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过我看你呆回还会不会这么嘴硬。”静立不动的褐衣身影冷硬的出声道。
“布四海大阵。”话音未落,褐、黑、青、赤四道身影各立一方,地、风、水、火四道真气柱冲天而起,又有四条真气神龙绕柱咆哮。
吕浩然神色凝重,手中浩然正气剑一分为九,环绕周身,剑气如电,隐隐有无量掣雷轰鸣。
此时四条真气神龙首尾相连,冥冥中勾连到了不可知的规则,化作一四色龙鳞圆环,将吕浩然牢牢困住。
吕浩然眼见即将变成困兽之局,九道剑芒飞速旋转,化作冲天而起的剑芒风暴,死死抵住四色圆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吕浩然脸色越发苍白,剑刃龙卷也越来越小,眼看已然是到了极限。
“不过是困兽犹斗而已。”褐衣人露出轻蔑的笑容。
“快坚持不住了。”正待吕浩然准备拼命之时,一点意外的状况出现,一道璀璨到极致的光芒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
那是一柄剑,令天地失色的剑,一道恐怖的寒冷白光划过,似乎整个天地都被静止了,四海龙王眼睁睁的看着剑光穿透眉心。
为什么?随后便是一片漆黑。
而此刻一道人影才印入眼帘,他来了。
一身月白裘袍,身子很直,直的有些妖异,他走的很慢,步伐很稳,仿佛深植于大地一般。
他的脸很普通,却很干净。而他全身最夺目的,便是他那双纯粹的眼睛,那种纯粹令人发寒,很难想象在这浊世之中,还有这般纯粹,干净之人。
就如刚来到这尘世一般,不分黑白,不晓善恶。
他左手中一柄并不张扬的雪白长剑,苍白的手,苍白的剑,握的稳到了极致,似乎这天地间就没有任何事物让他动摇丝毫,迟疑片刻。
来人来到了吕浩然身前,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吕浩然带有感激的疑惑,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喜他们。”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不喜欢而已,他不喜,所有四海龙王必须死。
在这个世界他追求的只有无上的剑道,其他对于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可是为什么是我?”吕浩然还待再问。
他眉头微皱,“再多说一句,你便去死吧!”他如是说道。
他不是说笑,而是真要杀了自己,一道凌冽的杀机遍布吕浩然全身,冻结了一切气机。吕浩然屏住呼吸,不敢再多发一声。
他静静的离开了,正如他静静的来。看见他离开后的吕浩然深呼一口凉气,他到底是谁,吕浩然绞尽脑汁回忆可能存在的记忆。
“是他。”吕浩然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三尺惊鸿莫争锋,血染苍穹,白衣似雪血未干,天下无双。”
当代剑冢之主,独孤惊鸿。
视线转到另一边,独孤惊鸿来到一四角亭前,亭中着一袭墨黑囚龙长衫的俊美男子端坐在亭中,其墨玉一般的长发一半披散,一半束敷,优雅自在,风华绝世,简直俊美到极致。
“你来了。”俊美男子嘴角微动,声音如琴筝之音一般,引人入胜,动听到了极点。
原来独孤惊鸿要见的人便是汴州第一大帮四海会会主独尊天下白负水。
“你杀了我四海会的几条拘魄境小龙?”白负水声音平淡,让人听不出一丝感情。
“杀了。”
“那便杀了吧,废物而已。”白负水如凛冬一般声寒彻骨。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离我十里之外的阴阳叟,自己滚到万里之外,若是我感觉到了你的一丝气息,那即便是白负水也保不住你。”独孤惊鸿淡淡的出声道。
十里之外的阴阳叟一阵愤恨,要不是当年独孤惊鸿一剑将自己斩成了阴阳人,自己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但是一想到独孤惊鸿的剑,阴阳叟便是一阵颤抖,他这辈子也不愿、也不敢再面对那把剑了,想到这阴阳叟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就是独孤惊鸿的强势与霸道,他以战养战,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的路上,三尺惊鸿,天下无双。
“出招吧,这次本就是为了这场战斗而来。”独孤惊鸿出声道,其声音非常的干净,又略带一丝沙哑,但隐隐中一股彻骨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可。”
两人一黑一白,相对而立,白似雪,黑如墨,两者皆是那天地最初的颜色,也是最孤寂,最没有色彩的颜色。
“白负水。”
“独孤惊鸿!”
二人都轻声道出了彼此的名字,期待已久的名字,他们是敌人,但也可以说是另一种知己。
话音刚落,一股冲天的剑意与霸道绝伦的拳意搅动风云,悠忽之间,白负水挥拳而起,他,白负水,从不用兵器,他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白负水的右拳直击独孤惊鸿的正门,一路上万物碎裂,就连空气都化作一片虚无。
拳至独孤惊鸿身前,霎那间绽放无量拳劲,夺天地之辉,日月之光,一股无穷无量的拳压威压而至,方圆十里之物任何有形之物尽皆粉碎。那天空中的落叶、鸟雀都化作静止,像是一幅水墨画,别样的美丽。
然而独孤惊鸿却没有片刻放松,因为在这别样的美丽下,隐藏着致命的杀机。说时迟那时快,落叶、鸟雀像被天地用橡皮檫一般抹去,从极静到极动,
一道致命的危机转瞬而至。
独孤惊鸿见状,不敢怠慢,惊鸿剑后发先至,剑尖轻点地面,一道横亘万里的剑气墙显现,拳花撞击的剑墙上,剑气激荡之下,大地开裂,乾坤失色。
正此时,白负水左拳又至,无匹的拳意凝练不发,锋芒内敛,隐藏于这漫天拳风之中,几个虚实之间便已经穿过剑墙,无声无息近至西门惊鸿身后,霎时辉耀如繁星,无尽的拳意如昙花一现倾斜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