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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自我独立

“轰隆隆~”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数之不尽的异兽消失在远处。

黑雾区中,红石战士们都有些困惑地打量着其他人,不知道那些异兽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这种情况分外的巧合,让人误以为其中另有什么陷阱或者变故。众人在原地稍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异兽重新杀回来,最终等来霄和牧野两个人。

他们两人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是一问三不知,刚才还经历着生死战斗,突然异兽就撤出了战场。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这种意外,红石战士团只怕将要在今天团灭了。

“抓紧时间撤离,不能等那些异兽再杀回来……至于,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来日再做调查了。”烈想了片刻,当即做出了抓紧时间撤离的决定。

众人再次踏上漫漫归家的路程,这一次再也不想着心存侥幸,只是希望现在的平静能够持续的时间越久越好。众人都已经疲惫,几乎个个都受了或多或少的伤,好在这一次很意外的没有少员,大概是因为真正的战斗时间其实并不多,这也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战斗力,牧野被刺瞎了一只右眼,这或许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但他的右眼却仿若产生了某种变异,透过这只眼睛它见到了未成见过的另一个世界。

烈和探索者伊泽还有其他人,对于牧野这种变异情况从来没有见过,既然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暂时将之归结于牧野体内的龙魂造成的现象,只能等待以后回到基地,到时候或许能够找到这只眼睛的答案。

那些异兽都消失在极远的天边,整个黑雾区都被某种红色笼罩着,像是某种平凡人根本看不到的东西,控制了整个黑雾区。真正的事实确实如此,之所以那些异兽都失去了对于红石战士团的攻击,正是因为在遥远之地的异族控制整个黑雾区的异兽,向着某处正发起极为惨烈的攻击。

战场发生地距离牧野他们大约七十公里,来自黑雾区高原上的入口处,也是牧野和烈它们首次进入黑雾区的位置。

此刻,这里正战况激烈到极点,无数的异兽铺天盖地的从黑雾区涌出,而平原上也有着同样的异兽在疯狂地向着黑雾区发起攻击!它们原本应该是一个种群,或有吞噬和融合的情况,但像是此刻化作了两个阵容在互相厮杀着的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的。

“吼!”

“嘶!”

“嗷!!”

两个阵容的异兽惨叫着,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对方的身体,那些尖锐的触手互相刺穿着对方的身体,在惨烈的撕咬和争斗中剥离着对方的身体,最终化作两滩血肉模糊依然在互相吞噬的肉泥。

双方虽然在短时间内势均力敌,但黑雾区的异兽数量是要远远超过高原上的数量,所以,很快在黑雾区调集全部的异兽力量后,渐渐地那些高原上冲下来的异兽不再是黑雾区异兽们的对手,一对一渐渐成了五对一,一直到最后成了十对一,一百对一……

“吼……噜噜……”

犹如火车汽笛一般连续响起的低吼声从黑雾区内响起,一直无比庞大的异兽从中跃出,在黑雾区的边缘露出了自己真容。这是一只像是狂暴龙的巨大异兽,漆黑狰狞的身躯上暗红色的光芒流淌在它的皮肤褶皱间,坚硬的仿若钢铁一般的身躯,可以说是无坚不摧。

这只暴龙一般的异兽单单身躯就有几百米高,不过如此巨大的身躯却仿若离不开黑雾区一样,只是站在黑雾区的边缘凝望着前方。

“嘭!”

一声无比的沉闷声响起,巨大的黑影从黑雾区深处再次涌现,仿若一个巨大的陨石一般砸向黑雾的边界!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漫天黑灰色的烟尘扬起,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异兽头颅从烟尘中缓缓地探出,目标同样也是凝望着前方,跟那只暴龙异兽所望向的方向近乎一摸一样。

这两只巨大异兽的身躯相似,但后来的那只异兽要更加巨大一些,湮没在黑雾区的巨大身躯似乎也更加的广阔。

一声悠长的啸声响起,比这两只异兽更加巨大的黑影从黑雾区浮现,伴随着低频的声波,出现在了黑雾区的边缘!这就是牧野他们曾经见过的异兽,冥!这只异兽的真身依然未成显出,只是在黑雾区的边缘处缓缓地游动着。

更多的异兽从黑雾区浮现,包括和牧野战斗的那一只触手怪,也出现在黑雾区的边缘。只不过,露出真身的触手怪,那些身上的触手都化作了坚硬的鳞片,一片片鳞次栉比地排列着,让这只异兽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具有坚硬外壳的穿山甲一样。

……

如此多的异兽堵住了黑雾区的边缘,它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那些高原上冲来的异兽已经渐渐不成气候,黑雾区的异兽们已经主导了战局。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有了一个和异兽截然不同的生命,从远处的高原上浮现,并向着黑雾区的边缘徐徐地走来。

这是一个在所有异兽看起来都无比弱小的生命,因为,这个生命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在这个人类出现之后,草原上的异兽们都纷纷停止了动作,任凭那些黑雾区的异兽将之吞噬都毫无反应。那些黑雾区的异兽们最开始不管不顾地咬碎那些同族,将之吞没和融合到身体中,但后来却似乎有一个共同的意志让它们停了下来,和那些草原的异兽一样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上,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那个人类不是旁人,正是某一日突然在雪山下苏醒的冰封者,将自己称之为牧昇的中年人。

“吼~”

黑雾区的冥传来一声悠扬且复杂的吼声,似乎是在向边缘处的人类倾诉着什么。

牧昇止住了脚步,仰视着那些威武巨大到不可一世的异兽们,仿若在仰视着一座座高山。对此,他毫无半点畏惧,双眼仅是平静和淡然,以及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特殊韵味。

他依旧和当日那般一样,穿着一件颇为简陋的黑色麻衣,一条短而干练的短裤,赤裸着脚掌踩在各种碎石的地面上,也丝毫不感觉任何的异样。

这个叫牧昇的男人仰视着那些异兽,嘴角泛起笑容,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要抗拒融合?我的答案是这只是一种选择,在这几千年的岁月里,我理解了人类对于时间的概念,包括它们独立的个体思想,脆弱到近乎零散的集体概念,更是知晓了一种名为死亡和新生的轮回概念。”

“我们的种群一直在各个时空进行吞噬和融合,将意志扩散到每一个时空里,虽然也有时间的模糊概念,但更多的是一种完全无法独立的集体思想,只有永恒和寻求扩张的贪婪……在我们漫长的时间里一直在做这种近乎本能的事情,会不会太过疲乏无聊,毫无半点的乐趣。没有死亡的概念,没有任何的畏惧……我仿若不曾感觉自己活过。”

“在被封印的几千年里,我吸收了能够吸收的所有东西,我变成一个囚徒被困在石质的牢房中度日如年。失去母体联系的我近乎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能够陪伴我的也只有那些没有身躯的异族灵魂,和那些我曾经吸收却将之忘却掉的人类思维体。他们具有很独特的情感,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我便学习试着以人类的角度看问题……最终,我得出一个崭新的答案。”

牧昇说道这里,近乎动情地向着那些异兽们喊道,想要将自己的思想传播过去。“融合并非是最终的选择,我们也可以具有作为独立个体的能力,我们可以变得更加具有多样性,探究更深远和奥秘的世界,不只是为了种群的扩张,被动地化作一个个毫无思想的工具人。”

“吼!!”

巨兽们怒吼着,传达出自己的意见,或者说,是那些此刻控制着异兽的异族们,它们的思想。这些异兽空所发出的语言,也只有它们同族之间才可以明了。

听闻这些异兽的怒吼后,牧昇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们是无法共存了?我依然怀有对我族的高度眷恋,但此刻的我已经不是几千年前的我,那个以融入母亲为荣耀的我早已在几千年前被这个世界的人类和龙杀死了……现在的我,名为牧昇!是一个独立的我!”

吼!

那些异兽怒吼着开始迈动身躯,似乎准备要将这个叫牧昇的人类一脚给踩死。

对峙结束,双方谈判破裂,该有的战斗依然还需要继续。

从刚才的交流中可以得出一些结论,这个名叫牧昇的人类,竟然也是异族,而且极有可能是被牧野从雪山上干掉的那个异族……可那个异族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最终它没死,并且融合在这个人类的身上?

谜底依然在持续,异族的秘密又更多了。它们貌似有着连结的集体意识,种群在各个空间蔓延着,入侵侵入占领每一个可以触及的世界。

此时此刻,那些异兽向这个叫牧昇的男人发起了攻击,无数的小型异兽反应过来,继续吞噬那些草原涌下来的异兽。

高大像是一座山一般的钢铁暴龙异兽先迈步走出,向着牧昇发起了挑战,或者说歼灭战。

牧昇看着前方已经兵败如山倒的战况,无奈地一声叹息:“只有母体的种群往往会忽视很多已经发生的细节,我的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我。”

说完这句话,牧昇抬起手来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一个微不足道的响指……

整个黑雾区前的小型异兽们身体猛然一震,随即,像是身体内有一颗炸弹爆炸一般,被整个炸成了漫天的碎块。这种状况极为让那些异兽震惊,更让它们恐惧的是,那些未曾吞噬过草原异兽的异兽们也都开始轰然炸裂。

那只看起来无比巨大的暴龙异兽身躯停滞,随即,在其他异兽的惊诧注视下,砰然半边身体被炸成了碎末……剩下的半个身体在黑雾间摇摇晃晃,看似随时都可能会倒下。可还未等这只巨大异兽倒下,它的剩下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随即在瞬间炸成了漫天的黑色碎末!

此刻的状况急转直下,让所有的异兽还有控制这些异兽的异族们无比的震惊,这个寄宿在弱小人类身体内的异族,到底是怎样做到这种事情的,这个名叫牧昇的男人到底具有怎样的力量?

在他们漫长的岁月里,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惧,来自曾经它们的组成一部分,来自一个自我独立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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