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珍声音低低的:“你说错了,我的男朋友并没有滋润我。”
曾锦南心中并没有觉得她说的是实话:“我只知道忘恩负义的人理应过的不好。”
闫珍:“如你所愿,我过得并不好。”
曾锦南咬咬牙说出一句:“这大概是报应。”
闫珍闭眼:“随你怎么想!”
曾桃桃看见剑拔嚣张的两个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是来吵架的吗?哥你快回去吧,这里是女孩子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曾锦南看了一眼闭眼的闫珍,像根木头一样真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爱上了她,转身把门摔上,走了。
“珍珍你不要生气,我哥……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情他一直不能释怀。”曾桃桃抱歉地说。
闫珍笑笑,“是我不仁,他对我有意见也是应当的。”
曾桃桃叹了一口气:“哎,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你的原因?”
闫珍别过头去,“桃桃我有些累了,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儿吗?”
曾桃桃看见她不愿意讲话,赶快撤了饭桌:“好,你赶快休息,有事情就喊我。”
“嗯。”
曾桃桃关上卧室的门出去,闫珍盯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雨声连绵入耳,似乎能从半开的窗户闻到一丝雨下泥土的香气。
闫珍没有告诉曾锦南,那一年在填写高考志愿前夕,妈妈找她谈了很久的话。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有妈妈的孩子,并不知道爸爸是谁,做什么。那一晚妈妈告诉她,爸爸实际上是当年上山下乡的知青。
在当时知青下乡想要得到好的机会。就要和当地的干部子女,或是结婚或是交友。而妈妈当时是村里的村主任女儿,她的爸爸闫海选择了和她的妈妈结婚,因此获得了推举的机会。
闫海收到了回城通知的那天,正是闫珍的一岁生日。
而闫海选择了回城发展,临走时告诉妈妈,他还会回来的,但是妈妈等来的,却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外公后来因病去世,家里只剩下外婆和妈妈照顾闫珍,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怎样一个人,甚至以为爸爸早就去世了。直到妈妈那一晚和她说:“你爸爸打电话来说想要你考南大,因为他现在是南大的教授,能够在大学的时候帮得上你。”
“爸爸?”闫珍疑惑,“爸爸是南大的教授?”
妈妈捂面哭泣起来,“珍珍,妈妈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你的爸爸是……”
妈妈讲了当年闫海如何青年才俊,叫她一眼就沦陷,听见闫海准备和她提亲,她的心都高兴得跳了起来,两人结婚一年后闫珍就出生了。也讲到了后来闫海抛弃了他们母子,谈到此处妈妈潸然泪下:“但是我还不怪她,因为本来你爸爸就是人才,而我只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丫头,他追寻他的梦想没有错。”
闫珍攥紧拳头,“可是他抛弃了我们呀!我为什么还要去追随他呢?”
妈妈摇头,“严珍,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妈妈希望你能去找爸爸。”妈妈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对闫海曾经的深情,其实妈妈还是爱着爸爸的,但越是爱越卑微罢了。
闫珍:“可是妈妈我答应过曾锦南我们要去同一个学校。”
妈妈眼神惊讶而严厉:“曾锦南?你和他怎么回事?”
“妈妈,我喜欢曾锦南,他也喜欢我,我们想去同一所大学读书。”
“你不能和他去一个学校。”
“为什么?”
“因为当年你爸爸得到的回城名额,就是顶替曾锦南父亲的!我们利用了你外公的职务之便,所以,家族的恩怨,曾锦南家里无论如何是不会善待你的,你死了跟他这条心吧!”
闫珍有如雷击,原来他们有着如此深的家族恩怨。而他们的秘密恋情,一直没有被发现,才没有得到家长的阻止。
闫珍第二天恍惚地将自己的志愿改写了,而曾锦南并不知情。
接下来就有了后面的事情,曾锦南复读,闫珍去了南大,两个人和这些年一点联系都没有。
严珍虽然来到了南大,但是闫海早就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又有了孩子,闫海拿了一年的生活费给闫珍,被新老婆发现,闹得不可开交。
闫珍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其实并不能叫她感受到父爱,而是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所以在毕业时,闫海问她:“珍珍要不要考研?”她斩钉截铁地说:“不,我要和我的男朋友路秉风去创业。”
闫海摇了摇头,但是还是给她拿了五万块钱,叫她偷偷地用,创业很辛苦,他也担心闫珍生活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