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要我看他滑旱冰,我说好,叫他在楼下玩,我会趴在栏杆上为他加油。他在大秀技术,我却在找各种理由来推翻我心爱的男人是鬼的结论,我宁愿他是个千夫指的假烈士、是个万人唾的真逃兵,也不愿他是与我阴阳相隔的人。
他苍白,原本就肤色不错,现在可能因为没注意营养,所以更白了;他冰凉,应该是因为长期待在空调环境下,所以造成了这种寒凉体质;他年轻,这个对于保养得好的人来说很正常,有些同学看上去比读书时候更青春;他不愿照相,正如他所说的,觉得自己不上相,照出来没本人好看;他速度快,这么多年的体能训练,完全可以造就一个飞人
鬼虚无缥缈,而我可以触摸到完完整整的他;鬼不能见光,但他在大白天生活得一样潇潇洒洒;鬼不用吃东西,可是他饭菜汤照样吃得下;鬼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然而当我们交融时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心潮澎湃
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喜怒哀乐得那么具体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鬼?我开始为对他存有的怀疑感到羞耻和惭愧。
“靓靓,你有没看我啊?”侄儿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当然看了啊,你滑得棒极了,真是个人才。”我学着本山老师的样子快速的拍着手鼓掌。
耐不住思念,给他打了个电话:“程程,在忙什么呢?”
“在想你啊。你呢?”
“我在打电话啊。”
“那打电话之前呢?”
“打电话之前在准备打电话啊。”
“那准备打电话之前呢?”
“在想你啊!”忍不住哈哈大笑,恋爱中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多无聊的废话?
“你有多想我啊?”我问。
“很想、很想。”他很诚恳的回答。
“很想很想是多想?”
“非常想。”
“非常想又是多想?”我继续。
“是很想。”估计他快崩溃了。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呀?”他也开始问我。
“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直接把辛晓琪的歌搬了出来。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呢?”我也问。
“想着你的黑夜,我想着你的容颜,反反复复孤枕难眠”他也唱起了周华健的《孤枕难眠》。
满足的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久久没有褪去,感觉整个宇宙空间都充满着快乐的味道。情不自禁的对着空气脱口而出:“程程,我爱你,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