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煎熬的日子真的是让我感到生不如死,我甚至想过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却没有那个胆量。以前曾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成为自己的杀手。”曾几何时,我无数次地拿起切水果的刀子,想让它在我的脉搏上留下一道印痕,但终究还是颤抖着将刀子放下,因为我对自己根本都下不了手。我承认,我从来都只是个懦夫,做事经常瞻前顾后,总是顾此失彼,犹犹豫豫,踌躇不前,便造成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后果。
这段日子,秋蝉依旧为我打探着光绪的消息,听说他被囚禁之后,神经极度衰弱,甚至还患有肺痨,经常咳嗽,不停地请太医,却总是治不好。我虽是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什么法子,更何况,现在就连皇上都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我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还能存有什么幻想呢?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了大半年,二月初三下雪的这天,我迎来了自己的24岁生日。秋蝉似乎显得很兴奋,就跟中了什么彩头似的,一大早上就忙着在冷宫里张罗着各种伙食。我看到她跑来跑去的,笑了笑对她说道:“现下我的生日也就只你一个人记得了,何必弄得这么隆重?简简单单地吃个饭不就好了么?”
秋蝉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过呢?主子,现下您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就让奴婢好好地伺候您一番吧,因为这样的日子,也许以后奴婢都不会再也这个机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什么,奴婢只是一时伤感罢了。”秋蝉揉了揉眼睛,然后对我笑道,“奴婢先下去忙活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虽有些疑惑,但也不过是以为秋蝉跟我一样,对当下的日子感到无望,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倘若,我能够多留心一点,多跟秋蝉好好沟通,也许,她就不会走向那条不归路了。只是,人生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如同没有回头路一般。
待秋蝉张罗好一切的时候,我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看着满桌子的菜,我试吃了一口,味道真是好极了!许久以来我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夸赞道:“秋蝉,没想到跟着我到冷宫里来,倒还让你的厨艺增进了不少呢。”
“主子您过奖了。”秋蝉笑了笑,便坐了下来跟我一起开饭。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已视她情同姐妹,以往在景仁宫她不敢与我同席而坐,后来到了冷宫里,经我多番的劝诫,她便也不再拘束,而是大大方方与我同食,时不时还会在饭桌上给我讲讲笑话,倒是让我的生活增色了不少。
刚坐下吃饭不久,院子里便传来了敲门声,我放下碗筷,有些疑惑地看着秋蝉,她也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因为我们都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来这个地方呢?
“谁?”秋蝉站起身来,走到门边,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