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惊慌过后，连荷并没有如别人想象的那样惊慌失措。她默不作声，将唐晓柔刚刚的控诉又仔细想了想。
刘太后等不到她的回话，眼中不禁怒色乍起：“大胆，哀家问你话呢！”
连荷被她的话惊得身子一颤，平缓了一下气息，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可容民女问唐小主一个问题？”
刘太后的眉心又拧了拧，“嗯”了声，不禁好奇连荷要问的问题。而她身边的两宫主子，也都来了兴趣。自然，没人会为连荷着急，都是本着看好戏的心思。
唐晓柔一听这话，心里立刻有了提防之意，生怕连荷会耍花样。
“敢问唐小主，民女刚刚是用哪只脚踢小主的？”连荷平静地问。
连荷这问题一出，刘太后和王玉雅的眼中皆是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只有翘玥鄙夷看着连荷，只当连荷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在这问些无用的话。哪只脚踢的又能如何？踢了就是不对。
唐晓柔的心里一虚，下意识地急着回：“两只脚都踢了。”
连荷点点头，又道：“那敢问刚刚为唐小主作证的几位小主，你们看到连荷是用哪只脚踢的？”
几人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猜出了端倪，也只能附和着唐晓柔的话，说连荷两只脚都踢了。
连荷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微微一笑，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穿过秀女的队伍，向刘太后的方向而去。
唐晓柔看着她走得并不稳当的腿脚，脸色不禁大变，刚欲开口，却被连荷抢了先。
“如太后，两位娘娘所见，民女的腿上有伤，自己走路尚且走不稳，又岂敢抬腿去踢唐小主？只怕还没踢到唐小主，民女自己已经摔倒在地。”连荷走到太后跟前跪下，虽仍旧平静，神色却已经不再淡然。
这宫里的所见所闻，一次又一次地改变了她对人性，人品的看法。过去，她生活在凤凰山里，虽然村民之间偶尔也会有些争斗。但那些人到底是淳朴的，直来直去的。哪里会像如今见到的这些人一般颠倒黑白是非。
唐晓柔的脸色更难看了些，慌忙辩解道：“太后，当时民女被羞辱得糊涂了，才未记清楚连荷到底是踢了民女，还是打了民女。”
连荷微微一笑，唇瓣的弧度却是透着冷意。她转头看向唐晓婉，质问道：“小主被民女羞辱得糊涂了，难不成那些为小主作证的人，也都糊涂了？还是小主要说她们都有眼疾，一个看清的都没有？”
唐晓柔未想到一向软柿子示人的连荷会有这般气势逼人的时候，她被质问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唐晓柔不甘示弱：“你敢说我的袖子不是你扯坏的？”
“若不是小主忽然伸腿来绊民女，民女又岂会因为站不稳去拉小主的袖子？”连荷反问道。
唐晓柔的脸色青白交加，显然已经处于下风。
“都给哀家住口！”刘太后一声厉呵：“哀家面前也敢这般放肆，你们真当这宫里的规矩形同虚设不成？”
唐晓柔被惊得一颤后，再次抽啼起来：“太后，求您给民女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