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之后，我依旧保持着窝在光绪怀里的姿势，不说话，也不想动，只是脑子空空的。
这时，我突然听到光绪开口了，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道：“朕知道，你肯定是在生朕的气了，因为朕每次对你说过的君无戏言却总是一遍一遍地食言。这些话，朕知道你不想听，所以，朕只好趁你睡着了才敢开口对你解释。虽然你不知道，但是这样，朕的心里也许会好过一些。朕承认，朕真的很自私，总是想着自己的感受，想着让自己好过，而所有的委屈，却都让你一个人来承担了。”
我愣愣地，想着原来他是以为我睡着了才开口说话的。虽然我很不愿意当面接受，但也许，他采用这样的方式也没什么不好，他可以假装没有对我说过，我也可以假装没有听到。于是，我便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听着。
光绪似乎是自嘲了一下笑了笑，又继续道：“那晚，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想起，依旧是觉得有些恍惚。那天，本来朕跟往常一样在养心殿批阅着奏折，婉嫔端着人参汤前来求见，朕想着也有很久不见她了，如果再不见，别人该怀疑了，加上前一晚刚跟你幽会，有些心虚怕别人发现，便就召见了她。”
“现在想来，也许，是那碗人参汤有问题。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朕也没有证据，所以也就只能任着事情这样发展了。朕知道，如果朕当面这么跟你说，你肯定会不相信，朕也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婉嫔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纳进宫来当你的替罪羔羊，于她而言，总归是有些不公的，现下她又侍了寝，朕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她才好，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珍儿，你是朕最心爱的人，可是朕却是好心办了坏事。原本以为，纳了妃子，举行大赦，你就可以得救了，却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还白白辜负了别人的青春和纯洁。朕实在是……”我听得出来，光绪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恼和悔恨，但同时，对婉嫔也有着一丝的惋惜。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知道，无论是我还是光绪，其实都是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就如同他说的那样，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要补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是这样任其发展下去，事情还会怎么演变？我们同样也还是一无所知，更别谈什么想什么办法来解决了，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是现在，知道了事情真想的我，又该怎么去面对光绪呢？是继续装作不知情的生气，还是知情后表现出大度？可无论哪一种，我都做不到，我做不到再生光绪的气，但同时也做不到就这样原谅他。虽然我很想不介意，但我骨子里的传统思想却无法让我接受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共享。
虽然是下药，虽然是别人用了手段来取悦的他，可是他没有拒绝，不是么？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不想拒绝的吧。想到这，我的心又开始隐隐地疼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