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几天,赵靖瑶住不下去了闹腾着要搬回含风殿,承乾帝听了陈映升描述的,鼻孔朝天哼出一个不准。
赵靖瑶没法子只能每天变着法子的为难扶云殿上下,不是要砍树就是要填塘,要不就把定圆吊起来做靶子。扶云殿上下怨声载道,李珩却始终没有发话,最后赵靖瑶实在没法子了,她决定铤而走险,喂毒,让李珩先走一步。
月上柳梢头,扶云殿的房顶上出现了一个黑影,一纵一跃的往翠微宫的那边去了。
李珩悄悄的跟在她后面看看她这次到底是要搞什么鬼。白天已经下过鹤顶红了,他就纳闷了在宫里她哪来那么多老鼠药、鹤顶红。难不成有人偷偷暗中援助她?是李煦还是顾凤焉?比起李煦他觉得更像是顾凤焉,白日里两人顾凤焉就总是来找她,难不成夜里还要出来偷偷私会?!
一想到这,李珩更加牙痒痒了。
只见赵靖瑶猫着腰闪身从含风殿的一个窗户钻进了另一个窗户,最后一个翻身跃进屋里,李珩怕暴露只能退而求其次,一个腾跃跳到楼顶,掀开瓦片慢慢窥探。
倒是没有什么野男人来和她私会,赵靖瑶进了屋先是伸了个懒腰接着又跑到一旁的博古架上翻找起来,她动作很快,东西乒乒乓乓搞得动静很大,不过含风殿的人大半都去了扶云殿,这会到也没见有人来看看。
“在这儿啊!”许久赵靖瑶从一只细底粉瓷瓶子掏出一个纸包。
瞧那样子李珩就知道肯定又是什么毒药,这些天她已经连续多次在他的菜里下药了。
赵靖瑶找到东西拍了拍手,走到窗前环顾了一圈外面的环境,见没有异常才一个闪身翻出了屋子。
李珩早就先一步回去了,赵靖瑶回来时他刚躺好歪在床头,端着本书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怎么这么早就歇下了?”赵靖瑶佯装关切的问。
“许是这几日吃那药丸的缘故,总是觉得有些精力不济,不过倒也无碍。”李珩装作强打精神的样子。
“嗯,那于太医瞧着就不太靠谱,”赵靖瑶自顾自的掀开纱幔坐到他的床头,“我就看你那药不太行,从前我在微凤湖畔遇到过一个老道士,他说遇到我有缘就送了我这一包药末,说是能解百毒治百病,先前我是不舍得给你的,但是这几天我细想了一下咱俩总归是要成亲的,你以后就是我的夫婿我的药不给你给谁?!”
说着赵靖瑶从袖兜里掏出瓷瓶。
“嗯~”李珩抬起眼皮撇了那破瓶子一眼,一副困顿极了的样子,“这么珍贵我怎好白拿?”
“嗨,咱俩谁跟谁,都要成为夫妻了就不用如此计较了。”说着赵靖瑶端起一个茶杯将瓷瓶里的粉末悉数倒进去,“快吃了吧,三郎~”
“三、三什么?”李珩怪异的望着她,赵靖瑶努努嘴,“三郎啊?戏里喂药的时候不都是这样叫的嘛~”
戏里只有毒死人的时候才这么叫!李珩心想。
定圆本想给李珩汇报一下最近京城里的生意,听见这身三郎吓得赶紧溜了,生怕破坏主子们的好事。
“哎,你不是去找主子吗?”半道上迎面走来的笑儿拉住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定圆挤眉弄眼的坏笑道,“那什么郡主在里面…”
笑儿更加糊涂了,“郡主在里面还耽误你了?”
“不是!”
“嗯?”笑儿一瞪眼,定圆暧昧一笑趴在她耳朵上低估了几句什么,末尾加了一句,“打情骂俏呢!”
“真的?”笑儿瞬间喜笑颜开,眉角眼梢都是高兴。
“真的!”定圆翘起兰花指捏着嗓子学到,“三郎吃药了~”
“去你的。”笑儿啐了他一口,但还是忍不住道,“这样就好了,又和以前一样了。”说罢硬拉拖着定圆去扒墙根了。
李珩望着那碗米糊一样的药汤,尽力克制住掐死她的冲动,毒死他,怎么前世没有想毒死李煦呢,就是失忆前也没要毒死秦怀卿,现在却要毒死他。
他睁了睁眼,幽幽的望向她,“这么情深义重?”
“当~当然啊~”赵靖瑶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喝点,对身体好。”
她将手里的杯子再次递给他,李珩凉凉的望着她,伸手去接,赵靖瑶怔了一下没有给,李珩挑了挑眉再次伸手去要。
赵靖瑶递给他手心竟然出了一层的汉,李珩接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反手将那杯子摔到地上,“还有没有高明的手段?”
赵靖瑶手足无措的道,“你在说什么?”
李珩冷笑,装!继续装!
“这药真是我刚回含风殿找的。”
“所以不是毒药吗?”
赵靖瑶没有吱声,李珩挑了挑眉威胁的看向她,“这么想我死?”
“没有。”赵靖瑶矢口否认。
“是吗?!”李珩意味深长的哼了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本来爬在门口偷听的定圆慌忙跑进来。
“去把那个阿喜叫来,有好东西赏他。”他的声音很淡,眼神还在他脸上逡巡。
“是。”定园临走时偷偷瞧两人的脸色,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主子不好了,胡良娣失踪了。”定方擦着定圆的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