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榕溪知道奚珩是害怕自己关心则乱,怕自己因为梦想与苼渊着急,她对着奚珩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自己不会的。
那晚回去,大家睡得都很香,唯独衿苼渊,因为他在思考自己的梦想。衿榕溪看到自家儿子眼底的乌青,便知道苼渊是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心里叹了口气。
衿榕溪思索了良久还是觉得该跟儿子说清楚,便把衿苼渊叫到自己的面前,说:“苼渊,妈妈也知道你自己长大了,许多事情自己有把握,妈妈不会插手的。”
衿苼渊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衿榕溪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苼渊,知道为什么要有梦想吗?”衿苼渊想了想,摇摇头,说:“妈妈,我不知道。”
衿榕溪尽量用他可以听懂的话解释道:“有梦想是为了定一个目标,为了那个目标继续努力。假如你把想买一个西瓜作为一个目标,要挣钱,中途可能坚持不住想放弃,可是你一想西瓜那么好吃,咬咬牙坚持下去,于是就可以买到西瓜了。”
衿苼渊回答说:“妈妈,就算很苦,很难,我也会坚持的。”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句话给他的以后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外面的温度彰显着太阳的存在,这都夏天了。屋内的俞籽蓶想要出去玩,可是感受到外面的天气,只得放弃这个想法。
俞籽蓶和衿苼渊只能在家里对着外面的炎热望而止步,在家蹉跎了一天。
第二天,天已大亮,奚珩准备把还在熟睡的女儿叫醒,抬头,看着窗户外的太阳,心情大好,连叫俞籽蓶的声音都是轻轻的,看向还在犯迷糊的女儿,心中不由得柔软了几分。
俞籽蓶迷迷糊糊地起床,走去洗漱,奚珩对着迷迷瞪瞪的女儿说:“蓶蓶,洗漱完过来吃饭,妈妈送你去上学,今天又要跟你的小伙伴见面了,高不高兴?”
俞籽蓶恍惚间听到了“上学”“小伙伴”两个词语,突然一下子就清醒了,她走的时候还没给蒲蒲说呢,一想到去了学校,蒲蒲肯定要说自己没义气,一想到这,俞籽蓶的小脸都皱到一起去。
衿榕溪一进门就看见这个场景,一下就笑出来了,边笑还边问:“蓶蓶,怎么大清早皱着一张脸?”
俞籽蓶一听这声音,仿佛找到了救星,连嘴角的泡沫都还没来得及擦,便匆匆跑向衿榕溪那边,嘴里喊着“衿阿姨”,殷勤地拉她坐下问道:“衿阿姨,我那天回来的时候,没给蒲蒲说,去了学校蒲蒲肯定要说我,我怎么办啊?”
衿阿姨故作神秘道:“蓶蓶,做错事了该怎么办?”俞籽蓶苦恼地说道:“道歉。”
俞籽蓶想了一会,终于想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去了学校,先给蒲蒲道歉。”想通了事情,脸也不皱巴巴了。
奚珩从厨房出来,看着站在客厅的女儿嘴角还有着泡沫,生气的喊道:“俞籽蓶!”俞籽蓶一听到妈妈喊她全名就知道妈妈是生气了,突然想起自己脸还没洗,慌忙地跑向洗漱间,用着委屈的语气说道:“妈妈,我知道了,马上来。”
吃过饭后,奚珩四人一起向幼儿园走去。走到幼儿园门前,俞籽蓶和衿苼渊对着奚珩他们说:“妈妈,阿姨再见!”说完看向老师,礼貌地说:“老师早上好!”
奚珩和衿榕溪看着两个小萝卜头走进幼儿园,才离开。衿榕溪与奚珩告辞向公司走去,奚珩转向去菜市场。
奚珩再去菜市场的路上,感觉喉咙有些不适,心里想着啥时候去医院看看,其实这种不适在几天前就有,只是最开始奚珩没太注意,这几天才隐隐约约不对劲,干脆想着明天送完蓶蓶上学,便去医院挂号看看。
而此时在幼儿园的俞籽蓶,一见到蒲蒲就拉着蒲蒲到一个私密的角落,悄悄地对她说:“蒲蒲,那天,妈妈看我哭的那么伤心,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便带我走了,忘记给你说了,害的你等我,真是对不起,蒲蒲。”
蒲蒲故作大度地说:“算了,念在你道歉这么诚恳,我就原谅你吧!哭是怎么回事?蓶蓶怎么变成了小哭包?”
俞籽蓶无措地解释道:“爷爷带着哥哥姐姐进去,不要我,我敲门,他不理。”边说还边失落的低下了头。
蒲蒲上前给了个拥抱,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蓶蓶,他不喜欢我们,我们就不喜欢他,不理他,气他。”说着说着还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俞籽蓶也跟着一起笑了。
而在不远处的原本来找俞籽蓶的衿苼渊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有点塞塞的感觉。不由想起自己安慰俞籽蓶的时候,她也没笑的开心。
第二天,奚珩送完俞籽蓶便去了医院挂号,做了一堆的检查,奚珩最后做了一个类似于胃镜检查的那种,医生告诉她:“两天后来拿结果。”
奚珩虽然内心焦急,但脸上却没有显示半点的,就连从小跟她长大的衿榕溪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在家等待了两天,终于到了那一天,先把俞籽蓶送去了学校,再往医院去。
刚一坐下,就听到医生问:“你是奚珩?”奚珩迟疑的回答:“我是,请问医生我怎么了?”
医生平静的说道:“没事,就是甲状腺结节。”医生看她一脸的疑惑,还是稍微的解释道:“就是脖子这个地方长了个疙瘩,做个手术取出来就好。”
奚珩一听这个,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了许多,跟医生预定好十五号的手术,然后后天来住院。回去的路上,奚珩给俞籽蓶的爸爸俞沨打了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俞沨还没说话,奚珩就说:“我刚去医院看了,我得了甲状腺结节,得做手术,蓶蓶我打算放在溪溪家,我放心,你回来不?”
俞沨听到自家老婆说这话,知道自家老婆虽然表面没说啥,但心里还是害怕的,急切地回道:“老婆,我回来,当然回来,对了,你什么时候住院?”
奚珩淡定地说道:“后天。”俞沨没等奚珩问,便说:“那我明天回来,等我。”听完俞沨的等我,奚珩心中的不安彻底没了。
下午去接的时候,奚珩还挺担忧女儿对自己生病这种事怎么看,一直到幼儿园门口,也没想好自己怎么跟女儿说。见到蓶蓶的时候,看见衿苼渊和她一起,便把衿苼渊一起带回去,一手拉一个,停下顺便给衿榕溪打了个电话,说:“溪溪啊,苼渊我接了,晚上来我家吃饭啊!”衿榕溪那边摁了两声,电话已挂断。
奚珩微笑着对衿苼渊说:“苼渊啊,阿姨今天做好多好吃的,来我家吃饭好不好?”生怕衿苼渊不答应,继续说道:“你妈妈答应了哟!你可不能赖皮哦!”
衿苼渊听到这种类似于赖皮的话,似是无可奈何,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衿苼渊转头看向俞籽蓶,俞籽蓶仿佛是为了等他这一眼似的,才开始发笑。俞籽蓶和奚珩知道衿苼渊的对这种流氓似的语言无法招架,便老是喜欢逗他。
在饭桌上,奚珩说自己生病了,要去医院住大概一个月的院,余下的三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奚珩看他们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只得自己解释清楚,“没事,放心,就是喉咙里长了个疙瘩,做个手术取出来就好了。”
看衿榕溪还是一脸不放心,安慰道:“真没事,就是个小手术。做完,住个半个月的院也就好了,又不是开颅,不用担心啊,就是蓶蓶要麻烦你了,我这住院她不方便来。”接着扭头对着俞籽蓶说道:“蓶蓶,爸爸明天回来,妈妈后天去住院,以后衿阿姨接你,去她家住一段时间好不好?每个周末来医院看妈妈好不好?”
俞籽蓶听着这一连串的好不好,差点就要哭出来,连忙答应道:“妈妈好,我乖乖的,妈妈也要好好的,我每个周末一定去看妈妈。”说完,为了逗妈妈笑,又说了一句:“妈妈,你可别想我哦!”
奚珩看向场中唯一的男子汉衿苼渊,真是与衿榕溪真是亲母子,脸上的焦急一模一样,奚珩还笑嘻嘻对着他说:“苼渊,阿姨把蓶蓶放在你家,阿姨不怕你欺负蓶蓶,就怕蓶蓶欺负你,蓶蓶脾气有时候不太好,你别理她,她也就不会得寸进尺。”
俞籽蓶听到这话不禁羞红了脸,还嘟哝着说:“妈妈,我哪有?”
奚珩已经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让大家忘记了她生病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