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脸,单手搂着常阚卿,回忆着,“那时候啊,我们俩成天在一起,但是你呢,身边总围绕着那么多女的,而且你还看不上。每次咱们几个出去打球,你在的那天,观众最多,你在的那场,周围全是为你加油的。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沈桉益脸上也红红的,仰着脖子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听他回忆,笑,“多羡慕啊?”
“那时候我天天自卑,觉得我什么事都不如你,可是现在,现在不一样了,我女朋友,常阚卿,比你那些货色好一千倍,一万倍……”
沈桉益继续闭着眼,略微迟钝地点点头,笑着问,“这么好啊?祝贺你啊……”
“你一定很嫉妒吧?嗯?不过没事,这么多年我就赢你这么一次……”
常阚卿一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沈桉益,她是多么渴望能在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丁点儿的心痛和懊悔,然而没有,他一直都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都无所谓,无所谓她跟谁在一起,无所谓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仿若被人用钝器狠狠一砸,很疼……很痛……
泪,再次无声落下……
倏地,沈桉益睁开淡如水的眸子,他依旧保持着仰看天花板的姿势,淡淡地开口道,“常阚卿,为我们唱一首歌吧。”
他缓缓地坐直了身子,拿起桌子上的酒,喝完!
然后用双手搓了搓自己有些发烫的脸,笑了,“反正也快结束了,唱首再见之歌吧……”
再见之歌,再见之歌……
也许,只有她能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
……
故事里的最后一页,
过往和光阴都重叠,
我用尽所有字眼去描写,
无法留你片刻停歇,
你听啊冬至的白雪,
你听它掩饰着哽咽,
在没有你的世界,
再没有你的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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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天气在渐渐转凉,晴天的时候很少,大部分不是阴天就是雨天的,但偏偏周五这天,是大晴天。
许灿不由得想,也许老天都在暗示韩栩会赢。
为了记录下全部过程,许灿特意带了相机,和暮希两个人早早地等在礼堂门口。
暮希的票是部门一个同事让出来给许灿的,但那时候许灿已经拿了李鹤言的票,所以就把那张票给暮希了。
排队进场的时候,许灿扯着自己的衣服袖子不停地嗅!问后面的暮希,“哎?暮希?我身上臭吗?有没有异味?”
她前天特意买了块薰衣草的香皂,把校服外套,衬衫以及校裙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生怕自己身上会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
暮希看她一脸热血的样子已经很久了,无奈,“怎么会臭啊?放心吧,很好闻。真不知道你这么紧张干嘛,好像上去演讲的是你一样。”
“观众也应该有个观众的样子啊,况且,你说万一韩栩不小心瞥到我了怎么办?或者,他刚好从我身边经过?哎呀想想就好激动,不行,我不能这样子,我要淡定一点,冷静冷静……”
暮希听她一口一个韩栩的,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说实话,她实在无法理解许灿,不明白为什么她堂堂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儿会看上韩栩那样家里穷的叮当响的人。
之前读高一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目睹了韩栩搬进了那个离她家不远的小破出租屋里。
不可否认,韩栩这个人的确出众,当年以柏城中考第一名的成绩进了辰高,后来仍然一路领先,身高一米八,要相貌有相貌,要头脑有头脑,只是家里没背景,最重要的是又穷,所以,她当年对他仅有的那一丝喜欢也从他搬进那个偏陋的小巷起,消失殆尽了。
她甚至害怕,有一天,如果许灿因为韩栩,知道了她家也住在那么一个破烂房里,她会怎么想?还会像现在这样,跟她做朋友吗?
她会不会,说她是个骗子呢……
……
进了大礼堂,在位置上坐下之后,许灿才意识到之前她想的那些有多么的可笑,因为他们是按班级来坐,她们班被安排到了后面的后面的后面!
韩栩根本不可能从她身边走过……
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屁股刚挨到坐垫,肩膀上就挨了一下子!
“我的天……”她扭头就看见孟浅那张大脸!
“我就说嘛,今天有韩栩,你小子刮风下雨都会来,还把相机也带来了哈,准备干什么?说……”
许灿还在用手揉刚才被她捶痛的肩膀,咬牙切齿,“拜托大姐,很痛啊……”
孟浅是之前道馆里认识的,
后来某一天,许灿在社团训练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她,才知道原来她也在辰高读书,在西楼的国际部。