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按照约定~”男人愉悦的笑着,只是那笑容还未绽放却以消散,暗红色的眼眸一沉,似乎这个男人突然拿出的东西对他有什么非凡的意义。
捆绑在手杖上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猩红的像是吸食了血液一般娇艳,那纤细的拐杖似乎只要一用力,就可以被掰断。
“这不是我们的约定,杰克....”奈布萨贝达轻蔑的笑着,挥动着手中的小拐杖。“离开这,否则你可能会失去你最珍贵的东西。”
男人阴沉的面容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最终他选择了妥协,他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生出了一片迷雾,将他包裹其中直径消失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恕我直言,您真的是个小混球!”女子收敛了笑意,抬手间她合上了手中的纸扇,露出苍白而精美的面容,朱红色的嘴唇微抿着,转身间飞向了天空。
“我只是物尽其用罢了!”奈布萨贝达无谓的怂着肩,他听惯了责骂对他而言这些带有情绪化的语言,可比战场上的炸裂声要悦耳的多。抬脚间衣角一紧,不知何时被她拽住了。
矮小的身行穿着一身类似于花匠的服装,破烂的草帽在头顶向后倾斜着似乎随时都会掉落。橙黄色的短发垂在肩头,碧绿色的眼眸似琥珀一般亮丽。
真是可惜了这一张乖巧的面容,殊不知被逼到极点之时,这幅面容之下又会是怎样一副丑恶的嘴脸。
“躲开~”
就在他抬手的那一瞬,克利切皮尔森反应快速的推开了一旁的女孩,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脸庞滑过,只留下几缕纷纷扬扬的碎发怒刷着存在感。后背狠狠的撞在了桌角处,一股刺痛蔓延开来。
尽管如此他依旧毫不在意的,把玩着手中的短刃,后脚跟借力一跃,坐到了华丽的餐桌之上,将脚前的摆盘尽数踢到了桌下,当他给自己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后,这才缓缓盘腿坐下左手轻托着下巴,有些轻蔑的看着那个一脸畏惧的家伙。
“日记,你看过了吧?”
不等他回答,奈布萨贝达将手中的刀刃,反手钉入了桌面,稚嫩的面容露出一丝怒色。“看过了对吗!”
夹杂着疯狂的言语与近乎崩溃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将他逼到了恐怖的边缘。那本日记的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强烈的碰撞声使得劣质而老旧大门掉落大量的木屑与灰尘,一个体格有些健硕的男人在尘雾显露了身形,他抱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球状物体,走进了这座阁楼内,与他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都显得特别的成熟。
“你们都在这,我错过了什么?”男人爽朗的笑着有些神经大条的走了进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屋内之人的神情,有太多的不对劲。空气中的压抑感让克利切想要逃离,他拍了拍裤脚的灰尘,捂着刺痛的肩膀靠着冰冷的墙角前行,那道半掩的门就是他唯一的奢望。
碧绿色的眼眸中埋藏着一丝不甘,她白净的脸庞却画满了哀愁,这可不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嘿!这是怎么了!”男人有些不解的询问着,抬手间他将手中的橄榄球抛起,一个旋转右手背于身后稳稳的接住了它。原本是一个活跃气氛的小动作,却让众人变得更加的压抑。
富有节奏的敲打声在空旷的房间格外的刺耳,那道贴有封条的铁门后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敲打声来。
奈布萨贝达从餐桌上一跃而下,俯首侧耳靠近铁门,轻细的脚步声听上去有些怪异,若非是常年训练的舞者,那便是没有视觉感的盲者。只是这敲打声似乎更符合是盲者的推算。
海伦娜早已习惯了黑暗,对她来说黑暗才是她最好的归属,唯一指引她的就是她手中的盲杖。
每敲打一下眼前的景象便会出现几秒钟模糊的轮廓,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也许她是所有人中看似最羸弱的人,但从没有人了解她的强大。
他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没人愿意分一点闲心给她多余的关怀。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最没有利用价值的家伙,但只有她在那阴暗的教堂活了下来,踩着名为伙伴的尸体,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到底去了哪里,才那么一小会之后她便彻底消失在了她所以探查的范围,以至于她寻找了好久都没能遇见。
她轻轻的敲打着前面的障碍物,根据木棒反馈回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道铁门。
身后传来刺耳的笑声与那快速疾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快打开!
海伦娜用力的敲打着大门,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无法正常的喘息,“快打开!”
“快!”唯一支撑着身体的木棍突然向前倾倒,一只强有力的手在一瞬间将她拽了过去。与此同时耳畔响起了一声不甘的嘶吼,身后是一位体型有些臃肿的小丑,挥动着他手中的巨大烟花棒,停留在门槛处。愤怒的神情搭配着那圆润的大红鼻子,却有些引人发笑。
当她稳住身形时下意识的推了推眼前的镜框,稳平复着慌乱的情绪。
“海伦娜!”清脆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原本有些惧怕奈布萨贝达的艾玛伍兹却在一瞬间忘却了所有,她扑向了海伦娜抓起她有些冰凉的手。按捺不住的情绪使得泪水在眼眶不停的转动着。
“艾,艾玛?”海伦娜有些讶异她的出现,应该只能存活一个人的游戏规则,在大门没有开启之前为什么她会比自己先离开教堂?
还是说?
有别的逃脱方法!
“你认识她?”克利切有些讶异她们的相识,他不由攥紧了手中的手电筒“可是你不是跟我在一起....”
“不止你认识她!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她!”奈布萨贝达打断了男人的言语,取下弯刀横于胸前目,目光有些尖锐的注视着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女孩。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威廉艾利斯有些着急的询问着,从进门开始他们便说着他根本无法理解的词汇,难以融入的不安让他有些烦躁。
“你还要顶着那幅天真的面容,欺骗他们到何时......”
“不要说了...”那喃喃细语轻的宛如鸿羽飘落一般,艾玛伍兹有些畏惧的颤抖着,碧绿色的眼眸泛起了暗灰色。沉重的真实让那幅纤细的身躯再也受不了虚伪的哄骗,剥开了那所谓的善良之后,才是真正的她。
“艾玛?”她的双手变得异常的冰凉,阴冷的气息也逐渐从那具纤细的身躯之中散发出来,棕褐色却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明亮的色彩。
几乎是同时海伦娜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一脸畏惧的向后退了几步。
“海伦娜~”艾玛·伍兹望着她,手中还残留着她的余温,银灰色的眼眸微微颤抖着,当奢望沉沦于真实,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拿出真心对待任何一个人。
就算是曾经说要保护她的海伦娜,看到她这个样子依旧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舍弃她。
所有人
视这样的她为异类
银灰色的眼眸满是憎恨,她看向了一旁的男人,尽管他紧握着电筒的手因为恐惧感微微颤抖着,但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没有作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但那又怎样
他畏惧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轻笑着捂住了有些刺痛的眼眸,双肩微微颤抖,当她移开双手时暗灰色的眼眸浮现一抹癫狂,就连那笑声也变的无比刺耳。
碰撞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那个肮脏的男人又在一次挡在了她的面前,锋利的短刃深深的刺入了破旧的手电筒内部,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拔出,更没有办法越过他杀掉那个极其危险的女孩,眼中的杀意弥漫开来,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宣告着自己的地盘。
“走!”几乎是在他奋力怒吼的一瞬间,艾玛伍兹手腕一紧,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头也不回的拽走。转身间她看见海伦娜空洞的眼眸微微颤动着,而一旁抱着橄榄球的男人,只是有些惊讶看着,可能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