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个聒噪的仪器,他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趣来的,如果让他选的话,还是惊险刺激的大逃亡更适合自己!他没有心思去融入这个没有意义的游戏,无休无尽的关卡让他感觉到了烦躁!
他们本应该没有希望!
缠绕的藤蔓将他环绕,拥簇在身下的玫瑰散发着令人悲伤的气味,他们都将在最初的地方醒来,带着使命拥抱本属于他们的结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重生”了!
但,这只是他们对自己一厢情愿的说法!
抬眸间那一颗颗颤动的物体,吸引了奈布·萨贝达的目光,圆润的球状物体拥簇在一颗粗壮的树枝之上,比起用果实来形容他们,倒不如说更像是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的寄生虫,真令人.....
抬眸间她一手按着帽檐处,一手提着一个精致的小提箱,那箱子虽小巧精美,却并不能放下什么,明亮的淡蓝色眼眸带着笑意,她毫不吝啬的称赞着“如红宝石一般耀眼的果实,展现着生命的美丽所在....”
回首间奈布看向了这位淑女,带着疑惑的目光,更无法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这种带有“生命力”物体的美,在何处!但他不想反驳任何与自己不同的观点,毕竟对她而言,越发危险的往往才是最美丽的!
香甜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发开来,奈布萨贝达下意识去寻找这股味道的源头。
可转角处的怪异物体,却让他止住了脚步,但很快他便带着疑惑走到跟前,这根与风景及其不符的奇怪物体,又更或者说那是一根像树一样高大的糖果,也可以说这就是一颗用糖果做成的树,蔓延的根贴附着肮脏的泥土,散发着浓腻的甜!
伸手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这种极其不合常理的东西,会有着怎样的触感。
掌心微凉,有什么东西从身后牵住了自己的手。
“你看见我的头了吗....”稚嫩的声音有些空洞而哀伤,淡蓝色的斗篷下是一副平滑的五官,悲伤的情绪被永远的缝合在那颗被代替为头颅的物体之上,矮小的身躯蜡黄消瘦像一根易折的枯枝,右手拖拽着一根残缺的棒棒糖....
对于这样的相遇,奈布·萨贝达并不会觉得诧异,相反他更多的关注点都集中在了那个孩子的“头颅”上。
“你是谁.....”他从不在乎,它是什么!他们又是什么!
“...罗比·怀特....”抽泣的声音弱弱的回答着,它的声音非常清晰,并不像是它的头颅被套在这个物体的内部而传出的声音那般朦胧,这让奈布·萨贝达越来越对这个孩子的头感兴趣了!
那不是一颗真正的头颅,也不知在那纤瘦的身躯之下是否还存在着,腐朽或跳动的心脏。
带着全部的好奇心将手伸向了它,冰凉的触感脱离了掌心,它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距离,那颗暂时代替头颅的物体以一个极其不正常的方向歪倒着,它拖动着那颗比他身躯还要沉重的棒棒糖,悲凉的声音清唱起了那首无人知晓的童谣。
小鸟飞锥子锥斧头斧头砍向谁
小鸟飞姐姐追杜松树下埋着谁
“埋着谁?”那孩子讥笑着张开了双臂“来吧...与我共赴盛宴!”血迹斑斑的斧头述说着血腥的恶意,笑声在不断扩大并回荡着。
“嘻嘻嘻....这是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但是你们这些可怜虫却永远都看不见真相....你想知道吗!你敢知道吗..你有勇气去面对吗..”
“滚开!你这个没完没了的家伙!”暴怒的嘶吼声伴随着铁锹的挥动砸碎了拔地而起的糖果树枝。
“嘻嘻嘻.....这一切不会轻易完结...”树干倾然倒下的瞬间剧烈的碰撞声让灰尘四散,矮小的身影讥笑着消失在了眼前.....
回首间冷漠的少年看着他,这个总是像个肮脏的老鼠一样的家伙,也会露出那么憎恶的眼神,而那双眼睛暴露了他自己!
“该死!”肮脏的男人情绪激动的呐喊着,他看着那个一脸冷漠的少年,那颗心似乎快要在胸腔中炸裂开来。
他太鲁莽了,也许这个少年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孱弱,男人暗自责备着自己!
他不该这么愚昧!
“他应该在这,但是不在了,为什么....”淡漠的话语从少年的口中传达到了安德鲁的耳朵里,这个问题像木锥一般狠狠地刺入男人的心。
“你怎么.....”放大的瞳孔显露着他的诧异,心中的秘密仿佛暴露在眼前,他慌了!
但幸好的是,一切都发生的非常的突然。“奈布、安德鲁的先生!快逃!”
沉重的喘息声将这个并不愉快的话题拉上了闸门,娇小的女士此时看上去并不好!
在逃跑的过程中她遗失了自己的手提箱,甚至还弄脏了自己的帽子!
但万幸的事她找到了这两个足以护她脱身的男人!
“我们总会有机会的....”很明显奈布·萨贝达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但现在自己要做的却不是聊聊而已!
擦肩时他拍了拍安德鲁的肩,示意他应该懂得在什么时机学会退让!
很明显,这个男人也没有要与他争抢的意图,转身间安德鲁环住她的腰,后脚用力一提便将这位瘦弱的女士扛上了肩头,不得不说这种抗麻袋一般的方式,确实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但却能保住两人的小命不是吗!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奈布·萨贝达握住了身后的弯刃,毕竟在这场危险的游戏里,他不是绝对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