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越发急促起来,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现在已经快12点了,我可不觉得这个时候敲门的会是个正常人。
现在时间紧迫,万一门外的东西撞门进来怎么办,如果门外是鬼的话,我可不觉得刚刚耗尽能量的吉田会是门外的鬼的对手。
吉田也知道时间紧迫,便简洁地给我和唐大哥描述了一下他说的强化到底是什么意思。通俗点讲,就是集中能量来局部强化肢体。比如说我想跑的更快,把能量集中在腿上就可以了,吉田就是这样毫不费力跟上我们的。
我们做好了准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左手握住门把手,右手攥着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是我杀死那只女鬼之后回去找唐大哥的路上为了防身捡的。
我猛地拧动门把手,右手高高扬起,准备见情况不对立刻砸下。
开了门,看到门外是我隔壁那个萌妹子,脸上带着惊恐和几滴眼泪,几乎在我开门的瞬间,她就冲了进来,然后大喊道:“关门!关门!”
我不假思索的就关上了门,因为她一脸惊恐,还让我关门,那就证明门外有让她害怕的东西。能让她害怕成这个样子,大概率是鬼。
我叫她别急,递给她一瓶水,让她缓一缓。缓了一会,她说到:“是老板!这个旅馆的老板!他回来了!说他现在是鬼,要我……要我从了他,不然……不然他要就杀了我!”
我听到她说老板是鬼,其实还是有一点惊讶的,因为这个旅馆算上那只女鬼,其实已经有三只鬼了。一个小旅馆能有多少死人?能变成鬼的就更少了。
我安慰这只萌妹子,叫他不要害怕,然后装模作样地对她的话怀疑了一番,经过她反复保证之后,才装作勉强相信的样子。然后她又对我一再保证,我才又装作相信她的样子。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以前已经遇到过鬼了,甚至连我的房间里都有一只鬼,这样他会更害怕,我懒得费事哄她,所以装出正常人听到有鬼的表现。
就在我想着再怎么装一装的时候,房门处响起了“滴”的一声,这是用房卡开门的声音。能开这扇门的只有我的房卡,和房主的备用房卡。
我没怎么当回事,一个刚死没几天的鬼,还能同时对付三个大汉不成?
等老板进来的时候,我确实被恶心到了,这tmd是什么玩意啊!除了脸能看出三分像老板之外,连身体都不成型!活生生的一个人形肉团!
老板什么也没穿,男人的特征一个都看不到,走路的时候没看到腿的迈动,更像是蠕动走路。
我说怎么这萌妹子吓成这样,合着这老板根本就不像人了!老板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吉田,眼底闪过一抹欣慰。
至少吉田还是挺帅一个小伙子。
老板慢吞吞地进来,我实在恶心,看不下去了,给唐大哥和吉田打了一个手势,我们三个大汉就一拥而上。
吉田上去就是一脚,把老板踹翻在地,唐大哥拿个椅子垫在老板身上,死死的把老板按在了地上——唐大哥可能是实在不想碰老板,就用的椅子。
我拿着我的石头,高高举起,嘭的一下把老板的脑子砸碎了,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没了脑子的那团烂肉还在不断地抽搐,但也渐渐停了下来。
我走上前去把门关上,向鬼老板的尸体说道:“呸!让你恶心老子。”
大约过了30秒,老板的尸体慢慢化成了灰。
我感觉有些惊讶,那只女鬼可是足足五分钟才化成灰啊,老板怎么这么快。
我想了想,下了定论,大概是老板成为鬼的时间短,那只女鬼成为鬼的时间长,所以那只女鬼比鬼老板化成灰要慢。
因为老板的脑汁喷了一地,所以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灰,看起来脏兮兮的。
那只萌妹子就呆呆的站在那,茫然地看着我们三个。
“啊,我们这不是被这鬼恶心到了吗,可能手段残暴了点,但,但目的是好的不是吗。”
然后我顿了顿:“行了,你回去吧,这鬼应该也死了。没啥危险了。”
“不,不要,我……我今晚在这里住可以吗?我自己一个人害怕。”那只萌妹子这么回答。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要不你住我们这屋,我们三个住你房间去?”
那只萌妹子又说顿了很长时间,可能是被我的话惊到了。
“不……我的意思是,就是,我一个人害怕,能不能我和你们一起住?”
我想了想:“行吧,你随意,你去把你房间被子啥的拿来,你睡地上,你要嫌脏可以扫扫地。”
让后我就打算上床睡觉,唐大哥和吉田都眼神怪异地看着我。
“愣着干嘛,快睡觉,你们不困我还困呢。”
于是我就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时,发现吉田搂着我,腿也跨在我的身上,睡得正香。
唐大哥倒是起来了,在窗台那抽烟。我一骨碌爬起来,怼了吉田一下,把吉田也叫醒。
我走过去夺下唐大哥手中刚点燃的烟,唐大哥伸出手来要夺回来,我就跟他说:“你想你自己得肺癌快点死?然后变成老板那样的鬼?说不定变成鬼之后你肺还有毛病,你就变成鬼也别想解脱。”
唐大哥伸出来的手颤抖了一下,摸了摸鼻梁,缩了回去。
我把那只烟按在窗台上,按灭。
我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萌妹子,和已经打扫干净的房间,以及堆在房间角落的那一堆灰。
我把裤兜里那个塑料袋拿出来,又把这些灰装了进去,又揣回裤兜里。
我出了房间,对唐大哥和吉田招了招手。他们两个就轻手轻脚地出来了。
“走吧,买早饭去。”
等我们回来,并没有看到警车。我感觉有些奇怪,警察应该到吉田死的地方调查一下线索之类的。但却没有警察过来。
我们进了大厅,看了大厅挂着的电子表,我才知道原来现在才7.00……警察一般都是8点上班的。
上到了二楼,我拎着给萌妹子带的一份早餐打开了我房间的房门。
床褥乱糟糟的床,干净的地面,并成一排的椅子。一切都没问题。
我进了房间,发现萌妹子没在她铺的地铺上面。我四下环顾,在床与墙的夹角里找到了环着双腿哭泣的萌妹子。
“大妹子,别哭啊,大早上的有啥可哭的呢。”
“我……我害怕,一觉醒来你们就都不在了,我就害怕万一又有一个那样的鬼来了怎么办……”
“那行,你先哭着,哭完了叫我。我给你买了早饭,你要哭完了我给你热热对付着吃点。”
宾馆房间不带厨房,但是有电热壶。我可以用热水浸泡……就当是热饭了。我抓了抓头发,不禁感觉女人真是麻烦呢。
吉田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在打个叫“TX”的游戏,我大学舍友特别热爱玩这个游戏,天天推荐我玩,我就对这个游戏有所了解。
唐大哥正在床边看风景,烟被我没收的他手总不老实,摸进他以前习惯放烟的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发现没有烟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萌妹子正坐在地上吃饭,装饭的盒子放在一个较矮的椅子上面,她的头部刚好比那个椅子高出一点。饭盒里是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小作坊做的,味道不怎么地,但是便宜啊。
我看唐大哥没烟抽憋得难受,出去找了一家超市买了包最便宜的口香糖,虽说是最便宜的,可是十块钱的价格还是让我肉痛。平时我10块钱能够我吃一天!
回到宾馆,给了吉田和萌妹子一块口香糖,把剩下的一整包给了唐大哥,毕竟是兄弟,不能因为这么一包口香糖计较。
我打开了我的旅行箱,想找些什么东西用来打发时间,现在也不着急离开——鬼应该都死光了。而且还能免费住旅馆。
我看了看旅行箱里父母用面蒸的面包,用面擀的面条,和自己家用猪肉灌的两根肉肠,叹了口气,又在埋怨自己的不争气。
每当看到这些,我都会想起我50多岁的父母,在田间从早干到晚,就为了挣出那么一点养家糊口的钱。
因为宾馆的钱是退房的时候才交,而我还没退房老板就死了,所以没有交房费。父母给我的1000块我一省再省,现在也只剩下950多块钱了。
我突然想起了老板的柜台后面有一个收银箱,我打算去看看。
拉开收银箱的抽屉,失去了最后一丝侥幸,果然——钱被警察拿走上交国家了。
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并问道:“哥,你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