉丁文学的不是很好,杜松是ginepro,指的是吉内薇拉( Ginevra)的名字。我在花环和杜松枝间穿插的横幅上写着,“美貌装点了美德”,这是为了证明她天性美好,也是因为吉内薇拉会写诗,她写得诗很有意思,有一句’我请求你的原谅,我是山中的老虎。’”
他还异想天开的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够见到你,我就给你画一幅全身像。”
沈苏笑着接纳,并没有当一回事,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又不在一个时空。不过,沈苏记得,列奥纳多好像很少没有画女性的全身像。
列奥纳多完成了他的绘画,沈苏也迎来了她的假期。每一个学生党都无法抵挡寒假的诱惑,哪怕有作业、老师、家长这些拦路虎,也无法否认她的魅力。
沈苏的父母离异,她跟随父亲生活,平时她一个人住在离学校近的公寓中,但到了寒假,不回去好像也说不通。
想到要回到那个家,沈苏心情就没由来的烦躁。这一方面不可避免的体现在了与列奥纳多的交谈之中。
随着时日越近,列奥纳多终于察觉到了沈苏隐藏的情绪。
列奥纳多一询问,沈苏就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情绪倾泄出来。有些事情,对于一个列奥纳多倾诉会比对一个在现实中认识的人倾诉要好得多。
“我的父亲与我的母亲都有各自的家庭,有他们的孩子……”
列奥纳多点了点头,这点与他一样。
“……法院把我判给我父亲,但平常我与我父亲交流其实很少……而且,我父亲的另一个儿子只有三岁……他对我最大的关心也只有问我每月需要多少钱,偶尔问问我的成绩……”
列奥纳多沉思,他的父亲早些年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哪怕他并不是父亲的婚生子,父亲对他的关注也不少,即使在近些年来,父亲的孩子也多了,但他也不需要皮耶罗时时刻刻的关心,他并不是很能体会沈苏的心情。
代入到他的十七岁,他在韦罗基奥的作坊……
列奥纳多其实并不擅长宽慰别人,他将自己的经历说给她听,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几句,愿上帝保佑你,你躺下,必不惧怕;你躺卧,睡得香甜。忽然来的惊恐,不要害怕,恶人遭毁灭,也不要恐惧,因为耶和华是你所倚靠的,他必保守你的脚不陷入网罗。
沈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