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在内。可是没有想到我会离开的那么早呢,而且如此的不明白。”
祝丹感受一分分的力量和热度抽离了身体,他没有出声和动作惊醒早已被生活经济和打击压垮的母亲,也没有看见死神和什么虚幻可怖的事物。
可是看见一只肥胖的黄毛兔子拼了命的出了笼子,然后他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肥胖的黄兔子奋力一跃没有跳到这张床上,重重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但是那只肥胖的黄毛兔子它仿佛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继续用尽全力向上跳,它反复多次终于上了病床。
如果有人观察可以看见它的爪子都在轻微的抽搐———想必是非常痛苦的。
它轻轻地顺着被子爬上祝丹的身上,渐渐地越爬越慢,因为已经到了被子的尽头它轻轻的收起爪子,到了祝丹的胸口,慢慢地收起四肢像是母鸡在认真的抱窝,如同这样可以温暖那个身体,温暖那个失去热量逐渐停止的心脏。
这个世上并没有多少奇迹,有,也不可能是死而复生。
在感受到那具总是抱紧它的身体逐渐逐渐的变凉变得僵硬,它的四肢逐渐立了起来,头部拉长翘起向身体的尽头望去。
————那是一副看起来很安详的尸体,它轻轻地、轻轻地爬到床上,即使可能已经死了它也不想自己的爪子可能划到他————那总是被祝丹细细修剪的小爪子已经变得很长。
它一点一点地轻微的向前爬着,轻微的像是蠕动,好像那个人只是睡着了它不想惊醒罢了,
仅此而已。
到了尽头,它再度立起翘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在病痛的折磨下早已脸色苍白嘴唇发乌,如今的脸色越发差了。
他已经死了。
可是神色却是很久没有的平静祥和。
肥胖黄兔子垂垂的大耳朵扫过他的面颊,他还是没有动,他平常应该已经笑了啊,笑得很和馨很温柔然后把它抱起来好好的摸一会。
它把头靠近他,不断嗡动的鼻子嗅啊嗅,然后整个头都耷拉下来左右蹭着他的脸,但始终没有反应。
冰冷而沉寂。
它快速的跑动几步,立起两只前爪快速的挠着他的胸口最后跺了跺后脚
————这是它生气撒娇的时候,平时这时候祝丹该握起它的小前爪然后用双臂稳住它的重量免得举起来伤到它。
然后静静的和它对视,看着祝丹清澈如水满含笑意的眼睛它总是能安静乖巧下来。
可是从开头到结尾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它很笨它很笨但是感觉很灵
————这是食物链底层动物必备的素质,它感受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走了,如何都挽留不住。
但是还没上去前就知道了,他不会舍得自己摔了那么多次还不抱它甚至没有反应的。
从它出生到被认为是活不大快死的病兔。不能像别的宠物兔一样高价售出,只能通过别的渠道送去不正规的路边摊二十三十的卖,本就体弱又被放弃后暂时没卖出去奄奄一息自然就是直接扔掉罢了————他们甚至懒得一根针送走这二十块都卖不出去的东西。
像是很多很多很多无数事例一样,它遇到了一个有爱心的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为了一时好玩,无论是拉屎、撒尿、生病还是各种各样的问题麻烦,都一直、一直、一直陪着它,从没有像是一生中经历过无数次的抛弃。
奇迹般的它活了下来。
可是他走了、死了,
没有任何奇迹发生,连你也要抛弃我了么。?
在再三的确定这个事实之后。
它发出了尖锐的喊叫,发了疯般的冲向墙壁,一下又一下,祝母顿时被惊醒,她从未见过这宠物兔叫过,其实莫说是她,就连祝丹也从未听过————它安静了一辈子,却在死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遗憾的是,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奇迹发生。
这就是死亡。
它满头是血的倒在了枕头庞,再一次伸长脖子、翘起头颅看着祝丹,再看一眼,一直、一直都会记住你,不要再让我被抛弃了好嘛?
它记得祝丹再三对祝母的嘱咐它听不懂但是从两人的说话时不时看向它,它有了点预感。
“妈,帮我好好,照顾大藕,我很庆幸是您的孩子,您养育我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尽孝。大藕她也是我一点点带大的,她一直以来只有我,她也是认得您的,我不在了帮我好好照顾她行么?虽然她也无法尽孝,但是我不在了您不要伤心,她陪着您。”
“妈,不怕您笑话,我怕死。”白天时祝丹笑着说着这些话可是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死后可以火化么,这样省钱哈哈我开玩笑的,我怕死...怕黑...我怕被虫子们咬,被一点点吞噬腐烂。您把我的骨灰放在大藕的笼子里再设一层关好,我陪着她,也陪着您。”
突然攸的一下那颗盯着尸体目不转睛的头颅砸了下去。
它,死了。
一只燕子忽而盘旋而入,先后停在了兔子和祝丹的身上,祝母急忙驱赶,可是那只燕子展翅一飞并未从任何地方离开却就好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一样。
祝母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然后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死了。
她心里像是一块石头落下少了一份重压一座大山松了一口气,但是这松乏不到一秒,就被收缩的心脏驱走,那是无与伦比的伤心和痛苦从她的心爆发了,
她的儿子,死了。
他最后的愿望和嘱咐,她也没有完成。
“把丹儿和一只路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杂种兔一起烧掉放在一个盒里?你疯了吧”
“我没有疯,这是我提的看似无礼的要求,虽然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他知道,这是他也是她更是我的愿望。”祝母说着,没有人听得出什么区别,但是她心中“它”已经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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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不可颠倒,历史不容改变。”
书写着这么一行莫名古文的时空中隐匿的遗迹内,一道黑紫色的庞大身影划过,手中拿捏一件奇异的书,它仿佛遮蔽因果吞没色彩。
在它被带出这道时空渊流遗迹之时两粒微光随之被带出了这里。静静的划向宿命的轨迹。
“放肆!!!”那道时空中隐匿的遗迹中,一道威慑惊人的吼声传出,空间撕扯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一只巨大的尖端从中透出,闪着锋锐的银光!
是这东西,划破了空间?
“禁止触犯戒律!
戒律铁则:现存五族不可除规则外直接干预世间。”同一瞬间,一道身影到了这裂缝面前,祂的面孔被无比强烈的金光盖住,背后有着一道道各种符号组成的重重叠叠的金环,上面的意思似乎是各种戒律,法则。
随着那个巨大尖端的伸出,金环内什出了一只只手臂,而在那身影自己的手中一个绯红色彩的吸引一切的圆球或者说黑洞浮现了出来。背后金轮上的一道道符号化为了或红或紫的罪与罚的象征,将要落下!
那尖锐事物停了下来,从缝隙中发出了回应。
“易,五族始祖晋升离开、妖皇牺牲给予宇宙中植动物未来后,你何尝不是借你族祖辈荫庇,三番五次的影响诸般。莫非是自认为六族之首了?”难以言明的古老语言自带着精神力转换的沟通效果。
“你是在正面违背天道,作为执法者,现天族首领,天道主宰,必须阻止。而且是六族晋升,黄泉族始祖和天族已经带着天帝的一分神魂去高纬复苏了,各族后余者的小动作本座都看在眼里,你龙族的棋子并不小,谋夺五太本源各凭本领,亲自下场本座只好抹杀。”金色身影声音冰冷却收起了攻击,但仍然高傲的双手抱胸。
“龙族的那件“禁忌之物”被盗,留下了魔的气息,你莫非让我忍住算了?“2”失窃出了龙渊意味着必然动摇世界因果!”深渊内声音充满了恼怒。
““2”莫非是那件东西?足以改变龙族始祖设下宇宙基本法则之一因果律的那件?但即使如此,同样不可违背天道,你我六族始祖功德无量也给予我等无与伦比之能可尚未晋升还在这个祂们构造的宇宙,就不可直接违背各族律令和天道运行。”
易并未因此允许,甚至是祂想要允许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样早已超过限度传世氏族无比强大却也被先祖留下的定律限制。
“龙族在外可并非没有布局,和神族一起留下的那手杀手锏谁夺到就可夺得绝对优势与现在毫无顾忌的魔族一般。运行的发展规律就是现在魔族需要清理这个宇宙并且晋升一部分离开。”
“魔族已经到龙族栖息之地夺走了.......”那古龙大约知道无望说服易,慢慢的缩回了那巨大的....其中一根..利爪,简直是惊天伟力!
“希望北之极到时候没有按照主宰阁下想的那样发展之时不要再找一些无趣的理由阻止,而那东西,我族是一定要取回的。到底是哪族想要谋算龙族,上位的那几位也会推算的,希望不是你天族。哼!”
“如果以罗伊真的愿意帮助龙族本座无话可说,至于那件东西丢失本座也会全力追查,那比起你现在的行为更加触犯天道。”
在这两位绝世存在的交流中,之前那道散发魔神气息的黑紫身影背后长出了纯白的翅膀一步跨入时空消失了,只有疑惑的声音留在这里一刹那。
“只剩下一次?当初龙族始祖们创世不只是运用了一次么?另一次呢?”
“哎呀这次可得好好躲起来,不过那里是“祂”的主场我可又要被压制了......”
顿了一会,这道身影气息变了几分
“那条拙劣的龙又在说着拙劣的谎言了。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么?”
在缝隙消失的一刻仿佛那个“违法者”看了看那两粒微光,又摇了摇头,真的是命运道标和时空之灵的选择么?
幸好祂提前一步远走,因为天道主宰很快的赶到,却不能再发现更多的东西,祂似乎笑了一声,消失在苍茫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