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别说一半啊，发现什么了？”
“忘了你不认识法语。这是财务报表，虽然表面上账目是平的，但是仔细一看会发现很多问题。”
“比如说呢？”
“你看啊，这里所有标星号的地方，再加上几张白条……还不明白？”再不明白，乔楚生就可以把警服脱了。
“你是说有人私自拨款了？”
“对，之前是有人偷偷拿了大批公款，但是后来陆陆续续地还上了，虽然还有没还的，不过和还的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这么大一笔钱，被拿去干什么了呢？钱又是怎么还上的呢？”
“这个问题，恐怕就只能去问卫生局的人了。卫生局的人能找到吗？”
“局长死了，办公室也不太好进，不过……晚上可以去探探路。”乔楚生看了一眼路诺“你就别去了，你的伤状态不太好，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你能看懂法文吗？你能发现不对吗？”
“那你也不许去！”乔楚生吼了路诺一句，还真的把路诺吓到了。
“不去办公室，去卫生局局长家里总可以吧，就当时见见死者家属，这总可以了吧？”路诺也不和乔楚生争，想了另一个方式。
乔楚生想了想，“可以，但是要先去医院，重新看一下伤口。”
“不用，我没事，现在就去。”
说完，路诺就直接起身，没站稳，差点儿摔倒，多亏被乔楚生扶住了。
“你都这样了，先去医院！”乔楚生这次无比坚定，不容拒绝。
“我以现在的状态去卫生局局长家更容易让她感到危险，放心地把事情说出来。我不会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放心吧。”
乔楚生看了一眼路诺，犹豫了很久，道“你确定没事？”
“没事，麻烦阿斗备车吧。”
“阿斗！备车！”乔楚生一路把车开得很慢，怕一个急刹车再伤到路诺，路诺一路还嘲笑乔楚生把四轮车开出了两轮车的速度。乔楚生一路感慨于“姓路的普遍很欠揍！”
“到了”乔楚生把车停好，下车走到车另一边，打开车门，扶着路诺下车。“感觉自己又养了个祖宗。”
“你说什么？”路诺明知故问。
“没有，进去吧！”
卫生局局长夫人是个贵妇人，家里的陈设也很有品位，看得出来主人很懂生活。
“夫人，乔探长来了。”乔楚生和路诺被不认带着到了客厅，见到了局长夫人。
“乔探长，请坐”
“夫人，这位是路诺，巡捕房的探案顾问。”乔楚生介绍道。
“夫人好”路诺微微欠身，扯到了伤口，皱了皱眉。
“路小姐是不是受伤了，我是医生，可以帮你检查检查”
“麻烦夫人了。”
路诺本以为自己只是能让这个局长夫人有点同情心，让她多和自己说点话，没想到局长夫人是个医生，这应该算是个意外收获吧。
“乔探长稍等吧，女孩子不太方便”
“您请”
局长夫人带着路诺走进了一个房间，从陈设来看，很像是个实验室。
“这是我先生生前的实验室，不过他的实验室没什么危险用品，仆人受伤了，我也会把他们带到这里做处理，放心吧”
“谢谢夫人”路诺边听边环顾四周，希望能发现什么。果然，在一个很高的架子上，摆了一个很大的玻璃罩。
“夫人，这个玻璃罩是做什么的？”
“之前这个玻璃罩里面有个棕色的试剂瓶，那是我先生唯一不让我动的东西，说很危险。”
“那那个棕色的试剂瓶呢？”
“我也看不懂德语，平时很少来这，我先生出事后来得就更少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最近来拜访的人不少，东西都没少，只是少了这个，我也就没太在意”
“夫人节哀。”路诺看得出来，这位夫人是真的很爱自己的丈夫，她提到自己先生时眼神里的思念和不舍，只靠装，是装不出来的。
“路小姐和乔探长？”
“您看得出来什么吗？”路诺好奇，自己和乔楚生的关系在别人眼里是什么。
“看不出来什么，就是觉得乔探长挺关心你的，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夫人说笑了”乔楚生关心自己是因为，自己的伤全是拜他所赐。
局长夫人笑而不语。
“夫人，我能看看这个实验室里的东西吗？”
“你的伤口最好不要动，我让仆人收拾收拾，一起给你们带回去，你慢慢看”
路诺很是吃惊，一般来说，有人讨要文件资料，借来看看已经很不容易了，局长夫人竟然直接让自己打包带走？
“夫人，您不担心我把您先生的什么实验结果卖给别人？”
“我在家没事也会看看报纸，乔探长是个好探长，你也是个和我投缘的，不会是坏人的。我先生不在了，能破案，让他安息才是最重要的。”
局长夫人帮路诺处理完伤口是在15分钟后，“平时多注意些，别碰到水。”
“谢谢夫人”
两人回到客厅时，乔楚生正盯着茶几上泡好的茶出神。
“发什么呆呢！”路诺唤了一声，乔楚生才回神。
乔楚生起身，扶过路诺，坐到沙发上“受伤了还不老实点儿”，又转身和局长夫人道谢“多谢夫人了”
局长夫人笑着说道“没事”
“夫人，您先生出事前有什么异常吗？”
“我先生的生活一直都很规律，如果说异常……”局长夫人想了想，接着道“有一天晚上，他从董总那急急忙忙地回来，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对了，那个棕色的试剂瓶就是那天晚上他告诉我不要动的”
“什么棕色试剂瓶”乔楚生不解。
“回去跟你解释”路诺脑子在飞速旋转，这个棕色试剂瓶，到底装了什么？
“夫人，麻烦您，我想看看您先生生前的实验资料”
“好，我让仆人收拾”说完就示意在客厅转角的仆人进来“把实验室里的资料都收拾好，交给路小姐”
“二位稍等。”
这个仆人手脚很快，路诺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就带着一沓资料回来，交给了路诺，路诺本想接过，被乔楚生抢先接过，“说了让你老实点儿！”
局长夫人在一旁看着笑了笑。
临走时，局长夫人特意让乔楚生迟走一步，多说了一句“路小姐是个好姑娘”，乔楚生看着走在前面的路诺，叹了口气“看缘分吧”。
回去的路上，路诺好奇局长夫人和乔楚生说了什么，乔楚生只是以“让我看着你别扯着伤口”搪塞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