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慈禧挑了挑眉,道,“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后再怎么说,也是哀家的亲侄女,皇上这番作为,恐怕是有些过了吧?”
“古语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若是犯了法,尚且也要像平民百姓那般接受惩罚,那就更何况是皇后了。”光绪不卑不亢地答道。
“不过是教训了一下珍妃罢了,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也是有这个权利的,又何罪之有?”慈禧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谋害皇家子嗣,皇爸爸认为,这是不是大罪呢?”光绪跟仍皮球似的,将问题又重新扔给了慈禧。
慈禧略微有些讶异:“谋害皇家子嗣?”
“珍儿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皇后这几棍子打下去,可不仅仅是要了珍妃的性命,还有我皇儿的性命!”光绪说到此,怒意又控制不住地流露了出来。
“皇后此次的惩罚,名头可是珍妃跟宫外的人私通,皇上又怎么知道,珍妃肚子里的那块肉,到底是不是你的亲骨肉呢?”姜果然是老的辣,被慈禧这么一说,光绪顿时脸都被气绿了,怒声说道:“珍儿的为人怎么样,朕最清楚,在没有查明之前,皇爸爸还是不要随便血口喷人!儿臣告退!”
光绪说完,正站起身准备踏出慈宁宫,慈禧却也笑着站了起来,声音幽幽地从光绪的背后传来:“且不说私通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废后这种事情,可不是非同小可,岂能说废就废?还望皇上三思才是。”
慈禧既然已经将话挑明了,光绪便也不好再臭着脸摆架子,既然有了台阶,便还是不要伤了和气才好。想到此,他又转过身,对慈禧躬身道:“只要皇爸爸放过珍儿,皇后的事情,就一切好说。儿臣还有奏章需要批阅,就不陪皇爸爸聊天了。”
光绪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慈宁宫,下午的暖阳洋洋洒洒地覆盖着整个紫禁城,放眼望去,皆是繁华,只是,这紫禁城里的东西,似乎没有一样是属于自己的,皇位随时都岌岌可危,还连废后的权利都没有,想要保护心爱的女人,奈何却只是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光绪的目光失神地望着远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叹口气,缓步朝景仁宫走去。
废后的事情由于慈禧的插手,便也就不了了之,不过隆裕切切实实挨了光绪的一巴掌和五十大板,倒也变得跟我一样,终日只能趴在床上,暂时下不了床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我背上的伤已是好得差不多了,至少生活上可以自理,不用再让丫鬟喂食了,只是伤口总是会隐隐作疼,还是需要泡一些药澡来缓解一番。
光绪现在已经习惯了待在我的景仁宫里,每天抱着我睡,只是他还不敢与我行床笫之欢,怕弄疼了我。每晚入睡时,我看着他紧皱着的眉头,想到他为我的事情操碎了心,以及朝堂之上那么多的烦心事,就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心疼,小心翼翼地用手抚上了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