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纪楠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在片刻的迷离后又恢复了清明,他艰难地动了动头来看周围的环境。
“咔哒——”房门被推开。齐冉冉拿着药走了进来。
“小楠,你醒了啊。”齐冉冉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放下药。“冉冉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声音沙哑地像几天没喝水的样子。
齐冉冉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将纪楠扶着坐起来,将水递到他面前,“来,喝点水,小心你的手。”纪楠低头喝了点,然后看了看他的手——左手臂被绷带包了两圈,还有两条绷带从手臂绕到脖子固定。右手打着点滴,吊瓶里的液体顺着线管针头流到血管里。
纪楠抬头看着齐冉冉没有说话,眼神却疑问着: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度脑震荡,左手臂惯性脱臼,小腿和手臂处有轻微擦伤。”齐冉冉放下水杯,将医生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你左手里拿攥的东西,医生都拿不出来,只能由着你了。”齐冉冉指着纪楠的左手说道。
“啊……这是妈妈留给我的。”纪楠张开那攥住了很久的手,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只古朴钥匙,匙抦印着莲花纹,匙头的形状是青莲,跟现代的钥匙区别不是一星半点。
而那攥着钥匙的手已经被钥匙头戳的通红。
“这钥匙……我好像从来没见你带出来过。”齐冉冉问道:“是被别人翻出来的吗。”
纪楠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是,我父亲,翻出来的,想要用这个换钱。”一句话,顿了三次,已经可以看出纪楠在忍住怒火。
齐冉冉楞了楞。父亲?纪楠的酒鬼渣爹?!也是除了纪楠他那混球渣爹,谁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想到这,齐冉冉摇了摇头,随后抬手将纪楠的头发揉乱。
“好了,不想他了,你这伤还要在这医院住两天,我已经跟学校请假了,下星期你就去上课吧。”齐冉冉边揉边说。哎呀,这小鬼头发真软,真舒服。
纪楠点了点头,然后将头往后仰,试图阻止齐冉冉对他的“揉头大法”。
齐冉冉是他的邻居,也是在他身边呆得最长的人,她的父亲是位商人,是位精明的男人,母亲是位摄影师,游历世界各地。都比较少时间呆在家里陪齐冉冉,所以齐冉冉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住。
小时候纪容光一喝酒就打骂,纪楠经常跑到齐冉冉家里跟她呆在一起。现在,家里几乎都只有纪楠一个人在家,而纪容光只会在外面吃喝嫖赌。如今就算他在外面死了,纪容光也不会发现,甚至还会咒骂他。
纪楠自嘲的笑了笑,纪楠啊纪楠,要是没有妈妈的遗物你还愿意在这活下去吗?哈……不愿意也不行啊……毕竟……纪容光那个混球还是我老子。
“冉冉姐……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纪楠抬起头,白净的脸换上了委屈的表情,刚刚那个自嘲的家伙好像不是他似的。
齐冉冉无语道:“现在从这里到家还要做饭再带过来,至少两小时。你吃点这医院的粥吧,可以吗?”
纪楠瘪了瘪嘴,还是点了点头。
齐冉冉按了病床铃叫了护士买了两碗青菜小粥还买了纪楠最喜欢的焦糖布丁。
等东西都到了之后,叫护士拔了针头,纪楠眼巴巴的看着布丁,然而齐冉冉却不给他吃,指了指那碗青菜小粥道:“先把这个吃了,不然不给你。”
纪楠看了眼粥瘪了嘴,在齐冉冉手里“挟持”布丁的威胁下吃了粥。
齐冉冉看着那空了的青菜小粥,挑了挑眉,还是将布丁给了纪楠。看来布丁的威胁力很大啊,以前一点点菜叶子都不愿意吃的纪楠居然吃完了一整碗青菜小粥,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