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家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两人皆是表情凝重,步履沉重。
“怎么啦?你们两个?像两只斗败的公鸡。”珊珊忍不住笑问道。
“人世间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公,很多事情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却有心无力。”唐建明摇头说着。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问程毅。
“我们爬到烟囱顶部解除了那男子身上的炸药,然后用救援绳将他放下来了,表面上是解救了他,但他的绝望和无助却剌痛了我们,如果不是做秀,谁会有勇气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呢?”
“他哭求我们帮帮他,说只想为老婆讨回一个公道。据我们所了解的情况是他老婆是民办学校的教师,样貌和教学能力都较出众,在一次表彰大会上与副市长相识,俩人有过几次接触,但一直没有单独相处过。”
“最后一次相处是副市长叫她送一份资料过去,说是看能否推荐成为公办学校正式编制的教师。这样的机会他老婆肯定不愿错过,于是只身前往约定的餐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所赴的竟是死亡之约,在诺大的包厢里,在副市长递给她的饮品里,早已放入了凡人所不能抵抗的迷药。”
“之后被带到宾馆,在药力的刺激下,他们极尽疯狂,之后副市长先行离开,她老婆却被发现猝死在了宾馆的床上。”
“这是我们所了解的真实情况,但是在权钱交易的黑幕下,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愿意出来提供证据,公安机关只得以自杀来草草结案。”
“又一出黑色的人间悲剧,可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那女子能瞑目吗?”我也同样陷入了深深的伤感之中。
“我们去了趟阴间,女子已经选择了重新投胎,但伤害和痛苦却永远的留给了丈夫同孩子。”程毅永远是个怜悯心十足的人。
“你们可以想想办法让真凶绳之以法吗?”珊珊问道。
“我们去了宾馆,但监控已被删除,理由是刚好那两天监控出了故障正在调试修理,入住记录上登记的却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女子,前台的工作人员也一口咬定是死者独自去开的房。”唐建明紧皱着眉头说。
“能不能学着电影电视里的威胁恐吓?做了亏心事,还是害怕鬼敲门的。”我问。
“他们那些做惯了亏心事的还会害怕这个吗?他们的承受能力远超出我们的想像。”程毅说。
“现在那些官位越高权力越大的人都迷信,难道他们真不怕恶有恶报?”珊珊声音高亢。
“怕就不会做了,他们只求今生,不管来世。也许我们可以把他吓得大病一场或是直接置他于死地,但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权力范围之内。我们只能看能否将事态扩大,引起上级部门的重视,市内的各级部门已经不会插手。”唐建明说。
“也许结果又会是不了了之,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法律在权钱面前就做不到人人平等了,很多时候人们只能选择被动的生存,但这不能影响我们对正义的向往,有希望总是好的。”程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