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飞驰,青衣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慕羽灵力不停地耗损替她压制,连续奔走了五天五夜,终于到达了西疆边境,青衣的精神也慢慢好了不少,燕弦和莫子青的护卫烟尘驱车走进了西疆的边境小镇,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众人在一家酒楼前落脚。
云景抱着青衣下了马车,尽管已经慢慢习惯两人的接触,可是青衣还是微微红了脸,燕忌已经订好了厢房,站在门口迎接,影月影莲也跟在他身后。
其实云景前一天就已经拍三人早一天前来安排,莫子倾和元离歌暗自佩服云景的心细。
青衣进房之后,又沉沉睡去,云景看着她睡熟之后替她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他走出房门,轻轻挥手,一股淡淡的气息出现在房内,燕影隐在暗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梁之上,两只眼睛谨慎明亮,暗自保护青衣。
众人舟车劳顿,都已回房休息,云景回到自己房内,桌上一封暗黄色的信封,燕弦端着茶水进来,看着桌子上的信封,先是一惊,接着便老脸一红,尴尬的站在一旁,自己最近是越来越不小心了,不知漏了多少纰漏。
云景没有怪他,眼神示意他无需自扰,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手帕,铺在手上隔着手帕拿起了信封,撕开取出里边的信纸,手帕落地,一片灰烬,燕弦站在一旁暗自震惊,“好厉害的毒。”
云景似是知道送信人毒的不是自己,只是怕除他之外的人看到信,所以小心翼翼。
打开信纸只有一行小字,“若有烦扰,青烟为凭,必会相救,顾无向。”接着第二张,便是西疆各个要塞的地形图,以及花云部落的详细地图。
云景心中虽然知晓慕阁的实力,却还是心有疑惑,顾无向刚任武林盟主,此刻又怎会□□来这里,而且,他不在,难道无人察觉?
思绪万千,也没有想出所以然,便暗自决定等到他日相见在问,他挥挥手,燕弦便退了下去,关上房门,身影一闪,人便已不见踪影,而门外的燕弦,如同曾经那般,丝毫不知房内无人,依旧尽职的站在门外守门。
隔壁的慕羽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眼神看向窗外,一缕淡淡的白色微光显现,飘向远方,不知飘向何处。
闭上眼眸,心中微微叹息,“阿云,希望此次,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云景的身影出现在西疆边境小城的一处小宅,他推门走进去,院子安静整洁,他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去,环顾四周,眼神温暖出神,记忆中,他就是在这里接手燕云阁,也是在这里,亲手杀死了把燕云阁交给他的顾明,燕云阁的副阁主,慕容齐和燕菲瑶的心腹手足,其实,顾明算是自杀,可是终究是云景的剑刺入了他的胸口,那天,是云景及冠的日子,及冠之日,他手染鲜血,肩负燕云阁重任,那一天,或许终身不忘。
顾明,顾无向,云景心中思腹,他其实一直心有疑惑,只是从未表露,顾无向的样貌,很像顾明,或许是顾明之后,所以当日武林大会,云景虽做足了准备,纳揽青衣,带着慕羽,阻止北堂千雪,誓要夺下武林盟主之位,可是,看到顾无向的一瞬间,虽然表面未有丝毫显示,可是他的一句话,他就信了他,放弃了自己精心布置,相信他,同意退出,尽管,他也知道答案。
因为,他像极了顾明,那个一生为父母生死相交的朋友,最后,用自己的血,教会云景成长。
桌子中间摆着顾明的牌位,干净整齐,未沾染一丝尘土,云景点燃香,低头轻轻拜下去。
身后一个燕云阁衣着的年轻男子提着一瓶酒走进来,看到云景,连忙跪下。
“参见阁主!”
云景转身,轻轻一笑,“起来吧,这个月,轮到你来这里当值?”
“回阁主,是属下,今日是老副阁主的祭日,属下想去为他买坛酒祭拜,不知阁主到来,请阁主见谅。”
“你是第一次来吧。”云景轻声问道
“阁主怎会,,,是,属下之前一直在北疆任职,最近才交换过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知晓,其实每年明叔祭日,我都会来。”
“属下记住了。”
“我走了,你自己当心,务必保护这里,安然如初,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明叔,除了我们的人。”云景话音落下,人便已走出了门外,气息渐远,轻淡飘然,似乎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那名属下见云景离去,放下酒坛,关上了房门,看着屋子中间的牌位,露出一抹苦笑,伸手撕下脸上的□□,竟然是顾无向!。
“该来的都来了,今日,不会再有人来祭拜,爹,儿子陪您好好喝一杯。”
顾无向倒满两杯酒,轻轻碰杯,一饮而尽,说不尽的孤寂悲伤。
云景的身影又出现在大门外,手中执一个白玉酒杯,轻轻朝屋里的方向一举手,一饮而尽,喃喃自语,“明叔,你生了一个好儿子,你放心,我此生,必护他性命,愿你安息。”
将酒杯轻轻放在门口,云景的身影消失不见。
屋内的顾无向饮下一杯酒,放下酒杯,眼神看向屋外,轻轻挥手,门悄无声息的自己打开,门外的白玉酒杯唰的飞进屋子,稳稳的落在桌子上,顾无向满上三杯酒,独自饮尽。
若此刻莫子倾和北堂千雪在,心中定会震惊,慕云景的势力,其实早已渗透到天下,他谋得,早已不是单纯的中原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