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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夺权

南宫谦的请求南宫瑾还是放在了心上,没过几日就在早朝上提了出来。他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是看看朝臣们对此事的反应,进而可以得知南宫谦在朝中到底有无威望;二是可以得知谦儿到底与这些朝臣们到底有没私下勾结;无论从何角度,南宫瑾都还是认为谦儿才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不是当年慕云坚持,也许谦儿早已是太子。

提议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都在揣测圣意何为?早就有传闻皇上宠爱晋王,但是几年来却一直有名无权。今日竟然提出让晋王参政,并管理户部。难道皇上是在试探?

“皇上,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上官澄首先站出来反对。

“晋王与户部侍郎袁郑贪污之事有莫大联系,事情尚未查明,怎可再将户部交予晋王?”上官澄仍是咬住户部一事不放,南宫瑾也早已猜到他不会同意。

“其他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南宫瑾没有理会上官澄,只是询问着其他朝臣。

“皇上,臣以为晋王可堪当此任!”吏部侍郎梁成栋此时站出复议此事。

“臣也认为梁大人所言极是!”

“臣也认同!”“臣也认同!”一时间吏部,工部,大理寺,御史少卿均出来赞成晋王参政。

南宫瑾心下明白,他的谦儿这几年并没闲着,表面上的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也许只是做给他这个父皇看的。难道他对权位真的有意?南宫瑾倒是不在意他这份心思,毕竟不愿让他接近权利的是慕云,而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男人胸怀天下并不是什么坏事。

“皇上,晋王居心叵测,绝不可姑息纵容啊!”上官澄见众人都复议,心急如焚的劝阻南宫瑾,希望他能打消这个主意。

“上官丞相,本官就不明白了,晋王乃燕国的嫡长子,仁义廉孝,德才兼备。哪一点不能为朝廷效力了。上官大人也曾是晋王的老师,难道晋王的德行您不清楚吗?”梁成栋针锋相对,有理有据。

“晋王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可是心术不正者只会祸国!”上官澄一脸严肃,丝毫不予退让。

“上官丞相说户部贪污一案与晋王有关,可有证据?”梁成栋一语道中上官澄的要害。袁郑已死,已是死无对证,仅凭生前与晋王交往过密不足为据!

“上官丞相是拿不出证据了吧!”梁成栋冷笑一声,看着一时语塞的上官澄非常得意。

“皇上,上官丞相仅凭猜测就说晋王心术不正,岂不是对晋王不公!当年先皇后拨乱反正,清除太后党羽,救我燕国社稷于危难,德誉恩泽已是天下皆知。如今皇上重用晋王殿下是民心所向,天佑我朝,以晋王殿下的德智才能定能安邦定国!”梁成栋字字珠玑,朝上的大臣无一不点头称是。

“既然梁爱卿和诸位爱卿都觉得晋王可堪当大任。那即日起晋王封为亲王,赐亲王府邸。上殿听政,掌管户部。”南宫瑾最终下定主意,下诏颁旨。

“吾皇圣明!”众臣跪地附和。上官澄立在一旁,只是无奈叹气。

云儿,这是谦儿自己的选择,我想朕应该给他这个机会!南宫瑾看着一地的朝臣,心中无限感慨。

南宫谦借亲王府落成乔迁之喜,大宴朝臣。一时之间晋王府热闹非凡。晋王府前,门庭若市。王公贵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南宫谦今日一身暖黄锦缎对襟长袍,上面金丝盘绣着两条蛟龙盘卧在云端。衣袖襟边都用云线勾出瑾花样式。金冠束发,两条金色发带飘落下来,落至肩头。一块雪秀香囊上缀着一块和田美玉,一看就知价值连城。南宫谦半卧在座上,大厅之中,妩媚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众人杯盏交错之间早已意乱情迷。

南宫谦环视着众人,手中一直把玩着拇指间那枚水绿的玉扳指。漂亮的唇线微微丄弯,露出一个饶有深意的笑容。

“梁大人,本王的舞姬怎么样?”南宫谦看着已经微醉的梁成栋,一副色迷迷的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美姬。

“好比天女下凡啊!”梁成栋口水直流。

“本王能有今日多倚重各位大人的提携,今日本王在此敬各位大人,希望今后能共辅社稷,昌盛大燕!”南宫谦一脸和悦,起身敬酒。众人赶紧附和,一起满饮杯中美酒。今日参加宴会的全是当日在朝堂之上力荐晋王之人。南宫谦很清楚,现在他眼前要除之人首先就是上官澄。他要夺回本属于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太子之位。母后之所以去了萧国,不也正是拓跋龙轩的权利更大吗?他父皇做不到的,他就一定要做到。南宫谦冷笑着,眼中却是如冰雪般的寒意。

“晋王殿下乃我大燕嫡长子,德才兼备,仁厚廉孝。将来定是我大燕的中流砥柱。我等定为殿下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梁成栋首先表明心迹,愿意效忠南宫谦。其他朝臣也都附和起来。南宫谦大悦,不久这朝堂之上便是他的天下了。

酒宴散后,梁成栋并未急于离开,而是和南宫谦去了书房。

“殿下,如今朝堂之上除了上官澄和独孤将军,大部分都已是殿下的人了。太子生性懦弱,行为骄奢。只要加以时日,寻个错漏,太子之位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梁成栋一脸谄媚,立在南宫谦身边。

“袁郑的事你做的很好!虽然上官澄已经闻到了味,无奈死无对证他又奈我何?只要你忠心于本王,丞相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南宫谦允诺让梁成栋心花怒放。连连叩头!

“今日晚宴上舞姬就送于你了!本王乏了,你跪安吧!”南宫谦最懂得这种小人的心思,只要是有所求就不怕掌控不了。

“臣谢殿下赏赐,臣先告退!”梁成栋兴兴退下。却没看见南宫谦眼中的那丝狡黠之色。

昏暗的烛火瑟瑟抖动,纤长的手指在檀木雕花的锦盒上来回摩挲。带着种期盼却又是少许的黯然。最终打开锦盒,一只凤舞九天的紫玉金钗映入眼帘,此物正是慕云当年留于他的信物。“母后,别怪儿臣。你可知道这些年儿臣是如何在别人的白眼和冷漠中煎熬度日的吗?宫中没有权利就等于没有了生命,想要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惧怕,那只有攥紧无上的权利。儿臣只是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已!”南宫谦呐呐自语,眼中却是无限的伤逝,他的心已经在这深宫里冰冷了太多年,哪个曾经天性善良,仁义至孝的那颗心在就扼杀在这冷酷无情的深宫之中。谁又能知道没有母亲的庇护,他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独孤锦玉独自坐在御花园里饮茶,就看见太子气势汹汹的向交泰殿的方向去,身边的太监还在身边不停的私语。她心下便知不好,忙叫身边的侍女拦住太子,引到她这边来。

南宫越也看见了自己的母妃,无奈母意难为,便不情愿的走了过来。

“儿臣参见母妃,母妃安康!”南宫越一脸不悦,语气也甚是生硬。

“越儿这是要去拜见你父皇?”独孤锦玉眼前稚气未脱的少年,心中不免担心,如此莽撞的性格,难怪皇上不喜欢他。

“正是!”南宫越倒是爽快承认着。

“看你气势汹汹的,谁又惹到你了!”锦玉问道。

“母妃,你可知道皇兄封为亲王,掌管户部的事?”南宫越一脸愤怒,瞪眼望着锦玉。

“略知一二,怎么了!”锦玉对朝廷之事也从不敢妄加论断,独孤家已经够树大招风的了,还是低调为好。

“南宫谦只是个获罪废后之子,如何能贵为亲王?还要执掌如此重要的户部,母妃父皇的心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将来儿臣的太子之位早晚会被他抢去。”南宫越倒是一点不知避讳,要知道南宫瑾最忌讳宫中议论先皇后的事情。

“越儿,住嘴!你可知道这话要是传到你父皇耳中,定是要治你的罪!先皇后岂是你能非议的。到底是哪些奴才在你耳边嚼舌根?”锦玉大怒,呵斥住南宫越。眼睛瞪着太子身边的宫人。众人听后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母妃,儿臣说的难道不是吗?现在朝中一半的大臣都是南宫谦的人,父皇又器重于他,父皇早晚会废掉我这个不得宠的太子。母妃,想外祖父驰骋疆场,戎马半生打下的大燕江山,难道就要交给那个妖女所生的孽种手中,母妃你就甘心吗?”南宫越话音刚落,独孤锦玉就给了他一记巴掌。

“逆子,你可知道若不是当年皇后有旨不许晋王为太子,哪会有你现在太子之位?你鲁莽好斗,妄尊自大。那有个太子的样子。你若是想能安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收敛行为,深居简出,好好的东宫反省,在不要做出触怒龙颜的事。”南宫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母妃还没如此的盛怒过。自是理亏不敢反驳。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奴才,本宫若是在发现你们挑唆怂恿太子,仔细你们的脑袋!”独孤锦玉环视着太子身边的奴才,语气彰显威严。她虽然只是贵妃,但是也执掌凤印多年。权利和皇后没有分别。她知道在南宫瑾的心中,皇后只能是一人,即使是废后,燕国也不会再有新后。看着母妃怒气未消,南宫越赶快退下,不敢多言!

她这个儿子要是有南宫谦半分的智慧,恐怕也不会让她如此的心烦。这些年她始终看不透的人就是南宫谦。为何一直行事低调,深居简出的晋王会突然恋眷权位起来。即使知道南宫越没有帝王之才,她也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登上皇位受万人敬仰。她没有楚慕云那种胸怀,她就是一个母亲,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所以她必须帮儿子一把。

不久,朝堂之上开始有对南宫谦不利的流言出来。竟然质疑南宫谦不是皇家血脉。理由是当年慕云公主早与拓跋龙轩有私情,而先皇曾经一度要诛杀此子,更是让人不禁相信南宫谦不是南宫瑾之子的谣言。南宫瑾听到此事后当然是大怒,即使他的女人已经背叛于他,他也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诋毁慕云的清白。南宫瑾下旨压下了此事,命令彻查散布谣言之人。一时之间矛头均指向了南宫谦。形式一下有了转机。

南宫谦倒是不以为然,神态自若的听着梁成栋的汇报,似乎此事和他并无干系。梁成栋不安着等候南宫谦回话。

“梁大人可相信这谣言!”南宫谦缓缓开口,竟是反问与他。

“臣当然不相信!皇后娘娘当年一人退败萧国十万铁骑,怎会与萧主有私情,即使当年被擒留在萧国,也只是迫不得已。晋王乃我大燕堂堂正正的嫡长子,此事无容置疑!”梁成栋此言倒是发自肺腑,就凭皇上对晋王的宠爱,这晋王定是南宫家的血脉。

“哈哈,不忘本宫对梁大人的信赖,本宫甚是欣慰。”南宫谦大悦,称赞起来。

“臣只是平心而论,只是现在形势对您不利,该如何应对?”梁成栋可没南宫谦这么的心性。

“此事不用惊慌,明日朝上本宫会自动请退,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本宫,本宫自有应对之策。”南宫谦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梁成栋也不敢再有异议。

翌日南宫谦便请旨隐退。南宫瑾甚是震惊。不禁的问起缘故。南宫谦此时声泪俱下,却跪在殿上不语。

“谦儿,你可是有什么苦衷?”南宫瑾更是心痛,他还从未见儿子如此过。

“父皇,儿臣只是替母后不值!想母后当年为大燕的社稷永固做了这么多的牺牲,却换来这么一个不忠不贞的骂名。儿臣肯定父皇废去孩儿晋王封号贬为庶民。儿臣能忍受众人对儿臣的非议,却绝不能容忍对母后如此的妄加诋毁。”南宫谦的恳切真言影响着南宫瑾对慕云愧疚的心,慕云的确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对不起燕国的地方。

“谦儿,此事父皇一定严查,参与其中之人也会严办,皇儿不必如此,朕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南宫瑾命晋王起身,驳回了他的恳请。

“父皇真能严办涉谣诋毁之人吗?”南宫谦仍不退让,再一次确认他所言。

“当然,天子之言岂能儿戏!”南宫瑾环视着朝臣,威严震慑。

“那好,父皇先看看这个!”南宫谦拿出一封书信,递与连公公。南宫瑾接过信,没看几个字就大怒!

“上官澄,你可知罪!”南宫瑾大怒。呵斥道。

“臣……”上官澄面露难色,赶快跪下。

“父皇,这是贵妃娘娘给上官大人的书信,信中是让上官大人帮忙诋毁母后与本宫,上官大人可有此事?”南宫谦一脸得意看着汗颜的上官澄。

“皇上,贵妃娘娘是有拜托老臣,但是老臣并未答应啊!请皇上明鉴。”上官澄跪地解释道。

“父皇,此信是儿臣从一名宫人身上截获的,这散布谣言正是父皇后宫之人。而且还与前朝官员相互勾结,已是坏了我朝纲纪,还请父皇明断是非,还母后贞节声誉。”南宫谦处处紧逼,他的目的正是独孤家族。梁成栋已然明白为何晋王如此淡定,原来是早有谋划。

“皇上,臣也认为晋王所言极是。即使上官大人没有允诺贵妃娘娘参与此事,但是终究是与后宫有交涉。此事不可纵容,不然会有祸患啊!”梁成栋此时也站出来据理陈述。

朝上也有臣下开始纷纷复议,事态一下子便扭转过来。

“上官澄,你还有何话要说?”南宫瑾此时心情很乱,他没想到竟是独孤锦玉参与其中。他一直认为她是个贤良婉淑的女人却不想竟如此糊涂。

“臣的确没有允诺贵妃,但知情不报,臣的确有罪!”上官澄言辞恳切,不再辩解。

“传朕旨意,将贵妃剥去封号,打入冷宫。上官澄勾结后宫,知情不报,贬官滁州太守。三日后离京上任。吏部尚书梁成栋暂接任丞相一职。”南宫瑾旨意一下,众臣纷纷不敢在有私语。一旁的独孤家面对证据确凿也不敢有异议,只能怪锦玉处事太莽撞糊涂,让人落下口实。

南宫谦没废什么功夫就一举三得,朝中众臣也都看到了晋王的手段与谋略,纷纷示好。也许这大燕的天真的要变了。出了上官澄和独孤锦玉,南宫谦的势力就稳稳的扎根在朝廷了。这场夺宫大战俨然已胜利落幕。晋王的势力更胜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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