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厢房内,房内放着许多兰花,香气淡然。赶快环视一周却没发现任何人。慕云回想起自己晕倒之前好像是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那男子给他的感觉好熟悉,似乎在哪遇到过。慕云支撑着起身,龙轩现在一定把允州翻了个底朝天了吧!以他性格,允州定无宁日。可是回想起他与金凝雪那不堪的一幕,心有余悸。或许他不会找她了。比起金凝雪的年轻貌美,她已是徐娘半老了。喜新厌旧的戏码她在楚皇宫看的还不够多吗?以前父皇那些曾经一度受宠的嫔妃,又有哪个能盛宠不衰呢!慕云哀怨的倚在床头,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一天。她不怨龙轩,只怨身在帝王之家,没有选择。对他的爱,她仍是感激。她仍是爱他,生死不弃!
“夫人,醒了!奴婢伺候夫人服药吧!”慕云闻声看去,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生的倒是水灵,一脸稚气。
“这是什么地方?”慕云问道,并没打算饮下眼前的汤药。
“主人救夫人回来,主人吩咐不准奴婢们多嘴,夫人还是别为难奴婢了。”小丫头倒是谨慎,眼睛清澈。
“叫你家主人来见我,不然这药我不会喝的。”慕云决绝的撂下狠话,慕云感觉到小丫头心中的惧怕。
“夫人还是饶了奴婢吧!让主人知道夫人没有饮药,奴婢一定尸骨不存。”小丫头赶快跪在地上给慕云叩头,浑身颤抖。慕云惊诧,到底是什么样的主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慕云一口饮尽了汤药。
“告诉你家主子,我要见他!”慕云倒是善良,不想为难她。
“夫人,府里规矩甚严,奴婢哪有资格带话给主人,夫人还是安心在这养着,主人要见夫人的时候定会出现。”小丫头一脸难色,退了出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连奴婢嘴都是这么严。救她之人定不会简单的角色。
拓跋龙轩坐在金家的大厅的主位上,手中紧攥着慕云掉落的玉佩。一脸阴翳之色,低沉不语。宇文辰从外匆匆进来跪地禀告。
“皇上,允州提督年锡城,太守张晋奉旨觐见!”这主子一回金家,就让他带着御龙令去召见允州最大的这二位官员。本来还在狐疑主子的用意,刚回来之时正好撞见炎才知道皇后娘娘失踪了。心中一惊,允州恐怕又要变天了。什么事都好说,皇后娘娘出事,主子这阴寒暴戾的性子恐怕发作了。宇文辰有些颤抖的等待拓跋龙轩的指示。
“叫他们素来觐见!”拓跋龙轩抬眼,幽兰的眼眸寒气四溢。莫邪赶快退出传旨。宇文辰立在一旁,不敢抬头。很快从外面进来两个中年男子,见到拓跋龙轩赶快跪地叩首。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突然被丞相奉旨传召,才知道原来皇上竟然在允州。立刻感到胆战心惊,还好他们二人为官清廉,治理有方。不然这项上人头恐怕难保。
“年锡城,张晋,你二人可知罪?”拓跋龙轩口气极淡,但是听着却已是吓得三魂丢了两魂。
“皇上,臣的确不知所犯何罪?”说话的是年锡城。他是个武官,曾经也随拓跋龙轩上过战场,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虽然惧怕皇上,但是自知在允州这几年即使无功也不会有过,皇上这么问,他的确不知缘由。身边的张晋使劲个年锡城使着眼色,示意他别在说了,免得惹怒圣驾。他是个文官,拓跋龙轩刚才一问,已经是战战兢兢,哪还敢出声。只求皇上能饶他一命。
“哈哈,果然是年将军,临危不惧,不枉跟随朕多年。”拓跋龙轩大笑,命他二人平身。这倒是让年锡城心下疑惑,皇上这是唱的哪出?
“你们可知,皇后娘娘今日失踪了!”拓跋龙轩的语气尽显担忧。
“皇上,是臣的失职,允州的城防治安由臣负责,皇后娘娘失踪,臣罪该万死!”年锡城跪地请罪。难怪皇上刚才会有此一问,自己的确有罪。
“罢了,朕本无意问罪你二人。唯今之际寻回皇后要紧!”拓跋龙轩叹气,要说有罪,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年锡城,朕命你在允州城内严密设防,挨家挨户的仔细搜查,对进出允州的各个要道实行严格检查,务必找回皇后。”拓跋龙轩厉声吩咐,就是把允州翻过来也要找到云儿。
“臣领旨,臣定当竭尽全力寻回皇后。”年锡城领旨退下。张晋仍然跪在地上等待着拓跋龙轩的旨意。皇后竟然在允州城内失踪,要是有个好歹,皇上还不拨他的皮。天下谁人不知这皇后是皇上的至宝,皇上爱如珍宝一般。
“张晋!”拓跋龙轩唤道。
“臣在!”张晋赶快应声听旨。
“全城张贴皇榜,私藏皇后者,诛九族,行车裂之邢!知情不报者,斩立决!凡是能提供皇后行踪线索者,无论大小,只要核实,赏金百两。”这赏罚分明的旨意一下,允州定要天翻地覆了。现在理解何为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臣领旨,臣还有一事启奏!”张晋跪在地上颤声道。
“讲!”拓跋龙轩有些烦躁,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带走慕云。
“皇上现今居在金府,是否要移驾行宫?”张晋考虑再三,觉得金景林这里毕竟是民宅,方方面面都难以和行宫媲美。还是移驾行宫的好。
“也好,你快去准备吧,明日移驾行宫。”拓跋龙轩应下,云儿的失踪,金家脱不了干系。身份无需隐瞒,又何须留在这!金凝雪,朕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除了宇文辰,你们都退下吧!”拓跋龙轩起身背对着众人,心中后悔不已。
“臣告退!”张晋赶快退下,一颗玄着的心总算落地了。还要脑袋还在。
“霁月,呤月将金景林和金凝雪给朕带到东苑。”霁月和呤月相视一看退了出去。
在回廊上,呤月就发起了牢骚。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召见那个狐狸精?难道还要给她个封号吗?”呤月一点没顾忌,就事论事。
“小宗族,你真是活腻了,他也是你能议论的?”霁月慌张的向周围扫视一遍。“小心隔墙有耳!”霁月瞪了她一眼。
“公主不是撞见他与那狐狸精苟且之事,会跑出去嘛,又怎么会失踪。”呤月一脸无惧的摸样,天塌下来她也要讲。
“我总觉得这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就算皇上喜欢金凝雪,这些年皇上对公主的情谊,也不会在东苑宠幸啊!你还记得今日我们本没这么快回金府,不是遇到那帮地痞流氓,公主怕凭生事端,又怎会撞上那事?”霁月想起早上的情景,不觉得脸红。
“也是啊,一切都太巧合了。还有金吕岩和那些护卫的死,难道是这小子想对公主不轨?”呤月一个脑袋两个大,现在那小子也死了,死无对证了。
“别想了,赶快去找金家父女吧!”霁月拉起她去了金景林的书房。这一切都没逃过暗处一双幽恨的眼神,她要赶快把这里情况汇报给尊主,请示下一步命令。瞬间一个白影闪过,看不清踪影,就消失在高墙之上。
金景林坐在案几的椅子上,看着地上跪着的金凝雪。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儿子死了,金家的命脉就此断了。他已无颜再见金家祖宗。现在恐怕连这个女儿也保不住了。
“凝雪,你怎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金景林老泪纵痕,如今在埋怨又有何用?
“爹,女儿不后悔!”金凝雪并无悔意,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总会给她个说法的。
“你还是这么的执迷不悟,你可知你闯下多大的祸吗?皇后娘娘失踪了,你二哥也枉死了。难道你也要步他后尘吗?”金景林仰天捶胸,他前世做了什么孽,竟然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爹,你在说什么?什么皇后娘娘失踪?什么二哥身亡?”凝雪一脸无措的望着金景林。
“拓跋公子就是当今的圣上,他身边那个貌美如仙的夫人就是当今皇后。爹一直警告你不要动情,你就是不听劝。如今闯下祸事,金家就要大难临头了。”金景林一声叹息,都怪他早应该告诉凝雪。
“爹,你说的都是真的?轩哥哥真的是皇上?那我岂不是就要成为皇妃了。”金凝雪丝毫没有悔意,更加做起了她的妃子梦。
“爹,什么金家大祸临头,应该是女人飞上枝头变凤凰!”金凝雪一脸杏色,笑盈盈的站起身。马上就是皇妃了,还跪什么?
“糊涂!”金景林一巴掌打在金凝雪如花似玉的小脸上。
“爹,你疯了吗?凝雪从小到大你可都没打过我!”金凝雪捂住犯紫的小脸,一脸委屈。爱一个人有什么错,更何况他是帝王,又有哪个女人不爱。那个什么皇后最好死了,这样她一定能得到他的心。金凝雪正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不想霁月和呤月已经进来传旨了。
“金员外,金小姐,皇上在东苑传召,二位速速和奴婢们走吧!”霁月云淡风轻的说道。呤月瞪着一脸得意的金凝雪,愤愤不平。
金景林知道拓跋龙轩的为人和手段,金家真的要大难临头了。冷笑一声,和金凝雪前往东苑。
拓跋龙轩此刻正在东苑听着炎的回禀,莫邪和宇文辰立在一旁。
“皇上,臣已经查出,皇上早上饮得那杯茶中有欢媚散的成分。此药来自允州最大的妓院-望春楼。而望春楼的老鸨也证实,前几日金吕岩的确向她买过欢媚散。”拓跋龙轩握住身上的那块红似血的髓玉,愤恨的表情足以杀人。他就知道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怎会有这么厉害的媚药,金吕岩果然参与其中。他们兄妹俩一起没算朕,都该死。宇文辰看着拓跋龙轩手中的动作,就知道皇上又要杀人了。远处回廊上,二月已经把金家父女带入了东苑。
“老朽参见皇上?”“民女参加皇上!”金凝雪本来想去亲近拓跋龙轩,但是看见他那冷酷的表情,心有余悸。早上的情景她还记忆犹新,即使有了夫妻之实,他那残暴的警告还历历在耳。
“贱人,告诉朕,是谁指使你谋害朕的!”拓跋龙轩看见金凝雪,就想起慕云那离恨的眼神,绝望的哭声。恨不得把脚下的女人千刀万剐。拓跋龙轩死死的掐住金凝雪的脖子,幽兰的深眸渐渐成了暗红。金凝雪挣扎着,小脸苍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要掐死她。
“皇上,请饶小女一命吧!老朽愿意为她抵罪。”金景林看着快要窒息的金凝雪,死命的跪地求饶。拓跋龙轩放开金凝雪,不屑的扔到一边。金凝雪大口护着气,像个受惊的狐狸,战战兢兢的躲在金景林身后。泪水不断的打湿她的衣裙,她真的错了吗?他对她就一点情谊都没有。
“抵罪?你觉得你的一条命够吗?”拓跋龙轩俯身看着金景林,随时都可能砍了他的脑袋。
“金凝雪,媚药可是金吕岩给你的?”拓跋龙轩凝视着狼狈不堪的金凝雪,没有一丝感情。
“是他给我的!主意都是他出的,真的与民女无关啊,请皇上饶命。”反正金吕岩已死,为了活命金凝雪只能都推倒他身上。
“他又为何帮你?”拓跋龙轩鄙夷的看着她,这样的女人给他添脚都不配。
“因为他垂怜皇后娘娘的美貌,想离间皇上与皇后的感情,所以才愿意帮我!”金凝雪吓得道出事情原委,金景林着实一惊,这个逆子,死不足惜。
拓跋龙轩听后,一掌击碎了案几。金凝雪吓得不禁失声大哭。
“炎,把金家所有人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皇上,饶命了,民女也是因为爱慕皇上,一时意乱情迷,请皇上体谅啊!”金凝雪真的不想死,她岂会不知入了天牢意味着什么?她爬到拓跋龙轩的脚下祈求,希望他能念在昔日的情分放过她。
“你忘了朕早上和你说过的话吗?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朕不会让你死,朕只会让你生不如死!还不快把这贱人拖下去。”拓跋龙轩踢开了金凝雪,语气决绝,毫无情谊可言。几个侍卫摸样的人将金凝雪拖了出去。金景林只是大笑,金家亡了!拓跋龙轩闭目,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如果可以他愿意从没到过金家。
“宇文辰,摆驾行宫!”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慕云离恨的眼神和心碎的声音总是充斥着他隐隐作痛的心,他一定伤的她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