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头上长着黑色大瘤子的小蛇,用尾巴将自己从一颗树上吊到另 外一颗树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沿着树枝往前走着,阳光照在树叶之间, 光点斑驳在它细致的鳞片上面,黑色的光芒暗淡着掩盖着不欲人知的阴 谋。
前面有一个红发女郎,傻了一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想着心事,好 像一尊石料。却没有注意到已经有条黑蛇已经悄悄地将她锁定起来,只 等着合适的机会敞开肚子好好地享受一顿。
卡娅停下脚步,望着深不可测的森林深处。发起来呆,刚才心灰意 冷之下,竟然莽里莽撞的走进了玉萨森林的最深处,等到危险的气息随 处可见,隐隐约约的威胁着她继续前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毕竟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再和李承景见面多多少少会有些尬尴,但是 自己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讨厌的白发男子狠不下心肠来,难道自己 喜欢上了那个小孩?她摇了摇头自嘲着笑了笑,不会的,那种只知道睡 觉一点都不上进的男孩,自己怎么有可能会喜欢上那种人呢?那一副要 死不活的白头发见了就叫人讨厌。不近人情的冷淡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 外的感觉。看似骄傲的背后其实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可怜。
哎,真是一个叫人心疼的家伙啊。在疏远了别人的同时也间接疏远 了自己,将自己远远地抛到了别人的后面。他的内心又是怎么样的孤苦 呢?从上次宿舍事件中就可以看出,他像孤狼一样,没有人关心,受了 伤只能一个人静静的舔舐着伤口,将一切全都,他就已经深深地在自己 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可空缺的印象。也许自己应该留在那孩子身边,安慰 他,鼓励他吧。
他算什么小孩子,小孩子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么?现在想起来 就觉得浑身上下恶心发憷。自己能留他条活命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老关心他呢?
黑瘤蟒蛇看到卡娅愣在哪里,出神的想着问题,知道自己的机会来 了,于是丝丝的吐着蛇信子,从树上朝着卡娅身上窜了过去。
卡娅感觉有危险接近自己,下意识的往前靠了靠,黑蛇一下子砸在 卡娅的背后,在卡娅洁白如玉的后背上咬了一口,同时通过注入了自己 的黑瘤之中的毒液来换取新鲜的血液。
卡娅一开始只感觉到背部一痛,紧接着浑身上下一阵麻痹,神情开 始慢慢地模糊起来,眼皮也越来越重看什么都觉得模糊,头重脚轻的直 发晕。糟糕,我竟然中毒了,卡娅第一时间认识到了自己的现状,从身 体的状态上看,自己中的蛇毒还是比较恶毒的那种,现在没有丝毫的感 觉,以后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的死去。她努力地寻找自己脖子中的钥匙, 可是眼睛看什么都不清楚,几次眼睁睁的从自己的手中错过去,随之眼 皮越来越重。她终于无可奈何的什么也不知道。
黑蛇头顶黑瘤之中的黑气渐渐消失瘤子里面的颜色也慢慢地变成深 红色。黑蛇才恋恋不舍的意犹未尽的将它的牙从卡娅的背上扯了下来, 扬首昂头在她的衣服里面蜿蜒着前进,寻找着下一处可口的地点。
李承景沿着卡娅的味道一步一步的寻找着卡娅的脚步,谁知道越走 越是不知道从哪里下脚,往往卡娅的气味从眼前飘过,可是眼前除了一 些横七竖八的树木挡住了去路。望着光滑滑的不满倒刺的树木,他的眉 头皱了皱,不自觉的汇聚起魔法,将一直碗口粗细的冰枪朝着倒刺树射 了过去。
四周并没有风吹过,但是不知名的倒刺树却惊天动地的摇晃起来, 树叶哗哗的飘得满天都是,但是它们就是不落地,纷纷挡在倒刺树的身 前,重重叠叠的将李承景发射的冰枪挡了起来。虽然一片的树叶的力量 几乎不堪一提,但是这么多树叶整合在一起,竟然让冰枪一点也扎不进 去。
李承景见冰枪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于是又发射出一支冰枪,这 一枝冰枪虽然也有碗口那么粗,但是却明显的比上一支细了不少,它并 没有刺向倒刺树,而是死死地插在第一支冰枪的后面,第一支冰枪受到 了后面的冲击力,立即向前移动了几分。
挡在冰枪前面的树叶虽然被压了一个坑,却依旧没有叫冰枪刺过树 叶。忽然从树叶内部爆发出一阵呼呼地风声,所有的树叶在声响之后, 开始绕着不断绕着中心倒时针运转,因为运转而形成的漩涡产生强大的 吸力,附近落在地上的树叶也渐渐被卷了进去,随着树叶的增加,漩涡 的吸力也不断加强着。
两根冰枪先后被吸进去,破碎声音接踵传了出来。不光是冰枪这样 ,就是李承景的身子也不断地往树叶的中心移动,鞋子在地面上发出丝 丝的拖地的声音。树叶漩涡就像绞肉机一样等待着送上门的李承景,只 要他整个吸了进去,那么李承景就有可能一滩血水的喷了出来。
弥尔顿看到倒刺树要将李承景绞成肥料灌溉自己,立即从他的手中 发出一道红黑色的光芒,光芒透过水晶球的表面冲了出去,砸在了李承 景身上。
正当李承景觉得身子不可遏止的朝着漩涡的中心移动时,忽然感觉 自己身上突然多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这力量强度之大,完全超出 了他的想象,即使树叶漩涡朝着李承景毫不客气的卷来,李承景也只是 觉得不过是一阵强风刮来而已。这股力量不受控制般的带着的他的拳头 朝着漩涡砸了过去。
李承景苦笑一声,这一拳头砸去虽然他能百分百的肯定能够突破树 叶漩涡而不受到任何损伤,但是心中却是没有丝毫底气。
这一拳仿佛夹杂着万均重力,带着着呼呼地风声,击中树叶漩涡的 中心。树叶漩涡轰然一声碎成无数残叶,像雨一样飘落在四面八方。
倒刺树见树叶漩涡被李承景轻而易举的击碎了,恐慌的摇着树上的 枝叶,发出哗哗的声音。在漫天落叶中迅速的变小变细,扎在底下的树 根也悄悄地收拢起来从地面下破土而出,然后像人踮起小脚,飞快的躲 进去莽莽丛林之中。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地将根放到了土地里面 ,在此转化为一颗参天大树,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李承景本想继续收拾这颗倒刺树,但是空气中所传来的卡娅的气味 ,夹杂着一种淡淡的恶臭气息,并且这种气息在慢慢变强的过程中不断 吞噬者卡娅的生命气息,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卡娅的生命气息几乎少了 三分之二以上。
如果不是遇上什么强大的怪兽,凭着卡娅在丛林中的身手和经验, 几乎不可能发生这种迹象。李承景想到这里,对卡娅的担心上升到前所 未有的高度,也就顾不上在追究倒刺树什么的了,径直沿着卡娅的生命 气息追了过去。
说来也怪,倒刺树逃跑之后,这一路奔来,李承景在也没遇到什么 怪兽和野兽的袭击,甚至也没有任何的小鸟朝着他叫唤,可谓相当的沉 寂。
不过此时的李承景一颗心都扑到了卡娅的身上,根本来不及顾及这 些东西,在他心中反而暗自高兴,没有了野兽和怪物的挡路,他的速度 反而快了不少。
不一会儿功夫他就见到了卡娅。不过此时的卡娅已经挡在地上,满 脸发青发黑,没有任何的神采可言。淡淡的叫人范围的恶臭,也不断地 从她身子之中,散发出来。
李承景连忙跑了过去,蹲在卡娅的身边,轻轻地将卡娅抱在自己的 膝盖上面,轻轻的抚摸着卡娅的脸颊,将垂落在头上的头发拨到了一遍 。露出了卡娅憔悴的脸庞。
她的脸上虽然双目紧紧的闭着,犹如睡着了一样,但是即使在睡梦 中,她的眉头还是愁眉不展,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不过这幅样子反而 叫她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可爱。
她的脸上虽然死亡的气息很重,但是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可异的伤口 或者疤痕。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条长着黑色瘤子的小蛇在卡娅的身子里 面扭动着,刚才李承景赶过来的时候,小黑蛇通过空气中的气味和地面 的震动,发现了危险的所在于是迅速的从卡娅身上躲藏了起来。
现在趁着李承景关心卡娅,失去警戒的时候,一下子就朝着李承景 扑了过来。李承景在空气中感觉到一种腥臭,忽然下意识的感觉到一种 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朝着自己涌了过来。但是却完全没有发现小蛇在卡娅 身子之中潜伏。
小蛇扑了过来,还没有到李承景身上,就听到唰的一声。一道乌光 闪过,小蛇落到李承景身上的时候,已经成了几十片一两毫米厚的蛇段 了。
当这些蛇段从李承景身上砸落的时候,他才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 的看着底下的蛇段,在看看卡娅满脸的青黑色,才意识到卡娅中了很深 的蛇毒。
李承景在卡娅身上衣服轻轻地脱下来,放到了一边。然后趴在一边 朝着卡娅的身上仔细的观察着。
此时的李承景的心情相当的复杂,他很希望早点找到卡娅的伤口, 帮助卡娅快点好起来,又不想那么快停下来,虽然卡娅是年龄也不小了 ,但仍旧是一位少女,对着两世处男的李承景来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 诱惑感,虽然道德上三令五申叫自己赶快找到伤口,帮着卡娅治疗。, 但是人的本性却不停地的诱惑着他快点看下去。
“老大,你说他会怎么样?”侏儒眉开眼笑的说着,“他是看下去 呢,看下去呢,还是看下去呢?”
弥尔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会看下去,但是更大的希望却是边 看要救那个贞血处女吧。”
“这就是你的学生啊,我还真看不出来!以他现在的作风,就算说 他是天堂那边派来的间谍也不为过吧。”侏儒笑着说道。
“哼!不要说得那么轻松,魔种已经伸入她的体内,就算是天使下 凡也会变成恶魔!何况他啊。”弥尔顿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啊,老大,你刚才给他吃魔种的时候,会不会 拿错了,怎么刚才我还感觉到他有进入地狱的不可多得的潜质,现在却 什么也看不到了,反而一副听话好孩子的模样。你是不是叫他吃错药了 啊。”侏儒满脸堆着淫笑说道。
“这一点你无需置疑,我身上除了魔种外是不会带别的东西的,他 现在一副好孩子的模样,只不过是魔种将他自身之中的邪恶统统收了起 来,等待着他大爆发的时候,只要一经爆发,就有完全是一副丧心病狂 的模样。”弥尔顿得意的说道。
“只是不知道贞血处女会不会将魔种破解呢?”侏儒盯着水晶球里 面的李承景说道。
“那倒不会!”弥尔顿说道,只不过他的语气像是过了期的橘子一 样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也在质疑者这个问题,毕竟 贞血处女难得一见,至于效果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啊。”
李承景呆呆的看了半天,才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在卡娅的后背上轻轻 画着圈,将蛇毒的范围大致了解了一下,当手指触摸到那光滑的温润的 皮肤的时候,李承景感到有一种异样舒服的的感觉从手指的接触地方传 到了他的脑袋里面。
看着卡娅洁白如玉的肩膀上,几颗已经鼓起来的蛇毒牙像一个个红 色的小山丘一样整齐的排在他的肩上面。李承景看到卡娅这种迹象,忍 不住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