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你还是我亲爷爷吗?”邱贱贱实在是忍不住伸手在段辛面前晃了晃,他惊恐万状的说着。
晏州只是淡淡的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根本没有段辛说的那般夸张。
他好看的却在此时有些红的手执起了笔就面前的白纸上写着什么,周身冷淡的气息仿佛完全把众人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还没打上课铃。
走廊过道,前后桌,不是在高声讨论着什么题目,就是在争辩着选理科好还是文科好。就连段辛她也因为邱贱贱的嘴碎而把注意力转向了收拾孙子,让他明白你大爷依旧是你大爷上。
她与其他人吵闹,肆意。
于是,没有人发现。
这一刻,仿佛所有人的世界都喧嚣不已,只余下了他一个人的寂静。
又或许,世界根本不容许一个人的寂静存在。
它总会安排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打破,给予其意料之外的改变和意料之内的人间烟火。
有且只有一个人的寂静,即有且只有一个人能打破。
就如现在。
一包小小的湿纸巾落在了晏州面前。
似是知道人肯定会一下把它扔进垃圾桶去,她道:“既然已经尝试过改变了,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嗯?”
段辛教完孙子做人,一回头便看见了晏州这副模样。看了几眼,段辛到底还是觉得这人不该是如此。
她掏了掏抽屉,把上个星期用剩下的湿纸巾放到了晏州面前。倒不是真的想他会用,就是那份寂静太碍眼了。
青春期还没过呢,玩什么深沉。
晏州看了眼面前的湿纸巾没动,听见段辛的话也恍若未闻一般。
他用着已经恢复冷白色的手推开了那包让他觉得尤其刺眼的湿纸巾。
然后又继续写着刚才被打断的式子。
段辛见一计不成,便挪了挪凳子,又凑近了他。
正写着式子的晏州手一顿,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散发着热气的东西凑了过来。
身体的本能反应,瞬间就抬手击打过去。
段辛脸色不变,十分轻松的接下了他这一击。
手腕被人攥住,晏州猛地用力一扯,想要收回手。
这下段辛倒是非常老实的立马松开了他,“不理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晏州冷脸还真就铁了心的不理她。
正巧这时,催魂的上课铃闹鬼似的响了起来。
段辛耸了耸肩松开了面前凶的吓人的晏州。刚一松手,晏州想要起身出去。段辛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又是扯住了人校服衣角不让人走。
晏州视线偏转,她立马就噙着笑示意他桌面有湿纸巾。他不理,段辛不放手。
所有人都已经坐好准备上课了,他们却还在这样僵持着。
晏州又一次想扯回衣角,没扯动。
得,还来劲儿了是吧。段辛攥着衣角,扯的稳稳当当的,她这力气可不是白长的。
“你放手。”
段辛朝着晏州眨了眨眼,意思很明显,也很不要脸。
片刻。
到底是有人先从这场僵持中退了场……
晏州无视段辛不怀好意的目光,冷淡至极的抽出纸巾擦拭着刚才被段辛碰过的地方。
随着声响渐归于平静,段辛也拖着椅子坐正了身子。被人这样嫌弃,她恍若未闻,更是难得的毁约……她与庄老那盘棋还没下完呢。
她乖乖的听课了,后边一直以来帮她放风的孙子却是满脸惊恐。
冷气有助于提神醒脑,对吧,对的。
真用了呀……所以说,到底过没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