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中学第十九届体艺节几经波折,终于风雨无阻地举办了,一共举行三天三晚,白天是竞技,晚上是歌舞盛会,第一晚是高二的文艺汇演,第二晚是高一的show time,第三晚高三加入,表演的是高一高二优秀节目和非常云中音。
嗨起来吧!
但,好事总多磨难。
经过白天的激烈竞技,傍晚如火如荼地准备汇演,化妆、换服装自然必不可少。
我一蹦一跳地进教室拿东西准备去操场,注意余青伏在栏杆上,肩微微抽搐。
我上前扳过她的肩,她略带惊讶,泪眼婆娑地看了我一眼,赶忙扭过脸去。
我一惊,我从未见古灵精怪的她这样,一边递去纸,一边微蹙着眉,轻轻地问:
“咋滴啦?”
她接过纸,擦了泪,哽咽道:
“我们的地理教室不是借给六班了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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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到几天前一中午,我在地理教室写作业,六班文艺委员刘姿探进头,微笑着问:
“你好,我们化妆需要借用一下你们地理教室。”
见我盯着她,她忙补充到:
“我们和你们班主任说过了的,他同意了。”
“哦,那你们用吧。”我起身收拾作业,临走经过刘姿,她还对我礼貌一笑。我面无表情,但诧异一向叱咤风云的刘姿何时这么温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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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错,她还笑着和我说过。”我抬头看着余青,“然后呢?”
“然后我刚刚去看地理教室,毕竟它是我们班管的嘛。然而,我看到那里被弄得一团脏。”说着,她牵起我的手往地理教室走去。
打开教室的灯,我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狼藉。
木桌子东歪西扭,凳子稀稀拉拉,桌上不是剩余的奶茶杯子,就是粗劣的衣服配饰,亮片洒得到处都是,深棕色的桌面上、黑皮的凳子,青灰色的地板上,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看得人厌烦。空气还中充斥着浓烈刺鼻的脂粉味。
“后来呢?”我冷冷地问。
“后来我看见温夏在他们教室吃手抓饼,然后我就在他们后门喊:
‘温夏,你出来一下。’
她一边和她同学打闹一边走了过来,然后我笑着说,我还是笑着去说的哦:
‘那个地理教室,你们在里面化过妆的吧?’
她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咬了一口饼。我又说:
‘那你知不知道,地理教室被弄得乱七八糟,你们都不派人打扫一下吗?’
她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含糊低吼:
‘那又不归我们班管,再说那个地理教室又不是我们一个班用的,校舞蹈队也用了的,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然后她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回班了。”余青此时有了些哭腔,
“你知道的,我和温夏初中是同班、同学,那是玩得挺好的,她从未这样对我说过话。”说完眼眶蓄满了泪水。
我轻拍着她肩,面色沉重。
“我去问问他们班长。”
我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走到六班后门,看到一胖胖的男生里我最近,我喊道:
“同学?”他默默地扭过头。
“对,就是喊你。”我打消了他眼神中的疑惑。他慢慢地挪过来,小眼神中似乎满是不屑。我忍着心中的不快,依旧微笑着说:
“同学你好,麻烦找一下你们班长。”
“他不在。”扭头要走。
“诶诶。”我急忙喊住他,“他不在和你说也一样。”
他抱着手,有些不耐烦,我也收起了笑容。
“你们班用了地理教室却没人去收拾残局,希望你们班派人去打扫一下。”
“这事儿不归我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盯着他那肥胖的身躯扭远去,想到他们那种茅坑里的石头,又丑又硬烂秉性,不道德地暗骂:死胖子,绿豆般的眼睛还满是不耐烦,你不耐烦,咱多想和你打交道哩!
骂完自己也笑了,太愚蠢了,和他置什么气。
后来,我和余青找到了班长陈熙,叙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她也是愤愤不平,骂到:
“什么玩意儿,我们班好心借他们地理教室化妆,连我们自己班都是挤在教室画,他们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和余青都被逗笑了。
接着,陈熙拍下了犯罪现场,然后找六班班长,但不在,继而去办公室将此事报告给方老师。
老班看了这一片狼藉的照片,只是笑着说:
“这种事情,我们老师也不好出面,你说我们和六班老师一个办公室,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去说,不是臊六班老师的皮吗?”
见让班主任出面解决行不通,我说:
“其实不止是六班这次用我们地理教室,其他人经常占用。”
其他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继续说:
“之前好几次中午我在地理教室写作业,就有学生来,说是学生会的在这里开会。”
“学生会的?”方老师有些疑惑。
“是的,我之前也遇见过。”葛瑛也证明。
“要不我们平时把地理教室锁上,这样其他班就用不了了。”我提议。
“锁上的话,这个教室有时老师开会也在里面,恐怕不方便吧。”老班有点犹豫。
“也是,但这教室是我们班管的,如果有什么损坏,学校不还是要找我们班赔偿。”陈熙不愧是班长,说话一整见血,“不过可以把钥匙放您那,这样我们班学地理的同学和老师要用就去拿,拿了再放回来就好了。”
“这样,也行。”方老师微微一笑。
“但是,我们还是要去找六班班长把地理教室打扫干净。”陈熙很有魄力地说。
后来,我们去操场找到六班班长,解决了此事。但三班和六班的怨恨似乎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