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岸边稀稀拉拉站着四五人,为首的是一名青衣女子,马尾束发由一支木制发簪和青色丝带盘起,半边脸上带着一副银制镂空面具,面具另一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若隐若现中透露着清冷的气质。
“事情办的如何?”左邺问道。
“一切正如计划进行。”
“你办事向来得力。”左邺并不感到惊讶,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又低声交代青衣女子。女子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便带着和她一行的其中两个随从策马离去。
林薮在旁边皱了皱眉头,眸中溢满无限疑虑,看着远去的人的背影又不得已的叹了一口气。
“林薮,你先带着她们去客栈休息,待时机一到即刻动身,万万要护她们周全。”左邺一脸严肃。
“好。”林薮一改嬉笑模样,毫不拖沓地应下。
顾清夏和阿水两人自一下船开始就被人带到备好的马车里,对于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毫不知情。
交代完事情之后,左邺与程方便马不停蹄地朝着阴灵山最北面离去,而林薮带着一队护卫保护着顾清夏和阿水驾着马车驶到离守月寺最近的客栈便住下了。
在知道左邺和程方并未和他们同行时,顾清夏没有向林薮问起他们的去向。她一路和他们走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便早已明白,他们所规划的事情一定十分保密且风险,而自己和阿水能够做的就是不拖他们后腿,如他所说,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对她们来说越安全,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会感到隐隐地不安。
日子如常的过着,一晃三天过去了,顾清夏的伤在林薮的调理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一天顾清夏明显感觉到林薮一群人的担忧,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果真,这天午后,林薮终于带着顾清夏和阿水去往守月寺。
“顾小姐,烦请你到时候务必亲自将这封信交给道吾师长。”顾清夏点点头接过林薮手中的信,她认得,这就是道渠师伯的遗书,上面字迹一往熟悉。
行至守月寺大门,一行人便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唯顾清夏和阿水前去唤门。
开门的是一位面生的道观弟子,瞧着门外林薮等人,微微一愣,“可是来观里谋福?现有贵客临门,怕是不好接待你们了。”
顾清夏微微一笑,阿水递给他一张木制桃花令牌,那人接过看了半许,“原来是师叔们回来了,”之后又伸出脖子瞧了一眼顾清夏身后的一行人,“师叔可不敢巧,如今天子光临,浩浩汤汤。观中屋舍已不多,且师公吩咐过这段时日不许有人惊扰天子,弟子实不敢乱了规矩啊……”
顾清夏摆摆手,“不必慌张,你且引我二人去见师父便可。”
终是进了道观,顾清夏和阿水轻车熟路地被带到道吾面前。
“弟子拜见师父。”
“弟子拜见师父。”两人一齐跪下。
“起来吧,”道吾一脸打趣,“几年不见,难得还记得我这师父。”
顾清夏撇撇嘴,机灵地在道吾身边给他捏捏肩,娇嗔道,“我和阿水想您,这不背着我阿爹偷偷来瞧您了……”
“就你这小妮子会哄人,我估计啊是偷跑出来到我这避难了吧!”道吾早已看透一切。
顾清夏:……
阿水:……
“哼,”道吾见她们不吱声,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默默为好友顾瑞汗颜,佯装怒意,“你这小没良心的,偷摸跑出来还如此巧言令色,为师明天就把你们送回去!”
“师父……”顾清夏深知道吾说到做到,便开始转移话题,将道渠的遗书双手呈给道吾,“这是阿箬师兄让我转交给您的……是……是师伯的遗书……”顾清夏越说越小声。
遗书?!道吾顿时脸色一青,即使他早已料到道渠结局会如此,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难以置信。他拿着那封信并未拆开。
半晌,道吾定定地看着手里的那封信,“去把人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